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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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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不一定就是失踪当天死的。”

“那就去查死者失踪的那个时间段,已经休学在家的嫌疑人在做什么,跟谁在一起。”

封北拿笔头点几下桌上的资料,“医院跟咨询中心的监控调出来没有?”

“调了。”赵四海说,“根据嫌疑人母亲张秋jú的口供,上个月15号上午九点,她确实带嫌疑人去了医院,17号也进出过咨询中心,两边都去查问过,对的上号,目前看来,那份口供没有问题。”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

“是不是该查查嫌疑人童年跟少年时期有没有受过欺||凌|nüè||待?她突然不会说话这个事很蹊跷,而且,”高燃说,“她看起来严重营养不良。”

其他队员展开讨论。

“确实,我见过那个女孩,一头毛糙gān枯的huáng发,眼睛大,脸瘦小,身上没什么ròu,像是没吃过一顿饱饭,风一chuī都能倒。”

“我去市场查过,搞那个十字绣手工活,一个月差不多能有上千,要是再熬夜赶工,会有一千五左右,就嫌疑人那身穿着,不是喜欢跟同龄人攀比的样子,母女两个人生活,不至于落魄到吃不上饭的地步。”

“就嫌疑人那个瘦弱到不堪重力的体格,不知道是怎么杀害死者的。”

“犯罪者是未成年,年龄在十岁到十五岁之间的有几十例,残疾人犯罪的也有,杀人容易,难的是冷静下来后清理现场,若无其事的继续过日子。”

“杀人动机这块很迷啊,总不可能就是因为死者有一头漂亮的头发,嫌疑人没有,羡慕嫉妒,就把人杀了吧?”

“案子没破,什么都有可能。”

封北安排工作,“小李,你跟小周去嫌疑人的小学,初中走一趟,多问问多走走,小王跟胖子去嫌疑人家里查问死者失踪的那个时间段,看她是不是有不在场证据,如果有,就查一下真假。”

赵四海见没自己的事儿,他询问,“封队,我呢?”

封北起身,“你跟我去现场。”

赵四海把高燃叫上。

路上,高燃开车,封北在副驾驶座上,俩人没有过多的眼神jiāo流跟肢体接触。

后座的赵四海接了个电话,发现车里的氛围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不同寻常,他清清嗓子,“封队,郑记者说要去现场拍照。”

封北说,“派个人跟着。”

赵四海说行,他吩咐完说,“郑记者人好,还有文采,不错的啊。”

没人搭理。

不多时,高燃在过于寂静的气氛里开口,“我这里有个题,封队跟赵哥有没有兴趣动动脑?”

赵四海好奇,“什么题?你说,我跟封队给你分析分析。”

“有次小明买了一包蟹huáng瓜子仁,为了方便吃就全倒进保鲜袋里了。”高燃留意着路况,“他把保鲜袋的口扎紧,将瓜子仁放在电脑桌底下放键盘的地方,两天后解开袋子吃,发现里面有只蛆,活的。”

“补充几点,一,小明发现蛆的时候,看到保鲜袋有个小dòng,指甲盖一半大小,二,袋子在被他放进电脑桌底下前,是在厨房的抽屉里,放了有大半天时间,三,那两天里他每天都会吃一些桂圆,壳就堆在瓜子仁的袋子旁边,晚上关电脑时才将壳扫进垃圾篓里。”

高燃笑着说,“补充完毕,你们猜蛆是哪里来的?”

“瓜子仁是真空包装的,里面有蛆,还是活的,”赵四海吞咽唾沫,他没直接分析,关心一个很重要的事,“小高,你没吃吧?”

高燃的脸一扭,“赵哥,这个案例的主人公不是我,是小明。”

赵四海配合,“小明没吃吧?”

高燃转着方向盘,“小明吃了一小把。”

封北说,“那一小把里面有蛆的几率占百分之五十。”

赵四海gān呕。

高燃偷偷掐了下男人的手指,赵哥都快歇菜了,“分析分析啊,蛆是从哪里来的?”

赵四海帮不上忙,他肠胃很不好,正在被自己脑补的画面恶心到无力吐槽。

封北问道,“厨房抽屉里放的是什么东西?”

高燃说,“就是些装东西的方便袋。”

“那就排除了抽屉。”封北说,“桂圆里生蛆是比较常见的现象,小明玩电脑的时候,注意力都在屏幕上面,剥了壳随便往桌子底下一丢,里面有蛆他也不会看到,我觉得蛆是从壳里爬出来的,袋子刚好有个小dòng,它就钻进去了。”

高燃问道,“为什么不是瓜子仁里面自带的?”

“可能xing比桂圆壳要低。”封北挑了下眉毛,“好歹是真空包装的。”

“真空包装怎么了,我还在巧克力里吃到过活蛆呢,一条条的在里面蠕动。”赵四海说完就继续gān呕。

封北看一眼身旁的青年,“刚才有一点你没说,瓜子仁有没有过期。”

高燃说,“没有这一项。”

封北,“……”

“这个题我当时填的答案是桂圆壳里的。”高燃说,“错了。”

赵四海说,“那就是瓜子仁里面长了蛆。”

高燃说,“也不对。”

封北皱眉,“抽屉里?”

“对,”高燃说,“抽屉里有蛆,检查那些方便袋才知道有一股臭味,之前抽屉里放过桔子,烂了生蛆,爬到角落里去了。”

“……”

越是不可能,就越有可能,往往有时候最不像答案的答案,就是正确答案。

车停在公路边,高燃封北赵四海三人前往现场。

赵四海去了嫌疑人家里,封北拽了根狗尾巴糙给高燃。

高燃下意识叼在嘴边,他见男人看着自己,就把糙吐出来,“嗯?”

封北示意他看周围,“你说这一大片狗尾巴糙要是全部锄掉,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高燃说,“机器快,人工慢。”

封北打电话叫人来锄糙。

这一片人家里都用煤气灶,不烧柴火,狗尾巴糙只能堆成山,放把火烧掉。

地皮露出来,技术部门赶过来,立刻一寸寸的勘察。

高燃跟封北并肩站着吞云吐雾,“地底下会有什么,凶器?”

“不知道。”封北懒洋洋的说,“也许什么都没有,也许什么都有。”

说了等于没说。

高燃见没人看这边,就拿男人的水杯喝水。

封北把他鼻尖上的汗珠刮掉,“身上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没有。”高燃随意抹了下嘴,“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晚上我还要跟你回家。”

封北的面色一绷,“不行。”

高燃一口水喷出去,“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