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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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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燃把手抽走。

封北又一次握住,他低头,薄唇蹭着青年的手,“别生气了,这次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绝对诚心。”

高燃的视线落在男人眉间的皱痕上面,“上辈子的07年没有出什么大事,为什么这辈子的07年才刚开始,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封北低声说给他听,“上辈子的07年我们只是上下级,这辈子的07年,到今天为止,你做我媳妇儿八个月零二十一天。”

高燃靠着椅背,仰头看天花板,“是啊,不一样了。”

封北站起来弯腰亲亲他的嘴角,“听我的,洗个澡上chuáng睡觉,什么都不要想,一切都会过去。”

高燃将视线从天花板挪到男人的脸上,“我今晚不想跟你睡。”

封北挑了挑眉毛,“那我怎么办?夜里零下快十度呢,你要我睡大街?”

高燃拍拍他的脸,“自己去开个房间。”

封北睁眼说瞎话,“我就带了一点钱过来,刚才开房间的时候全拿出来jiāo押||金了。”

高燃利索的把手伸进男人身上的外套里面,摸到他胸口的那个口袋,将皮夹拿出来翻开,示意他看一叠|粉||色钞||票。

封北,“……”

高燃踢掉鞋子进被窝里。

封北坐在chuáng边,叹口气说,“我陪你。”

“不用,我想一个人待着。”高燃用被子蒙住头。

封北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房间,他拍了下脸,在门口来来回回的走动。

知道里面的人是因为什么事焦躁不安,封北却不知道怎么办,安慰的话都想好了,在嘴边溜了好几次又吞了回去。

第二天高燃没去公安局见陈书林一面,也没给贾帅打电话,他去M市出差,似乎一夜过去,杂乱的思绪都已经整理完毕。

封北在两天后见到高燃,风尘仆仆,满脸的疲意,身上还是回县城穿的那套衣服,皱巴巴的,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儿憔悴。

瘦了,封北心里咯噔一下。

高燃把报告jiāo给封北就回家睡觉,期间没说什么话。

案子的事报告里都有,失踪的儿童找到了,粗心大意的家长也吸取了教训。

封北把报告看完,联系M市派出所问了案子的后续工作,他在桌前琢磨琢磨,拨了一串号码,“高叔叔,我是封北,是高燃的事,您先别挂。”

高建军厉声开口,“那天我怎么跟你说的?你带他走,以后他的事由你负责,跟我们无关。”

封北说,“高燃这两天不理我了。”

高建军啪的挂了电话。

封北点了根烟,手机响了,他立马按下接听键,“高叔叔。”

高建军的语气比刚才好一点点,跟和颜悦色还是不沾边,“你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了?”

“找了。”封北将事qíng的原委说了出来。

高建军听完,陷入沉默。

封北闷声抽烟,一根烟燃烧过半,那头还是没有声音,“高叔叔?”

高建军说,“这案子跟别的案子不同,牵扯到了他身边的人,那些事他心里比谁都明白,你要是为他好,就别烦他,让他自己去捋一捋,会捋顺的,他不是不明是非的孩子。”

封北挂了电话,手按按胀痛的太阳xué。

gān他们这一行,最麻烦最糟心的不是遇到多么棘手的案子,或是跟高智商的罪||犯jiāo手,而是辛辛苦苦查了半天,最后竟然查到熟人身上。

心态不好的,直接崩溃。

心态好的,工作状态也恢复不到往常的状态,超常发挥是绝不可能的事。

高燃感冒咳嗽,头重脚轻,他蔫蔫的躺在chuáng上,不时看一眼手机,咳的整个人都止不住的颤||动。

封北拿出温度计给他量体温,“陈书林的口供拿到了。”

高燃没给什么反应。

到时间了,封北把温度计拿出来看看,没发烧,他摸摸青年gān燥的嘴唇,俯身亲了几下,“陈书林承认了5.12碎||尸案跟张一鸣那个案子的作案细节,看起来没有任何疑点,相关的口供我拿回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高燃半响沙哑着声音说,“你看了就行。”

封北盯着青年消瘦的脸颊,“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高燃抬眼看过去。

“陈书林被关的这段期间,贾帅去见过他一次,父子俩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但谁都能看得出来,他们有过jiāo流。”

封北把青年的一只手从被窝里拉出来,握在掌心里把玩,“我们都很好奇他们父子俩jiāo流过什么。”

高燃看向窗外。

封北哎一声,“跟你说了这么说,你也不理我。”

高燃突兀的说,“我在跟我自己较劲。”

封北愕然几秒,苦笑着说,“那你还不如跟我较劲,起码我会让着你,不让你难受。”

高燃坐起来,“你知道我大姨的qíng况吗?”

“你大姨刚进去的那一年多次自杀未遂,后来慢慢就平静了,也适应了牢里的生活。”封北说,“人不管是什么活法,都只有一辈子,主要是看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高燃喝口水,犹豫着开口,“小北哥,其实我做的那个梦……”

封北打断,“想好了?”

高燃怔怔的看着男人,“嗯。”

封北抱住他,纵容的摸摸他的头发,“早去早回。”

高燃点头,“嗯。”

封北把高燃送到学校门口,将灰色围巾围在他的脖子上,“明天这个时候提审贾帅。”

高燃说好,他要在提审前见自己的发小一面,心里好有个数。

封北坐在车里抽烟,一边是发小,兄弟qíng,一边是法律,正义道德,这种选择题太残忍了。

最好的结果是发小还是原来的发小,一切设想都是虚惊一场。

碎||尸案发生的时候,贾帅五岁,张一鸣被害的时候,他二十三岁,是医学院的优秀学生,已经具备一个成年人应有的判断跟思维能力,甚至可以独立完成一起犯||罪。

以贾帅的高智商跟城府,很容易就能做到那一点。

陈书林的供词毫无破绽,堪称完美,封北吐出一个烟圈,若有所思。

高燃给贾帅打电话,提示无人接听,他去了宿舍楼,得知人在活动中心开会,就找去了那里。

风大,活动中心外面的广场上没什么人影,喷泉也被开,显得有几分空旷。

高燃额前的碎发被风chuī的凌||乱,他咳嗽了一会儿,眯着眼睛顺顺发丝,视野里多了道熟悉的身影。

贾帅手cha着兜走出活动中心,边上有个女孩,圆脸,齐刘海,模样可爱。

高燃咳的厉害,嗓子眼火烧火烧的疼,他心想,那个女孩会不会是帅帅的肋骨?

贾帅停下脚步。

女孩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好奇的眨眨眼睛,“你朋友?很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