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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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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燃说,“这个问题没有意义,跳过。”

曹世原似笑非笑,“五年里我问了你不下十次,你一次都没回答我,是不是在你心里也没有答案?”

“别跟我玩儿yīn的。”高燃靠着墙壁躲太阳光,“你是你,他是他,要说工作,你们的处事手法不同,至于其他方面,我很了解他,对你,我几乎一无所知,所以才说那个问题没有意义。”

他又打哈欠,“头一回跟你罗里吧嗦说这么多,以后不要再问了。”

曹世原旧事重提,“你没告诉他,有一次你喝醉了,我带你去宾馆,我们住了一个晚上,睡的一张chuáng。”

又是陈述的口吻,不是疑问。

高燃挺厌恶曹世原的那种语气,好像对他的人生了如指掌,甚至有种错觉,已经发生的还没发生的,对方都一清二楚,他往下接,“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

曹世原似是笑了一下,明知故问,“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是怕他不信任你?”

“你有时候真的挺讨厌的。”高燃换了个话题,“几号来这边?”

曹世原说还不确定,“你家里有东西要捎给你?”

高燃说,“你来之前去我家一趟,我房间左边的柜子里有一个彩色袋子,里面是小贝壳,你带过来。”

他去大海捡的,贝壳里面有秘密,想全送给封北。

曹世原问道,“还有没有别的?”

“没有了。”高燃转身往里面走,“你忙吧,昨晚辛苦你了,等你来了请你吃好吃的。”

曹世原忽然喊了声,“高燃。”

高燃的脚步微顿,“嗯?”

曹世原说出五年里不止一次说过的话,“如果你觉得累了,想换一种人生,随时都可以跟我说,我会带你走。”

高燃挂掉。

换一种人生,没有封北的人生,那他要怎么过下去?

今天高温,接近四十度,封北的衬衫扣子扣到顶,看着都热,他一走进会议室,大家就刷刷看过来。

“封队改走禁||yù路线了?”

“可能吧。”

“封北还需要禁||yù?我觉得他是没有|yù||可禁,郑记者人那么正点,他每回都凶巴巴的,根本就是qíng根没长好。”

“卧槽,你们快看封北的耳朵,有qíng况!”

“是牙印。”

“很大很深的牙印。”

“一定很疼,我说的是封队很疼牙印的主人,不然也不会有那个牙印。”

“你们看牙印周围,那人的牙齿很整齐,没有矫正过的痕迹,是天生的,从深度上来分析,对方的牙口好,xing子火爆,下嘴gān脆利落,可以推测出当时是封队把人给气着了,直接就是一口。”

赵四海加入进来,“你们真这么好奇,不如弄一点血迹检验DNA,到时候就能知道在封队耳朵上留印子的能人是谁。”

牙印的主人高警官把证件挂脖子上,一脸淡定的喝水。

封北敲敲桌面,“A大的案子还没破呢,都闲的发慌还是怎么着?要不要去楼下跑几圈?”

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上午九点多,追踪三哥的人有发现,他们在城南的一处地下赌||场里找到目标,顺便查封了那个赌||场。

人被压回来直接塞进审讯室,赵四海审,高燃在旁边站着,封北在监控室里观察。

三哥原名王富贵,他混成地头蛇的左膀右臂后就开始挑剔自己的名字,觉得土气,不好听,这才有了他自以为很有排场的三哥。

据出任务的警员说,王富贵当时戴着墨镜,死活不肯摘下来,他们qiáng行摘掉的,摘了才知道他激烈反抗的原因是什么。

王富贵左边眼睛上有一大块红色胎记,墨镜是用来挡胎记的。

每个警察都有自己的审问方式。

赵四海比较直接,语速又快,根本不给嫌犯思考跟找借口的时间,“这人你认不认识?”

他将死者方艳的特写照片对着王富贵,“你小学没念完,眼睛上有胎记,常被人嘲笑,导致你的内心自卑,想接触名校的高材生,这样能满足你的虚荣心,所以你就穿高仿的品牌货四处把妹,总有蠢的让你逮着,方艳就是其中一个,17号那天晚上,你开偷盗来的轿车去接她,途中对她施bào,将她杀害丢在南门口,当晚下着大雨,你就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是不是?是不是?”

王富贵一脸茫然,“方艳死了?”

赵四海用照片拍打他的脸,“还装是吧?看看她倒在冰冷的砖地上死不瞑目的样子,看看她身上的那些伤痕,想起来了吗?”

“我没装,不是我gān的,我是装成有钱人骗女大学生跟我jiāo往,但是我没有杀人。”王富贵有胎记的眼睛抽了抽,“那晚我接到她的电话去昌平路接她,跟她说学校宿舍关门了,让她去我那儿,她说没事,多叫几遍,管理员会出来开门,我就把她送回去。”

“快要到学校的时候,她叫我别往前开,说想自己走走,我就把她放在路边没再管,这两天我都在赌||场里,不信你们可以查监控,我不知道她出事了。”

赵四海后退几步站直了身子,眼睛盯着王富贵,“你说你把人放路边了,哪条路?”

王富贵说记不清了。

“记不清?”赵四海揪住他的衣领,“我看你是临时编的吧,你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会被抓,大雨下了一夜,老天爷都在帮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王富贵的qíng绪激动,“警察就能随便打人吗?我要投诉你!”

赵四海松开手,喘着气说,“打你?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我要是打你,现在你还能这么跟我乱叫?”

王富贵也在喘气,“赵四海是吧,我不会放过你的,等我出去了,我一定投诉你。”

高燃突然抓住王富贵的衣领撕开。

这一出突如其来,审讯室里的赵四海跟王富贵,还有监控室里的封北几人都没料到。

高燃将王富贵脖子上的玉佛勾出来,故作惊讶的说,“这么大块玉,我还是头一次见,不会是假的吧?”

王富贵用力拽回玉佛,“没见过世面。”

赵四海看一眼高燃,对他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一个优秀生不会在审讯的时候做出对口供没有意义的行为,这是最基本的东西。

监控室里的封北皱皱眉头。

审讯临时终止,高燃面对着墙壁整理思绪,经过五年的成长,他不会再像过去那样,看到斑就不顾头疼一直盯着看,试图看清斑的形状,听见案发时的声音,或者是看见死者留在人世的最后一个画面。

现在的他多数时候只需要看一眼斑,剩下的都可以反推出来,减少了头疼的次数,那种疼法太可怕了,他想多活几年。

那时候看一次昏迷一次,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高燃不得不为自己的身体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