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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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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北迈步走进去,停在青年面前上下一扫,懒洋洋的说,“高燃是吧,名字不错,以后你跟着我。”

高燃立正敬礼,“是!”

场景转变成一个昏暗bī仄的空间,封北跟高燃紧挨在一起,呼吸都很急促,外面有狗叫声,那些人在搜查,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必须有人出来引开那些人。

“高燃,我负责引开他们,你往西,想办法把档案袋jiāo到曹队手里……你给我注||she的什么?”

“麻||醉剂,我找我发小要的,用的差不多了,就剩了这么一点,队长,我把他们引开,这里就会很安全,我走了啊。”

“高燃,回来!这是命令!”

“我……我有话……我会回来,我一定回来,队长,我向你保证。”

“你给我回来……高燃……”

场景发生第三次转变,是在办公室里。

封北看到一身血污的自己,对面是穿着警服的曹世原,他们在僵持,气氛沉闷到了极点。

墙上的宽大屏幕里正在放着一段视频,封北看见了视频里的高燃,他被绑着双手吊在仓库里,身上血淋淋的,血往下滴落,滴滴答答的声音仿佛就在封北的耳边,他太疼了,却怎么也动弹不了。

曹世原先开的口,“为了这个案子,我们前后跟了将近两年,已经牺牲了好几个队员,如果现在答应对方的条件,用嫌犯换回高燃,就是前功尽弃。”

封北拍桌子,手上的伤口出血,在桌上留下血印子,“那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死?曹世原,他是你的学弟!”

曹世原垂着眼皮,淡淡的说,“我必须要为大局着想。”

封北拿起烟盒,手抖的厉害,怎么都拿不出一根烟,他把烟盒捏扁扔出去,bī迫自己冷静,“牺牲的已经牺牲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但他现在还活着,只要计划周全,是可以救他的,曹世原,他值得我们冒这个险,我们不能放弃他,况且要不是他,档案袋也不会拿到手,这个任务之所以能完成,他功不可没。”

曹世原沉默。

封北咆哮,“你答不答应?”

曹世原的手纂成拳头,又缓缓松开,他闭了闭眼,“我不会答应。”

封北持枪对着曹世原,枪口抵在他的太阳xué上,神qíng发狂,“我一枪嘣了你!”

曹世原坐到椅子上,双手jiāo握着放在腹部,指尖微白,“封队,高燃是名警察,他在宣誓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这次他牺牲了,也发挥出最大的价值,我想他自己……”

封北怒吼着打断曹世原,找不出平时的一丝理智,他疯了,“放你|妈|的狗|屁!我只知道他是我们的队员,不到最后一刻,我们都不能放弃他!”

枪掉在桌上,封北向曹世原弯下腰背,嗓音嘶哑,喉头发哽,“曹世原,我求你。”

曹世原的眼睑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我知道刘局跟上头迟迟不表态,都是你的原因,”封北维持着低声下气求人的姿势,“曹少爷,你发个话。”

曹世原无视他话里的嘲讽,微阖眼帘说,“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答应,事已至此,我不能拿其他队员的xing命来冒险。”

封北直起腰,“专案组的人我不动,我只要一个地址跟足够的弹||药,其他的事我一个人应付。”

曹世原说,“不想活,直接对着脑门来一枪就行。”

封北一把揪住曹世原的衣领,他一字一顿,“曹世原,他成天到晚一口一个学长的叫你,一有空就在你身边打转,你就真的能看着他惨死?”

曹世原没有反击,也没动,只是轻声说,“他活不成了。”

“怎么就活不成了?他还活着,明明就还活着,”封北吼完,满嘴都是腥甜,“那个白痴,什么人不能喜欢,偏要喜欢你。”

他一脸嘲讽的表qíng,声音苦涩,“一下都不争取就把他给放弃了,你有什么资格被他喜欢。”

曹世原的眼神怪异,他看着封北,明白了什么,“原来你一直……”

“两位队长商量的怎么样了?”

视频里的声音突如其来,封北跟曹世原同时看过去,一个面部扭曲,一个看不出喜怒,只是jiāo握的双手收紧力道,指尖白的泛青。

“我猜你们意见不统一,还没商量好。”视频里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面,“不如我来帮你们一把。”

他抬了下手,就有个人拿着把匕首上前,一片片削下高燃小腿上的ròu。

高燃血淋淋的身子抽搐不止,他咬||着牙关,嘴里的血水往下淌,很快,地上就凝聚了一滩鲜红的血液,周围散落着一些片状碎||ròu。

封北的双眼猩红一片。

曹世原把手放进口袋里,掌心渐渐变得黏||热。

“高警官是条汉子,被我的人打断了几根棍子,伺候了一整个晚上,从头到尾都没喊一声,我让他以后跟我,他不跟,可惜了。”

中年人拍拍自己没有知觉的腿部,不快不慢的说,“你们断了我的财路,还要了我两条腿,bī得我带着我的几个兄弟像条狗一样东躲西藏,这笔账我可以跟你们慢慢算,但是,因为你们咬||着我不放,我只能将我的老婆跟一对儿女送走,结果她们乘坐的飞机发生事故坠落在沙漠里,我想你们没有忘记吧?”

封北立刻大步走到屏幕前面,曹世原从椅子上站起来,二人都绷紧了神经。

中年人示意,有人抓起高燃的头发往后扯,将他那张面目全非的脸bào露在镜头前,他的额角,鼻子,嘴巴都在流血。

“之前我给你们二十四小时,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两个小时,如果两个小时后,我在杨力路112号见不到我的兄弟,你们的高警官就要去沙漠里陪我的老婆孩子。”

曹世原坐回椅子上,双手撑住额头,挺直的背脊弯了下来。

封北抄起椅子砸到墙上,他粗声喘息着抹把脸,发现自己脸上都是眼泪。

场景出现了第四次变化,这次是一片广阔无垠的沙漠。

huáng沙漫天,十几支队伍拖着疲惫的脚步在沙漠里穿行,警||犬跟人都换了几拨,还是搜寻不到尸体。

所有人都知道,一个人不论是被埋在沙子里面,还是被丢到沙漠里,生还的可能都极小,更何况是奄奄一息,受了重伤的人,他们qiáng撑着,只是想给队友收尸。

但现实太残酷了,这个念想都无法实现。

这次调动的警力庞大,不可能这么一直找下去,每天都有命案发生,有人死亡,有人受害,有人等待救援,民众需要他们。

曹世原扯扯gān破出血的嗓子,“收队。”

封北瘫坐在沙漠里,整个人一动不动,手腕上有触目惊心的血痕,周围皮|开|ròu||绽,皮ròu里有许多沙土。

他被手铐拷过,曹世原亲自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