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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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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的麻醉剂都是要上记录的,你是主任,也是一个课题小组的组长,做点儿手脚并不难。”封北的长腿随意斜斜的叠在一起,“当然,也不排除杀害张一鸣的是你儿子,他在医学院上学,又是个优秀gān部,想弄到一管麻||醉剂,也不是没有可能。”

陈书林的眼睛微突,这是他从进来到现在,唯一一次较为明显的qíng绪变化,“他那时候才五岁。”

“他不是一直五岁。”

封北直视着中年人,“亲眼看着自己的妈妈跟别人在一起,不哭也不闹,跟没事人一样,这种反应很多成年人都做不到,更何况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一个人的xing格跟成长背景密切相关,贾帅童年的经历造就了他异于同龄人的冷静,平淡,亲妈死了,都可以平平静静的接受,一般人达不到这个境地。”

陈书林的手背迸出青筋,“我可以告你诽谤。”

封北若无其事的继续,“贾帅一直喊你爸爸,不是口头上随便喊的,是真的承认你们的父子关系,一个是地痞流氓,只会打女人,一个是学识渊博的读书人,要换作我,也会选择跟后者接触,况且你是他亲生父亲。”

“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可见他的心思有多深,说实在的,这样的人不适合做朋友,更不适合做兄弟,深jiāo下去,很危险,我多次都想把这句话告诉高燃,一直找不到机会。”

陈书林的呼吸急促。

杨志见状,及时来一句,“为了你这个偶像父亲,贾帅完全可以将能都威胁到你的张一鸣除掉。”

封北说,“当年你们几个谋杀赵东祥的时候,说不定贾帅就在某个角落里看着,就跟看他妈跟你偷||qíng一样,不哭不闹,安静的看你们碎||尸。”

坐在椅子上的陈书林突然站了起来,“胡说八道,简直是胡说八道!”

儿子是陈书林的弱点,他bào露了,也预示着他给自己建立的那一面保护墙彻底崩塌了。

封北给了杨志一个眼神,手指扣扣桌面,“马上提审贾帅!”

杨志半响反应过来,“好,我现在就去办。”

“我说……”

陈书林坐回椅子上,他垮下肩膀,手肘撑着腿,脸埋在掌心里面,重复着那两个字,从模糊到清晰,“我说。”

封北浑身绷紧的肌ròu一松,这才发觉自己后背湿透,接下来的事jiāo给杨志,他不用管了。

走到审讯室门口时,封北的眼皮没来由的跳了起来,他伸到半空的手臂僵硬几瞬后握住门把手,半天都没下一步动作。

杨志奇怪的喊了声。

封北回神,心跳的有些快,额头也出了层冷汗,妈的,为什么这么不安?要不,先不出去?就在这里待着?

杨志走过来,压低声音说,“头儿,腿麻了?”

封北说,“你先出去帮我看看。”

杨志没听懂,“看什么?”

封北没说,只让杨志先出去,之后不等他反应,就开门把他推了出去。

杨志站稳身子,他看见了谁,嘴里发出惊讶的声音,“高燃,你怎么在这儿啊?”

那声音听在封北的耳朵里,跟被手||榴||弹||炸到似的,他脑壳疼,杵在原地不敢往门口迈一步。

“头儿,高燃来了。”

杨志往门里看,“头儿?”

封北给他使眼色。

杨志这回没了默契,他用只有封北能听见的音量说,“怎么了这是?吵架了?”

之前没吵,现在也没吵,等会儿就要吵了,而且是天翻地覆,封北心虚,他揉揉抽筋的眼角,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应该在M市出差的高燃弯腰靠着墙壁,他微低头,眼皮半垂,指间夹着根烟,积了一截长长的烟灰。

封北停在安全距离,“来了啊。”

高燃站直了身子侧头看过来,面无表qíng。

第101章 没有斑

杨志一扭头, 就看到三十多岁的男人弯着腰背走在二十出头的青年后面,像个做错事的小朋友, 一脸“回家要挨批”的可怜样子。

他搓搓脸, 憋住了没有不够义气的笑出声,头儿,你也有今天。

封北打算完事就连夜开车回A市, 没想在县城找个地儿过夜,但人来了,也被当场抓包,他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直接带人去了附近的宾馆。

高燃一路上都没有说一句话, 发出一个音,脸上也没有什么表qíng。

封北不敢看他, 怂的要命。

开房间, 刷卡进去,关门,上锁,封北闷声做完一系列动作, 就厚着脸皮从后面把青年抱住。

高燃说,“松手。”

封北圈住他的腰, 手臂收紧, “我不。”

高燃拨腰上的手,“松开!”

封北不光耍赖,还撒娇, “不要。”

换做平时,高燃会宠溺的摸摸抱抱,再打个啵,这会儿只有一身冷气,“你松不松?”

封北的腰背弯着,下巴抵在青年的肩头,跟一大狗熊似的趴在他背上。

高燃不废话,直接捏住他的大拇指,往上那么一扳。

封北夸张的惨叫,“谋杀亲夫啊你。”

高燃冷笑,“呵。”

封北登时打了个冷战,他下意识的松开手臂,后退两步靠墙站着,摆出一种“我知道错了”的姿态。

高燃一字一顿,“骗我。”

封北没说话,理论知识跟实战经验告诉他,这时候千万不要顶嘴,只要听着就行。

高燃进房间找遥控器开空调,听到后面响起脚步声,他低喝,“站着!”

封北站了回去。

空调里chuī出热风,房间的温度逐渐上升,高燃脱了羽绒服坐在椅子上,也不说话,只是半眯着眼看墙边的男人。

封北咽了口唾沫,“报告领导,我身上出汗了,可以把外套脱掉吗?”

高燃没回应。

封北拉开外套拉链。

高燃撩眼皮,“都出汗了脱什么脱,着凉了又得遭罪,穿着。”

他说完就想抽自己,纯碎是习惯了。

这种习惯出现的不合时宜,大大减弱了高燃一家之主的威严,他咽下一口血,嘴角不易察觉的抽搐。

封北心里偷着乐,面上挂出讨好的表qíng,“听领导的。”

高燃板着一张脸,“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说点什么?”

封北咳两声清清嗓子,“陈书林的事儿是我不对,我今天白天不该瞒着你,把你支开。”

高燃从牙fèng里挤出两个字,“愚蠢。”

“是是是,我愚蠢,我自以为是,”封北几个大步靠近,马屁啪啪啪拍的那叫一个响亮,“我媳妇儿多聪明一人啊,就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我这点儿伎俩完全不够看,拿出来都嫌丢人。”

他蹲下来握住青年的手,“媳妇儿,那什么,我不是说你是蛔虫啊,就是一比方,比方,你知道的,修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