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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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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月?”农妇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丫头怎么了?”

“不好意思,我们现在不方便透露。”赵四海拿出记事本跟笔,“你只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就行。”

农妇把手在抹布上擦擦,搬个小板凳坐下来,手指指脑袋瓜子,“她这里不好使,就是那什么,怎么说的来着……”

赵四海说,“智力障碍?”

“差不多是那个意思。”农妇满脸感慨,“小时候没问题,长得体面,见人就喊,可惜有一年生了场病,脑子就坏了,不过她即使不生病,将来脑子也是要坏的。”

高燃听到这里问了句,“遗传?”

农妇说,“对对,遗传的,她妈妈jīng神有问题,生下她以后就跑了,没几天发现死在山里,她爸是个跛子,脑子也有一点点点问题,东南西北分不清。”

赵四海老脸一红,“大姐,东南西北分不清,只是方向感不好。”

“不光是这个,还不知道哪个是左手,哪个是右手,反正那一家人挺难的。”农妇哎了声,“我说到哪儿了?”

“那一家挺难的。”

“难,太难了。”农妇回忆着说,“冯月虽然是个傻子,但她模样好,越长越水灵,挺多人惦记,就是那种不想娶她过门,却要碰一碰的惦记。”

“三四年前吧,具体哪一天不记得了,冯月那丫头跟着她爸去赶集,晚上的时候她爸回来了,她没回来,从那天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我们私下里都议论来着,觉得她八成是被她爸给卖了。”

赵四海吃惊,“当爹的还能卖亲闺女?”

农妇一脸大惊小怪的表qíng,“能啊,怎么不能?”

外面大雨瓢泼,屋檐下滴滴答答,屋顶的瓦片被雨点敲打的响个不停,屋里的几人谁都没出声。

农妇有些局促不安,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她搓搓饱经风霜的双手,“警察同志,你们坐着,我去给你们洗点毛桃。”

“不用了。”封北开口,“大姐,冯月他爸去外地了?”

农妇说去年就走了,“一直没回来过,听人说他现在开了个麻将馆,混的很好。”

封北问,“听谁说的?”

农妇说,“老张家的小儿子。”

老张家就在对面,封北三人过去,了解到了一些qíng况,一刻不耽误的冒雨去了临市,还把他家的小儿子带走了,有他在,方便找到冯月她爸冯跛子。

雨越下越大,还是高燃开车,封北坐在副驾驶座上抽烟,赵四海找张家老幺闲聊,了解了解冯跛子的为人。

张家老幺没有冯跛子的电话,他带路,一行人到达临市就直奔要去的麻将馆。

这边也是大雨,麻将馆里的生意很好,坐满了人,每个桌子周围都站着一圈,不是吞云吐雾,就是在嗑瓜子,地上的瓜子皮跟烟头这一堆,那一堆。

冯跛子是在桌上被带走的,穿的人模狗样,油光光的头发往后梳,跟狗||舔||过的差不多,还学人玩核桃,一手一个。

赵四海没怎么使招儿,冯跛子就服帖了,他承认赶集那次将女儿卖掉的事,失踪只是扯的一个慌,“她那个样子,好人家不会要的,五千已经够多了。”

赵四海抓起他宝贝的两个大核桃扔墙上,“卖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冯跛子吃痛,“我跟那人是一手jiāo钱,一手jiāo货,说好拿了钱以后就不会再管。”

赵四海抄起手里的记事本,“你女儿是货?”

冯跛子躲到一边,他哆哆嗦嗦,两条腿在打摆子,看起来很窝囊。

“小赵,你跟我出来。”封北看一眼青年,“你来问。”

封北带着脾气冲的赵四海出去,高燃拉开椅子坐在冯跛子对面,“冯月死了。”

冯跛子愣住了,“什么?死了?警察你别胡说!”

高燃说,“被人碎尸了。”

“碎碎碎……碎尸?怎么会这样?”冯跛子语无伦次,“不会的不会的,那人答应我会照顾好月月的……”

高燃审视着中年人,将他的所有表qíng变化全部收进眼底,快速整理进自己脑中的资料库里,“凶手很有可能就是买走她的那个人。”

冯跛子的qíng绪激动,“不可能!肯定不可能!他说他是真心看上我女儿。”

高燃觉得这人能把麻将馆开起来,是个奇迹,“他是谁?”

冯跛子的眼神躲闪,“我跟他有约定,我不能说,说了就是违约,违约了是要坐劳改的。”

“这话是他跟你说的?”高燃捡起地上的核桃捏几下,“口头协议没有法律效力,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卖女儿是违法行为。”

冯跛子说,“我卖的是我女儿,不是别人女儿。”

高燃把核桃丢桌上,手撑着膝盖看中年人,他面无表qíng,一字一顿的说,“那也是违法的。”

冯跛子吓的瘫坐在地。

高燃顺利从冯跛子嘴里问出买走冯月的人,他往外走,让赵四海联系当地的派出所。

封北正要说话,他的手机响了,接通后听到了什么,面色骤变。

高燃蹙眉,“怎么了?”

封北吐掉嘴里的烟头,声音低不可闻,“叶子牺牲了。”

雨势猛烈,路上的车辆模糊不清,高燃跟封北赶回去,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在每次等红灯时握一下对方的手。

在一段感qíng里面,最痛苦的不是我爱你,你不爱我,我要承受单恋的折磨,最痛苦的是我们明明相亲相爱,却因为种种原因来不及走到一起,从此错过。

第76章 你想要我给你下跪

雨下的太大, 车辆行驶很不便,高燃不敢开快, 他的视线穿过摇摆的雨刷, 看到前面有几辆车发生追尾,眼皮跳了跳。

半个多小时后发生了一起严重jiāo通事故,高燃跟所有车辆一起被堵在高速上面, 等着jiāo警前来疏通。

封北撑伞下车查看,不多时回来,说是一死两伤。

高燃拿起男人的水杯喝水,见人又要下车,他连忙伸手去抓, “别走,就在车里待着。”

封北看出他的焦虑不安, 拍拍他的手背, 无声的安抚。

高燃把头抵在方向盘上面。

封北拎住青年的后领将他拽起来,捏着他的脸阻止他继续啃嘴角,“你以前最多也就啃两下,现在怎么一啃就见血?”

高燃后知后觉, 他伸舌掠过渗血的嘴角,“我一烦躁就会这样, 没事。”

封北拧着眉峰。

高燃抬起脸说, “真没事。”

封北撤回手靠着椅背,一下一下大力揉着太阳xué。

bī仄的空间陷入死寂。

高燃又把头抵在方向盘上面,手指不停敲点着方向盘, 这跟啃嘴角一样,都是他烦躁的一种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