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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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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多的是小姐姐们,要什么样有什么样,只要出的起钱,就能玩的尽兴。

那是男人的天堂。

唐远脑补裴闻靳跟个小姐姐睡觉的画面,脸都白了,下意识抬脚朝着大堂里走去。

管家出声道,“少爷,先生在家等您。”

唐远的身形滞住,不是因为仲伯的提醒,是因为出现在门口的男人。

管家认出来了,“那不是裴秘书吗?”

唐远紧盯嘴边叼着根烟,一边走路,一边用手揉额头的男人,“好像喝了不少。”

廖经理斟酌着来一句,“不多吧,走路都没晃。”

裴闻靳是没喝多,他酒量好,工作至今,从来没在饭局上醉过。

有个准新郎老同学过两天结婚,今晚是单身派对,喝酒唱歌划拳,怎么放松怎么来,后面才是精彩节目,裴闻靳没兴趣,跟其他人打了招呼就先走了。

毕业多年,到如今还联系,关系不错的同学总共没几个,准新郎就是其中之一,否则他不会牺牲自己宝贵的休息时间过来。

裴闻靳将额前的几绺湿发往后捋了捋,看见了不远处的一老一中一少,他动了动眉头,夹开嘴边的烟掐灭,朝着他们大步走过去,脚步沉稳。

男人的高大身影在唐远的瞳孔里放大,他心里的小算盘敲的噼里啪啦直响,听到对方跟仲伯廖经理说话,说自己已经叫了车,响声骤然一停。

小算盘翻了个底朝天。

得,想送人回去,顺便摸清住处的主意打不响了。

唐远蔫了吧唧的回家,蔫了吧唧的让厨娘给他做布丁。

厨娘诶一声,“少爷,还是牛奶口味的吗?”

唐远却说,“不吃了。”

厨娘胆战心惊的问管家,“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跟你没关系。”管家说,“少爷意识到自己该控制体重了。”

“那宵夜还准不准备?”

“过几天吧。”

厨娘唉声叹气,先生经常不回家,好在少爷爱吃,她喜欢给他做好吃的,这下子她做给谁吃去啊。

本来还学了两样甜点。

厨娘越想越伤心,少爷那么瘦,哪里需要控制体重了。

楼上突然传来“嘭”的声响,厨娘紧张的问,“先生跟少爷吵架了?”

管家摆摆手,“吵不起来的,他就是做做样子而已,洗洗睡吧。”

第6章 天堂地狱无缝连接

唐远在“金城”就抽了一口烟,事后嚼了两片口香糖来除味儿。

他爸竟然还能闻的出来。

唐远捡起被他爸扔到地上的高尔夫球杆,“爸,你其实不是属龙的,是属狗的吧?”

唐寅拍桌子,“少他妈给我贫!”

唐远拿着球杆在地毯上敲几下,扬起笑脸说,“爸,等你哪天有空了,我们一起去打高尔夫球吧。”

唐寅跟不上儿子的脑回路,感觉自己老了。

唐远看他爸没出声,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他把球杆放回去,准备偷偷溜走。

后面响起声音,“过了二十岁,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脚步顿住,唐远呵呵。

唐寅没好气的说,“呵呵什么呵呵?”

“你老给我开空头支票逗我玩。”唐远回头,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眉毛一挑,“还当我是没断奶的三岁小娃娃?”

唐寅眯了下眼睛,儿子收起笑容挑眉的时候,倒是有几分他的样子,更多的时候都像他妈妈。

“儿子,三岁的娃娃早断奶了。”

“……”

前一刻还竖着尾巴的唐远偃旗息鼓了,他撇撇嘴,“我去睡了,明儿还要去买衣服呢,爸,你也早点睡吧。”

唐寅没说什么。

那话他的确就是随口一说,不管?那不能。

就一个宝贝儿子,恨不得把他塞在自己的羽翼底下,把最好的食物一点点掰碎了喂他嘴里,护到自己护不动的时候。

不过,唐寅也当过儿子,知道父母给的,往往跟孩子要的不是一样东西。

有一种疼爱,叫父母以为的疼爱。

他按按太阳穴,养儿育儿是一门技术活啊。

想到儿子的性向,唐寅就头疼,哪天他要是带男朋友回家了,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

想象不出来。

反正他唐寅的儿子绝对不能让人给欺负了。

回了屋,唐远拿出林萧送的钢笔,摊开日记本,不是写日记,是记账。

xx年xx月xx号,老唐同志因为我在外头抽了一口烟,就大动肝火朝我挥球杆,还好我身手敏捷,功夫了得,一个凌波微步就躲开了,没打着,嘿嘿。

唐远最初是记老唐同志哪天回家,哪天没回家,顺带几句吐槽,记着记着,就各种乱记。

翻翻本子里的那些内容,唐远发现了一个现象,现在的自己比以前要快乐。

不是说越长大越孤单,越长大越悲伤吗?怎么他是反着来的呢?

唐远一手撑着头,一手转了转笔,一圈没转成就啪地掉到桌上,拿起来再转,又掉。

这钢笔太沉了,不好转,他从笔筒里拿了支笔转起来,思绪渐渐跑远。

长夜漫漫,青壮年精力又旺盛,不知道那个男人在做什么。

床单什么颜色,睡衣什么款式,洗发水什么牌子。

睡前开不开他的老爷车,开的时候挂什么档。

唐远的鼻息微重,他像是个干了坏事的小孩,扔掉笔“腾”地站起来,随便活动几下腿脚就屈腿上抬,抵着墙壁压了十来分钟。

完了直接下横叉,腿完全打开,上半身趴在地板上,维持着下压的动作不动,脑子里开火车,呼啦啦的。

将近一小时后,唐远甩着发酸的腿去浴室洗澡,哼哼唧唧半天才出来,脸红扑扑的,眼睛还有点儿发红,他翻出一套物理试题,做了两道题就心猿意马,不知不觉的乱涂乱画。

张舒然打来电话的时候,唐远正在吃绿豆糕。

平时厨娘会给他准备甜点,还有宵夜,吃的喝的都很精致。

今晚没有,他的肠胃受了冷落,在抗议。

明天得多练练功,消耗消耗脂肪。

唐远的声音模糊,“舒然,你回去了吧?”

“回去了,”张舒然说,“阿列跟小朝也都到家了。”

唐远噢了声,他喝两口水,“那你……”

话没说完,就听到那头的声音问,“小远,你心里那人,你爸知道吗?”

唐远反问,“你说呢?”

他下意识搬出防护墙,“舒然,你别问了,就当我没说过。”

张舒然像是没看见发小的防护墙,他用一贯温和的口吻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暗恋是很苦的,你要有心理准备。”

他叹息,话语背后是与年龄不符的感慨,“小远,不是每个坚持都有结果。”

唐远愣了愣,“舒然,你有心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