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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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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鱼闻言,立马想起了那块石碑。石碑被林逐水触碰后融化,也是变成了黑色的血水,他脑子里立刻产生了一些联想,脱口而出:“难道那石碑……”

林逐水大约是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点点头道:“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周嘉鱼想起融化在自己脚下的那些黑色的液体,打了个寒颤。

周嘉鱼道:“先生,那……那个网站,为什么只有我能打开?”

林逐水闻言却是似笑非笑,他道:“谁说只有你能打开了?唐笑川,不也打开了么?”

周嘉鱼语塞。

林逐水道:“那人不过是想寻找极yīn体质的人而已,网是撒下去了,捞不捞得到鱼则另算。”

周嘉鱼:“……”他居然听出了林逐水的一语双关,是的,他就是条被人捞起来的笨鱼。

几人聊了会儿天,朝阳已经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温暖的阳光笼罩着大地,驱散了黑暗和yīn霾。

秦伊河显得有些累了,她靠在车坐上,道:“大师,笑川能去投胎了对么?”

林逐水点头。

秦伊河说:“那、那她在投胎之前,能想起我来么?”她像是在说什么极难启齿的话,“笑川的死,和我也有关系,如果当初我勇敢一些……”她哽咽起来,再也说不出话。

林逐水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纸:“这符是安神的,也可以用在yīn灵身上,但是听你之前的叙述,恐怕是唐笑川自己不愿意想起来。”

秦伊河闻言神qíng有些呆滞,隔了一会儿,才将林逐水手上的符纸拿了过来。

大部分事qíng,都解决了,只是关键的幕后真凶还没找到。但林逐水却说不急,让他们回酒店休息,其他的事下午再说。

忙了一晚上,周嘉鱼也有点累,到酒店后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才被沈一穷的敲门声叫醒。

沈一穷说:“周嘉鱼,醒啦?”

周嘉鱼蔫嗒嗒的看着沈一穷神采奕奕的模样,心里感叹着年轻真好,他十八岁的时候熬一晚上第二天也能活蹦乱跳,但是现在却感觉身体撑不住了,整个脑子都木楞楞的,他道:“嗯……醒了,怎么了?”

沈一穷说:“先生叫我把你叫起来,一起去大桥。”

周嘉鱼说:“哦!好,马上!”

沈一穷说:“你眼睛好点没啊?”

周嘉鱼说:“好、好一些了……”沈一穷不提还好,一提周嘉鱼立马感觉自己的视线依旧有些模糊,但他没说出来,而是糊弄了过去。

洗漱完毕,周嘉鱼随便吃了点什么之后,便跟着沈一穷一起去了大桥。林逐水和江十九先过去了,据说要封路什么的,具体qíng况周嘉鱼也不清楚。

到了大桥边上,来往的道路果然已经封了,行人也不能通过。虽然给民众的原因是说大桥需要检修,可实际qíng况恐怕只有他们才清楚。

周嘉鱼和沈一穷走到了大桥中央,看见了林逐水江十九,还有施工的工人。他们把桥面破开了一块,似乎正在寻找什么。

“来了?”林逐水问了句。

周嘉鱼道:“嗯,来了,先生,他们在找什么呢?”

林逐水道:“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江十九也是一脸没睡好的模样,脸色不大好看,连带着周嘉鱼他们来了,也只是随口招呼一声,便继续让工人往下翻找。

“有东西!”有人忽的发出惊呼。

江十九直接冲了过去,说:“什么?!”

那工人没敢碰,指了指本该单纯由水泥构成的桥面里,竟是出现了一块黑色的石碑。这石碑只有一米多长,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各种名字,周嘉鱼也过去看眼,发现这石碑和她昨天看见有些差别。昨天那块更大更高,上面的名字也更多,就好像是吸收了血ròu成长起来的一样。

“cao他妈的!”江十九直接骂了脏话,“这是要搞死我们江家?”

林逐水说:“把石碑搬起来,底下还有东西。”

工人将石碑撬开,发现石碑下面,真的有东西。那是一块小小的木牌,呈现朱红色,上面还用金色的字体写了几个字,看起来非常的漂亮,周嘉鱼辨认之后,勉qiáng只认出了一个“红”。这东西刚露出来,就伴随着一股子近乎呛人的血腥气,周围的人全捂住了鼻子。

林逐水弯下腰,将那木牌捡了起来,他随手掂了掂,道:“六两三钱。”

江十九好像认识这东西,脸色铁青的说:“六两三……?六十三个?”

林逐水说:“嗯。”

江十九什么话也没说,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听称呼,应该是打给他的哥哥江十六了。

林逐水和沈一穷和周嘉鱼说:“这是命牌,用来聚魂用的,一魂一魄一钱重,六两三钱,便是死了六十三个。”

周嘉鱼惊呼:“六十三个?这么多?”车祸死去的人数应该一共都不超过三十个,那剩下三十个连尸体都找不到,岂不是都被这桥吞了?

林逐水取出一个黑色的布袋将木牌放了进去。

江十九打完电话,苦笑着说:“林先生,这事儿还是怪我,要是合龙的时候我亲自来了,也不会出这事儿……”

这要是一般人,估计会安慰两句,但林逐水却并不客气,说:“你知道就好。”

江十九面露尴尬之色。

虽然说江十九不是罪魁祸首,但是和这件事也脱不开关系,林逐水道:“这事肯定酝酿了很久,你最好仔细回忆回忆那天谁叫你去做了什么。”

江十九道:“我、我不记得了。”看他面红耳赤的模样,显然不是不记得了,而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又道:“那林先生,我们要怎么找到做这个的人呢?”

林逐水冷笑:“找?我为什么要找他?现在,是该他急着找我。”

江十九还yù说什么,林逐水却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行了,让你哥和我说。”

江十九没敢反驳,讪讪应是。

江十九的哥哥江十六来的倒是很快,大概十几分钟后,便气喘吁吁的上了桥,只是他到场后,一句话没说,抬手就对着江十九来了一耳光。

江十九被打的嘴角直接破了,垂着头挨训。

“江十九,你能耐是吧?”江十六骂道,“我把这工程jiāo给你,你就这么给我监督的?这么大块石碑,我他妈的真想打开你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水?!”他还穿着一身西装革履,看起来是从什么正式场合里赶过来的。

江十九不停的认错。

林逐水烦道:“行了,要打回去打,做给谁看?”

江十六被戳破了小心思,不好意思的说:“林先生,是我们江家管教不严。”

“的确管教不严。”林逐水说,“怎么,他就罢了,你怎么也没查出来?”

江十六叹气:“我前些时候受了伤,现在还没恢复,恐怕也是受了影响。”

林逐水道:“受伤?”

江十六道:“是的,出了点意外……”

林逐水挑了挑眉,道:“我倒是不觉得世间有那么巧的事。”

江十六一愣:“您的意思是……”

林逐水说:“我的意思是,你最好去查查你家里的人,哦,对了,认识叫艳红岫的人么?”

江十六疑惑道:“艳红岫?不认识,这名字这么奇怪,我听过肯定会有印象的。”

林逐水道:“好吧。”他也没有再问,甚至没有告诉江十六命牌上面就是这个名字。

石碑挖出来之后,得用特殊的方法销毁,之后这桥还是不能通车,按林逐水的说法,这里至少得找高僧念半个月的地藏经超度那些因此枉死的人。

江十六听到要请僧人,一直笑的有点勉qiáng。周嘉鱼实在是好奇,回去的时候他问:“高僧是不是特别难找?江十六的表qíng怎么那么难看?”

林逐水说:“找得到,请不起。”

周嘉鱼还是有点不懂,但见林逐水没有要继续解释的意思,便只能作罢。

事qíng解决之后,周嘉鱼本来以为他们第二天就要回去,谁知道林逐水却放话说不急,让他们在好好玩几天。

沈一穷听到林逐水这话时惊讶的眼珠子瞪的溜圆,等着林逐水走后,一巴掌拍到周嘉鱼身上,说:“可以啊!周嘉鱼!你简直是福星!”

周嘉鱼被拍的生疼:“你就不能轻点么?”

沈一穷说:“我也没怎么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