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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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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封北给自己两天时间,如果依旧没有进展,他就丢下案宗回去。

封北在街边找到高燃,“你蹲这儿gān嘛?”

高燃看着鱼缸里的小金鱼,撇撇嘴说,“我想买鱼。”

封北愣了半响,“买,回去买。”

高燃站起来,“什么时候回去啊?”

封北给他拽拽身上的外套,“怎么?有心事?”

高燃呼吸着混杂汽车尾气的冷空气,“不安啊,跟你说过的,我心里不安,不想待在这里,想回家。”

封北说,“要不给你家里打个电话?”

“不打,”高燃说,“腊月二十六我爸生日,我请假回去一趟,你跟我一块儿去,好好表现。”

封北算算日子,还有一个礼拜多两天,有时间准备。

回了旅馆,封北点根烟,研究5.12的案宗。

高燃吃完一个大柿子,心qíng好了点儿,他凑过来,拿起一张照片看,“这是装碎尸的袋子?”

封北说,“对。”

高燃把照片拿近一点,眼睛凑上去。

封北整理整理照片,“看出来什么了吗?”

高燃压下心头那股子怪异的感觉,“这袋子的花纹一看就不是市场上卖的那种。”

“是吗?”

封北把烟灰弹到垃圾篓里,“那时候你才多大,五岁,你知道?”

“我奶奶会编,我见过,有一点印象,”高燃又去看照片上的袋子,说出自己的推测,“命案发生的突然,凶手把尸体砍碎后急于扔掉,就随便拿了家里的袋子。”

他想了想说,“还有一种可能,凶手以为这种花纹的编法很常见,这种可能对应了两点,一,凶手年龄不大,二,袋子不是他编的,是家里的长辈编的,所以他不了解。”

封北揉揉额头,“这案子隔的太久了,案发当年我才十四岁,要是晚个十年,我第一时间接手,兴许还能找到线索。”

高燃说,“既然你都明白,那还查什么?”

“我给了自己两天时间。”封北说,“杨志在调查张一鸣的案子,两天没准儿会有眉目。”

高燃把那些照片全看了一遍,头疼,“我想去帅帅家。”

封北握住他的手拿到唇边亲了好几口,做标记似的用牙留下一个很深的印子,“去吧,别待太晚,走之前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冬天日照短,高燃去时,天光已经昏暗。

巷子里有个人在铲雪,高燃嘴里的“陈叔叔”正要蹦出来,就听到那人说,“小燃,你来找帅帅?他跟他爸出门了。”

高燃走近点,这才知道中年人的身形宽很多,发量也多,不是陈书林,是他大哥陈书为。

贾帅家是三家一起住,一左一右是大伯二伯,他家里小,地方不大,楼上一间,楼下一间,带个小厨房,其他两家要宽敞一点点。

这种不分家的qíng况八九十年代要多一些,现在很少见了。

高燃去了贾帅的大伯家,从小到大,他来这边的次数不超过一只手,记忆模糊。

陈书为拿着一盒花生牛奶过来,“小燃,你在屋里看什么?”

高燃指着压在玻璃底下的一张老照片,上面是两个年轻人,女的留着两个大麻花辫子,模样清秀,男的穿着汗衫,斯文端正,“大伯,这个是叔叔跟帅帅他妈?”

陈书为凑近点,“是啊,那时候俩人的感qíng好着呢。”

高燃没听帅帅讲过,“后来呢?”

“后来啊,”陈书为的眼中浮现一抹回忆之色,“后来你陈叔叔上外地读书,俩人就那么散了。”

他满脸笑意,“不过缘分的事,说不准,你陈叔叔还是跟帅帅他妈走到了一起,他跟帅帅的感qíng也好,qíng同父子。”

高燃在一堆照片里找到了帅帅,“大伯,帅帅他爸是哪一年去世的?”

陈书为说,“好像是87年,他卖鹅不但在秤上面做手脚,还给鹅喂沙子,被人给打了一顿,回来没几天就死了,要我说,他就是被自己那些小聪明害死的,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不老实做人,偏要搞歪门邪道,帅帅要是在他手里,不可能有今天的作为。”

他的字里行间都是鄙夷,甚至有些厌恶。

高燃哦了声,“陈叔叔88年就跟帅帅他妈在一起了吗?”

“89年吧,那一年我不在县里,回来过年才知道的。”陈书为把花生牛奶递过去,“小燃,这个拿去喝。”

高燃没跟陈书为聊多久,就听到外头传来话声,贾帅跟陈书林回来了。

贾帅把高燃带到自己的房间,给他吃的喝的。

高燃没在堂屋看到那张遗像,他心里有点纳闷,不答反问,“帅帅,你想你妈妈吗?”

贾帅放下手里的书。

高燃奇怪的问,“gān嘛这么看我?”

贾帅不答,只是说,“为什么突然提她?”

高燃实话实说,“我没看到你妈妈的遗像,想起来了就问一下。”

贾帅看着他的眼睛,似是在判断他有没有扯谎,“要卖房子,遗像收起来了。”

高燃往嘴里丢了两个梅ròu,“你想不想她?”

贾帅拿起书,视线落在那些小字上面,“她离开人世,很快乐,如果我想她,她地下有知,会挂念我,就不快乐了,所以我不想她。”

高燃鼓着腮帮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台灯底下的发小。

贾帅伸出一只手在高燃眼前晃晃,又用手去戳他的腮帮子。

高燃快速吃掉梅ròu,吐掉嘴里的半个壳,他叹口气,“帅帅,我觉得我很不了解你。”

贾帅又一次放下书,这回没再拿起来。

“我也不了解你。”他说。

高燃挠挠脸,上半身趴到桌上,“看的什么书?”

贾帅说,“《十万个为什么》。”

高燃的嘴抽抽,“哥们,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高兴要挂好几门。”

贾帅平静的说,“我如果挂科,除非是我不想过。”

高燃哟呵,“可以啊,保持这霸气侧漏的范儿,我看好你。”

贾帅说,“案子破了?”

话题转的幅度较大,高燃一愣,“破了两个,还有个没破。”

贾帅抿嘴笑笑,“真不知道当警察的乐趣在哪里。”

高燃说,“正义,大爱。”

“宣誓的时候,那叫一个激动,感觉自己可以拯救全世界。”

贾帅吃了个梅ròu,蹙蹙眉心,“味道变了,没以前好吃。”

高燃跟不上他的脑回路,“有的东西不如以前,有的东西比以前好,正常的。”

“帅帅,88年发生了一个碎尸案,你知道不?”

“那时候我在玩泥巴,打弹弓,过家家。”贾帅抬眼,“怎么问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