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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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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鱼苦笑叹气:“也对……”万幸的是他本来就是孤家寡人,幼时便父母双亡,自幼跟着奶奶长大。前几年奶奶因病去世,他便算是彻底断了挂念,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人。而且最惨的是他这次出车祸死了,还不知道又要麻烦谁帮他处理后事。

“好好gān吧,等到把林逐水的命盘活了,你想去gān嘛都没人拦你。”祭八道。

周嘉鱼想着好像也只能这么gān了。

因为白天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沈一穷和沈二白两人都蔫嗒嗒的。

周嘉鱼因为祭八开的金手指伤害到了他们也有点心存内疚,于是用今天刚送来的饭菜做了一顿大餐。

心qíng不好的沈一穷吃了周嘉鱼做的香煎小羊排,赞道:“叫他们送羊ròu来果然是对的,我就说你肯定会弄。”这羊排烤的外焦里嫩,火候正好,咬下去满口都是浓郁的ròu汁,羊羔ròu本就不会太膻,配上调料之后只余下独属羊ròu的ròu香。

周嘉鱼好奇道:“我没来之前你们就天天吃面条?”

沈一穷脸色难看:“对,还有炒饭。”

周嘉鱼道:“是这里不能叫外卖么……”

沈一穷道:“没,先生让我们少吃外面的东西。”

周嘉鱼哦了声,算是明白了他们为什么提到做饭就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qíng。

沈二白的心没沈一穷那么大,经过白天林逐水的事qíng后此时脸色还yīn着。周嘉鱼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份问某些问题好像不太合适,但他到底是没忍住,小声道:“林先生说的下个月的事到底是什么啊?”

沈一穷正在啃小羊排,含糊的说:“风水界的大事儿。”

周嘉鱼说:“大事儿……?”

沈一穷皱了皱眉,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个详细解释给周嘉鱼听,沈二白倒是冷笑着说:“风水界的比赛,你打听这个做什么,难不成是打算也去骗几个姑娘回来?”

周嘉鱼面露无奈,他这骗子的身份,看来一时半会儿是甩不掉了。不过风水界也有比赛?这听起来真是相当的厉害啊……

沈一穷把羊排骨头吐出,吸了吸手指上的汁水,叹道:“这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知道了太多不是好事。”

周嘉鱼只能点头称好。

虽然重生在了同一个世界,周嘉鱼却发现自己重生的地方和自己生活的地方简直像两个不同的次元了。沈一穷和沈二白聊天的内容他也只能听得个半懂不懂,风水玄学对于刚入门的周嘉鱼而言实在是门太过生涩玄妙的学科。

因为林逐水的事qíng,接下来的几天沈一穷和沈二白的心qíng看起来都不太好,周嘉鱼还注意到沈一穷手里多了个造型古朴的罗盘,经常在客厅里神神叨叨,要不是周嘉鱼自己都是重生的,估计会真的以为沈一穷被脑子出了问题。

气氛就这么压抑了四五天,某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林逐水又出现了。

这天气热,他从外面进来却好像一滴汗都没有出,闭着眼睛不说话的模样,简直像一尊散发着冷气的冰雕。

沈一穷和沈二白乖乖的并排坐在沙发上,乖的像两个见到班主任的小学生。周嘉鱼刚从楼上下来,见到这一幕悄咪咪的转过身,打算不去参合。

哪知道他还没往上走几步,耳朵就飘来了个不咸不淡的声音:“过来。”

周嘉鱼整个人都僵住,慢慢扭过,伸手指了指自己,怂道:“我吗?”

林逐水面无表qíng的点头。

周嘉鱼整个人都僵了,他艰难的转身,艰难的下楼梯,活像得了小儿麻痹症,最惨的是下到楼梯最底层时,还差点踉跄的摔了一跤。

沈一穷低着头,用手虚掩住嘴,毫无疑问,要不是因为林逐水在这儿,他估计已经笑出声了。

周嘉鱼垂头丧气的走到林逐水面前,小声的叫了句:“林先生。”

林逐水的表qíng没什么变化,薄唇轻启,却是说出了一句让大家都傻眼的话,他说:“下个月,你去。”

沈一穷和沈二白都露出如同被雷劈过一样的震惊之色。

周嘉鱼一双桃花眼瞪的溜圆,不敢置信道:“我?”

林逐水说:“嗯。”

周嘉鱼瞬间死死被两道眼神盯住,如果说之前说沈一穷和沈二白想把他撕了吃ròu是个比喻,那么现在两人显然是想把这种想法身体力行的做出来了。

周嘉鱼简直都想哭出来了,他绝望道:“可、可是林先生,我什么都、都不懂啊……”

林逐水淡淡道:“不需要你懂。”风水这一行,几十年修习的老手却都抵不上有天分的新人。世间本就并非事事公平,在风水一事上更是格外的明显。

周嘉鱼还yù再辩驳,但看着林逐水的表qíng,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林逐水说:“一穷,你明晚带着他来我住所一趟。”

沈一穷虽然气的眼睛都红了,跟头喘着粗气的牛似得,但听了林逐水的吩咐,还是乖乖称是,不敢出声反驳。

说完这话,林逐水转身走了,留下一屋子寂静。

周嘉鱼和沈一穷对视一眼,没敢说话,转身就跑。刚进屋子,就听到沈一穷在外面咚咚的砸门,沈一穷怒道:“周嘉鱼,你这个可恶的骗子,你到底给先生灌了什么迷魂药——”

周嘉鱼:“……”

沈一穷道:“你有本事勾搭先生,有本事开门啊!周嘉鱼,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周嘉鱼听着这台词莫名的觉得耳熟。

沈一穷似乎也察觉哪里不太对,沉默片刻后,在外面幽幽的来了句:“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周嘉鱼说:“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是无辜的!”

沈一穷冷漠:“哦。”

周嘉鱼说:“你信我!”

沈一穷说:“我信你——才有鬼了!!”

于是又是一通叽哩哇啦的吵架,最后周嘉鱼没力气了,坐在chuáng上哼哼:“我真做什么,天天就在楼里待着你还不知道么。”

沈一穷是知道的,但是他就是气,这比赛四年一次,之前那次是朝三去的,这次本该慕四了,结果慕四有事qíng回不来……他和沈二白都以为先生会从他们之中选一个,哪知道突然蹦出来一个周嘉鱼。

最后沈一穷愤怒的走了,周嘉鱼问祭八,说林逐水看上了他什么。

祭八说:“可能是看上了你脑子里的我。”

周嘉鱼说:“哦,原来是看上了我的祭八啊。”他说完这句话,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品了一会儿品出点huáng色的味道,绝望道,“你就不能改个名字吗?”

祭八说:“不可以,我们家族都姓祭,我是老八。”

周嘉鱼:“……”还好你家不姓王。

楼下好不容易被周嘉鱼食物软化态度的两人,再次硬的像祭八脚下的乌guī壳。

晚上他下楼做饭,沈一穷冷笑着敲了敲桌子,说:“周嘉鱼,我再也不要吃你做的东西了。”

沈二白说:“没事,他不吃,我吃。”

沈一穷:“……”

周嘉鱼觉得自己实在是躺着也中枪,甚至心理暗戳戳的怀疑是不是林逐水故意这么做好让沈一穷和沈二白讨厌他。但说实话,林逐水全然没有要这么gān的动机,毕竟把他拖出去灌水泥,也就是一句话的事qíng。

虽然嘴上说着不吃,沈一穷身体却很诚实,周嘉鱼也不想和他们关系闹的太僵,跟哄孩子的似得把沈一穷哄上了餐桌。

从外表判断,周嘉鱼猜测沈一穷应该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后来他和沈一穷熟了之后才知道他猜的差不多,因为他们两个刚见面的时候沈一穷还有大半年才满十八。

小孩子嘛,哄哄就好了,周嘉鱼也没多想什么。不过他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林逐水会选择他去参加那个什么比赛,他现在可是个东南西北都还得靠指南针分辨的。

之前林逐水临走时说了一句,让沈一穷第二天晚上带周嘉鱼去他的住所。周嘉鱼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沈一穷却是记清楚了。

于是第二天傍晚,沈一穷把周嘉鱼从屋子里揪出来,道:“先生叫我今天带你过去,走吧。”

周嘉鱼惴惴不安,觉得自己像头被拖出去杀了吃ròu的猪。

沈一穷带着周嘉鱼离开了他们住的三层木楼,这也是周嘉鱼到这里后,第一次能好好看看周围的景色——之前都是被拖出拖进的。

园子里的风景的确很好,就算是周嘉鱼这种不懂风水的人,也能感到心旷神怡。

绕过了苍翠茂密的松柏,沈一穷带着周嘉鱼走到了一个用栅栏围着的小院,小院里种的全是竹子,竹林之下还有潺潺溪流,从其中穿行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