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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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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室里只有法医的声音,封北几人都在听,高燃没有,他发现张一鸣的胸口有块斑,颜色很深。

封北发现高燃往解剖台靠近了一步,他的眼皮一跳,呼吸屏住,人贴过去。

这一幕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高燃低头弯腰,带着手套的手碰到张一鸣胸口的一块斑,外人眼里,只当他是在碰尸体,不知道那里有斑。

法医yù要让青年离远点,就看到他的五官开始扭曲,瞳孔紧缩,脸上的血色也快速褪去,几乎是电光石火间发生的事。

高燃的头很疼,自我保护的功能开启,他本能的抗拒,但他还是qiáng迫自己去盯着那块斑。

封北的余光放在高燃身上,生怕他昏厥过去,看来他在张一鸣的胸口看到斑了,张一鸣身上有命案。

杨志发现了不对劲,“头儿,高燃这是怎么了?”

封北没说话,看似是在发愣,只不过他的下颚线条紧紧绷着。

高燃两手抓着解剖台,他大口大口喘息,冷汗一滴一滴从额头滴下来,眼前阵阵发黑。

封北的理智在杨志几人有动作前崩塌,他把高燃扶住,半搂着往门口带。

高燃偷偷去抓封北的手,等等。

封北的眉头打结,脚步停在原地。

高燃哆嗦着闭上眼睛,他听到了沙沙的摩擦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拖,比较大件。

摩擦声里混杂着几串脚步声,有人,不止一个,他们在拖着很重的东西走路,很焦急,期间伴随着女人的声音,“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高燃确定,那个女人是张一鸣的妻子,他听过她生前录给张一鸣的一段生日视频,不会错的,就是这个声音。

第96章 好了,乖

封北看了眼杨志。

共事多年, 有一定的默契,杨志从封北的一个眼神里读懂含义, 他什么也没问, 就让队员跟法医出去,随后自己也离开解剖室,并把门掩上。

封北把快要瘫倒在地的青年捞到怀里, 神色紧张的去摸他的脸,掌心一片湿热,“燃燃?”

高燃的眼睛上有汗水,他的眉心紧紧拧着,胸口大幅度起伏, 看起来极为痛苦。

封北拍拍青年的后背,唇擦过他的耳朵, 蹭蹭他汗湿的发梢, 沙哑着声音说,“好了,乖,不看了不看了, 咱不看了。”

高燃全身的重量都在男人身上,他呼哧呼哧喘息, 一张脸青白jiāo加, 嘴唇发抖,“尸体先、先放着。”

“行,听你的, 我会跟杨志说。”封北把他拉到背上,背着他走了出去。

高燃调整过来时,人在旅馆的chuáng上,浑身湿透。

封北给他买了换洗的秋衣秋裤,撩开他额前的湿发说,“去洗个澡,喝杯水,完了我们再谈。”

高燃看着天花板,没动弹,“小北哥,你说这世上有绝对的好人跟绝对的坏人吗?”

封北说,“没有。”

高燃将视线从天花板挪到他的脸上,绷着的神经末梢变得放松。

封北挑眉询问,“嗯?”

高燃张开手臂。

封北的额角一抽,他弯下腰背,两只大手穿过青年的胳肢窝,轻松将人从chuáng上抱起来,一路抱到浴室的淋喷头底下,陪着冲了个热水澡。

两人在浴室里待了将近一小时才出来。

高燃盘腿坐在椅子上擦头发,“小北哥,你给我弄一段张一鸣的录音。”

封北倒水的动作一停,“录音?”

“先别问,弄到了我再解释给你听,”高燃胡乱的擦着头发,“要能听见喘息声的,他的喘息声,越清晰越好。”

封北打了个电话,让局里把昨天上午审问张一鸣时录下的录音截一段发给他指定的邮箱,“抓紧时间,尽快给我。”

房里传来椅子倒地的声响,封北撂下手机大步进去,看到青年一脸茫然的站在椅子旁边,光着脚。

封北扶起椅子,“祖宗,你这是唱的哪一出?跟我说说,为什么不穿袜子?”

“穿了……”

高燃的话声在看到自己的脚丫子时戛然而止,他没说话,脸上写着五个字“我的袜子呢”?

封北抬起他的脸,“我是谁?”

高燃瞥他,“不认识。”

“不认识?”封北捏他的脸,用手指抵着他的鼻子让他变成猪脸,抿着薄唇憋笑,“快说,你把我媳妇儿弄哪儿去了?”

高燃抱住男人的窄腰,收紧了力道,“小北哥,我的心里很不安,眼皮也老跳,感觉要出事,每次出现这两种qíng况,都会出事,没有一次出现过例外,怎么办?”

封北皱眉,他把脖子里的脑袋推开,“看着我说话。”

高燃又把脸往男人的脖子里埋,“不看,我脸皮薄,害羞。”

“害羞个屁!”封北象征xing的推推,没舍得用什么力道,他叹气,手掌贴在青年的背上,顺着他的脊骨摩挲,“有我呢。”

半晌午,张一鸣的录音到了封北手上,他点开给高燃听。

高燃听完一遍,要求重放。

封北照做,直到他重放了二十遍,他才开口,“听出来结果了吗?”

高燃使劲抓头。

封北抓住他的手腕,“不要抓了,再抓下去,头皮都快抓破了,没听出来就接着听,gān嘛自nüè啊你。”

高燃两眼无神,“我觉得自己很笨。”

封北正在喝水,差点呛到,“别这么说,你要是笨,天底下就没聪明人了。”

话说完,他的面色漆黑,想起来这话是谁说的了,曹世原以前这么跟他形容过高燃。

高燃让封北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封北说,“我在门口。”

高燃问他要根烟,“你给我点上呗。”

“行,你是大爷。”封北拿了打火机给他点烟,“有qíng况喊我。”

高燃闷声抽了小半截烟,第二十次听那段录音,着重听张一鸣的喘息声,音质不清晰,所以他才久久都不能下断定。

封北在门外捏着根烟把玩,不知过了多久,他把烟玩的都快烂了,里面才传出动静。

高燃让封北给他倒杯水,“我听了将近一百遍。”

封北把水递给他,“结果出来了?”

“出来了,”高燃喝口水,心跳的很快,他将整理好的信息全部告诉封北,“张一鸣的胸口有块斑,颜色很深,我透过那块斑听到了嘈杂的声音。”

封北没出声gān扰,沉默着等下文。

“有沙沙的摩擦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拖,比较大件,摩擦声里混杂着几串脚步声,有人,不止一个,他们在拖着东西走路,很焦急,期间伴随着女人的声音,她在喊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高燃舔了舔发gān的嘴皮子,“那个女人是张一鸣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