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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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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北将指头的烟火掐灭,手抓抓寸头,“她说我不是她的儿子。”那我是谁?

高燃一惊,差点从沙发上摔下去,“还说了别的吗?”

封北自嘲的笑笑,“再三qiáng调我不是她儿子,她儿子死了,我是借尸还魂。”

高燃捧起男人的脸,指腹摁住他的眼角,有一点点湿意,“听着,封北,可能你妈说的是对的。”

封北挥开他的手,后仰着背靠在沙发上,周身全是沉寂的气息。

高燃够到打火机点根烟,他知道封北听进去了,不然不会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客厅里抽那么多烟。

这个世界的爸妈就没发现他有问题。

不过也不奇怪,他们连他有失眠症都不知道,毕竟这种事就算他不说,眼睛也是能看到一些的,时间一长,心里多少也有个数,不会完全不知qíng。

人与人不同,有的人比较敏感。

高燃没想过,要是哪天爸妈发现他不是他们原来的儿子,会是什么qíng形,想象不出来,烦恼已经够多了,还是别给自己添加了,真到了那时再说。

第二天,封北约了医生,像那天在医院一样,高燃也陪着封北。

高燃在外面等了没多久,封北就出来了,他连忙问,“这么快?结果出来了?”

封北摇头。

高燃绷着脸,“摇头是什么意思?”

封北揉揉额头,“我的记忆没有问题,我也没有什么心理疾病。”

高燃蹙眉,没有问题?他想起自己的头疼病,也是检查不出问题,“小北哥,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封北说,“没有。”

高燃一路闷到家,关了门把脸埋在男人的胸膛里深呼吸,“要是有,你别瞒着我,不然我会生气。”

封北抱住他的腰,“好。”

高燃突然抬起头,直接撞上封北的下巴,俩人都疼的闷哼一声。

封北没顾自己的下巴,而是去摸青年的额头,“毛毛躁躁的,你gān嘛……”

他的话声在对上青年黑亮的眼睛时顿住,这眼神他相当熟悉,体|内的燥||热一下子就窜起来。

高燃舔|舔嘴唇,笑的特单纯,也特诱人。

封北抽一口凉气,这小样儿真他妈要命,他死死扒住所剩无几的理智,“现在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快点,”高燃凑在男人耳边,放缓声音轻轻的说,“哥,你弄死我好不好?”

封北忍着疼把人推开,好个屁!一点都不好!就知道享受的家伙,动一下胳膊腿都哼哼唧唧半天!弄死他之前,自己先死了,过劳死的。

高燃眯了下眼睛,一脸受伤的撇撇嘴,“算了算了,不弄了。”

封北扶额,又来了又来了。

他在外头累的半死不活,回家还得砍狗头洒狗血的陪自家小媳妇演。

“我就是想吃你。”高燃叹气,越说越伤心,可怜巴巴的,“最近事儿多,我心里谎,你让我吃,我就能安心下来。”

封北什么也没说,直接把人扛住大步往房间走。

高兴谈个女朋友,不到半个月就分了。

高燃问是为什么分,是不是那个女孩子不能忍受他的洁癖。

高兴说,“她不满意自己的脸,想要整容,整成那谁,金喜善,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

高燃,“……”

高兴讥笑,“她问我,喜不喜欢她的脸,我说挺好的,她当是假话,偏要整成另外一个人,我不能理解。”

高燃听出来了,高兴对那女孩子比以前几次要真,想好好谈了,可惜俩人没缘分。

高兴破天荒的问了个问题,“哥,爱qíng是什么东西?”

高燃也破天荒的认真回答,“生活调剂品,生命,糖,咖啡,茶,人不同,爱qíng不同,定义不同。”

高兴说,“我不想要了。”

高燃默了默,给他一罐啤酒,“不想要就不要,等你想要的时候再要,反正你还年轻。”

高兴喝口酒,胃里一片凉意,“如果我一辈子都不要爱qíng,你会不会骂我?”

“不会,”高燃笑着说,“人生是你自己的,我只能给你一点意见,最后做决定的还是你。”

高兴在这一刻下了一个决定,爱qíng不要了,婚姻也不要了,他会用赚来的钱去资助跟他一样被抛弃的孩子,也许是一个,也许是一百个,一千个,但不会跟谁生孩子,麻烦,没劲,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现在这样就好,自由。

高燃路过贾帅的学校,走远了又回头,找到宿舍楼上去。

“贾帅,有人找。”

“说我不在。”

“男的。”

“也说我不在。”

“他说他叫高燃。”

贾帅放下书起身出去。

于是宿舍里的人知道了,贾帅有个很要好的哥们,对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高燃。

贾帅带高燃去食堂,给他买了饭菜跟馒头。

高燃看看发小,脸瘦了一圈,眼睑下有一片青色,一看就是没休息好,“你都在忙什么?”

贾帅把馒头外面那层皮撕下来放到高燃的饭盘里面,“看书。”

高燃说,“你怕一等奖学金拿不到?”

“不是,奖学金没问题。”贾帅轻描淡写,“我打了四份工,看书的时间只能挪到凌晨以后。”

高燃拔高声音,“四份工?”

周围的同学纷纷侧头,窃窃私语。

贾帅在学校里是个名人,身形颀长,面相清俊,有一种忧郁的气息,他还很勤奋,一边打工一边学习,校花怎么追都没追到手,有关他的话题就没断过。

高燃这一嗓子出去,托贾帅的福,他登时就成了焦点。

其实高燃是心不在焉,没有发现在贾帅给他打饭,撕馒头皮的时候,就已经有多双眼睛盯过来了。

贾帅视若无睹,“时间上都是错开的,就是累了点,年后我再找一份家教,把酒吧的工作辞掉,应付起来会轻松一些。”

高燃头疼,他把馒头皮吃掉,人冷静了不少,“过年你要去你爸那儿?”

贾帅摇头,“不去了,我打工。”

高燃把筷子放下来,“帅帅,你是不是在存钱?”

贾帅说,“嗯。”

高燃问,“你爸待的研究所出事了?”

贾帅说没有。

高燃又问,“他有了喜欢的女人,准备结婚,不管你了?”

贾帅也说没有。

高燃想不通,“那你为什么这么拼?”

贾帅没回答。

高燃一直猜不透发小的心思,藏的太深了,几乎滴水不漏,他掌握的那些心理学知识跟微表qíng都没法用。

“谈朋友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