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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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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北亲着他的脖子,“人心隔肚皮,都看不透。”

高燃叹气,“也是。”

封北听他叹气,眉毛就皱了起来,“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高燃不语。

封北握住他的手放到唇边亲,低哑着嗓音说,“燃燃,我会对你好,对你奶奶好,对你爸妈好。”

高燃没有说话。

封北的一张老脸发热,微红,他就是一糙爷们,日子讲的是实在,不弄虚的,qíng话对他来说很难,就刚才那句看着简单,却在心里打了好几次糙稿。

“嘴巴闭那么紧gān嘛?给点儿反应啊。”

高燃偏过头摁摁眼睛,“打个商量,前面那个称呼能不能改一下?”

封北把玩着青年的手指,捏面团似的捏动,“你跟了我,我不能和别人一样叫你,得有个专属的称呼,不叫燃燃,那叫媳妇儿?”

高燃故作镇定,“听起来还挺不错。”

他遗憾的哎一声,“可惜不能在公众场合叫。”

别说那么亲密的称呼,就是牵手拥抱都不行,同xing之间的感qíng很艰难,不能往外泄露,只能往肚子里吞咽。

世俗的眼光比什么宝刀神剑都要可怕,杀人不见血。

高燃是不在乎,但他得为封北考虑,他心想,等身体恢复了回局里上班,要尽量控制自己的言行,别被人发现端倪。

封北知道高燃所想,“小赵知道了。”

高燃的脸皮一动,等着下文。

封北将那次跟赵四海的谈话内容说了出来,“小赵应该是在我去你家那天就察觉到了,我跟他说的时候,他一脸果然如此的表qíng,其他的没说什么。”

“有的人放着自己的事不管,偏偏喜欢多管闲事,站在自以为的道德至高点批判别人,有的人没那么叽歪,小赵属于后者,他顶多替我们的以后担心。”

高燃抿嘴,“要谢谢他。”

“我说过了。”封北趴到青年肩上,满足的叹息,“我还要谢你。”

高燃一下子没听懂,“谢我什么?”

封北把脸侧到一边,喉咙里碾出声音,“谢你的坚持和勇敢,谢你没有放弃我。”

“这个真有点ròu麻。”高燃要去看封北的表qíng。

封北死活不给他看。

高燃回想那天的qíng形,先是他回家,跪地上被爸爸教训,妈妈知道真相后晕倒,爸爸高血压发作,之后是封北来找,妈妈对他下跪阻止他出去,门口跟楼梯上的血迹,再然后是他滚下楼梯,他的头脑里一阵抽痛。

过去了,都过去了,最难的一步跨过去了。

高燃吸一口气,抱住男人的脑袋按在胸前,他低头,唇蹭着男人的短硬头发,以后会好的,一定会。

气氛正好着呢,高燃的手机响了,他看来电显示,“是高兴的电话。”

封北又吃味,“你的记xing不是一般的好。”

“一个是我发小,一个是我堂弟,真不知道你哪儿来的醋劲。”

高燃一按接听键,耳边就是高兴的质问,冰冷恶劣背后是委屈,“为什么不先给我打电话?你知道我有多……cao!”

“你现在跟帅帅在一起?”高燃啧道,“帅帅怎么也没跟我提一声?”

高兴在餐厅二楼打电脑,听经理说他朋友来了,下楼一看才知道是贾帅,俩人刚坐下来没一会儿,对方的手机就响了。

当是高兴打趣的话在舌尖上转了圈,尚未甩出去,他隐约听见熟悉的声音,凑近点确定过后,委屈跟愤怒齐齐在他眼里涌动。

醒了不是第一个打给他,而是打给贾帅。

到底谁是他弟啊?

没良心,胳膊肘往外拐,高兴冷着张脸看贾帅出去接电话,内心是压制的激动,满脑子只有四个字——醒了就好。

高兴忍着,等到贾帅一结束通话就将新号码要来了。

“别岔开话题,为什么不先打给我?而是打给那个贾帅?”

“你在较什么劲,有区别吗?”

“区别大了去了。”

高燃眯眼看男人给自己捏腿,“不要闹,我今天刚醒,这会儿在chuáng上躺着,跟个老弱病残似的,你体谅体谅成不?”

高兴没声音了。

高燃把另一条腿搭在男人肩头,“我听我妈说了你让你爸从国外请专家给我看病的事。”

他听他妈说高兴站在他chuáng边哭,哭的很安静,满脸的泪水。

那场面高燃能想象的到,高兴是觉得自己被他丢下了,成了个孤独无依的可怜虫。

高燃逗他,“你没哭鼻子吧?”

高兴难为qíng,不假思索的从嘴里蹦出一句,“你又没死,我哭什么?”

他说完就变了脸色,想抽自己。

高燃却不在意,还是说笑的语气,“我死了,你也不用哭,人都会死,这是正常现象。”

话落,高燃被封北瞪,电话里是高兴的骂声,他的嘴角上扬,觉得自己很富有,父母亲人和爱人都健在,好好的。

高兴问道,“你在公寓?”

高燃说不在。

高兴说,“那在哪儿?告诉我,我去找你。”

高燃说了地址。

封北往边上一躺,“这段时间我没在家里住,都睡办公室,回来也就打扫了一下房间,客厅一层灰,就不能过两天?”

高燃有自己的考量,“早来早完事。”

封北翻身,手撑在高燃的身体两侧,“从今天起,我们正式过上醒来第一眼看到彼此,睡前说晚安的日子,不说点什么?”

高燃领导人似的发话,“那我就补充一下,考虑到我们在局里不能亲近,忙起来会连续加班,所以我们只要回来,能亲多久就亲多久,醒来睡前这两个时间段尤其重要,一定要利用起来,不能làng费。”

他挑唇,笑的很温柔,还有几分挑衅,“封队长,能做到吗?”

封北严肃道,“保证完成任务。”

高燃摸摸男人的脸,两边颧骨有点儿硌,下颚像是被削掉了一块,“你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

“你说呢?”封北摇头叹息,“别人谈恋爱,用钱用心,我谈恋爱,用命。”

高燃乐了,他忽然说,“你打我一下,随便打哪儿,狠一点。”

封北,“……皮痒?”

“快点打,”高燃说,“我有点儿恍惚,感觉是梦。”

封北没打,他在青年的脸上咬一口,嘬了几下,“疼?”

高燃说,“疼。”

那就不是在做梦,他一把抱住男人的脖子亲上去。

高兴来的很快,他一进门,鞋没换,招呼没打,看也不看封北,直接杀去房间。

高燃看高兴木头样的站在电视机边,不说话,也不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