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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逐水道:“他写了什么?”

周嘉鱼这才反应过来,林逐水是在问他,他赶紧回到:“是一个红字。”

林逐水不说话了,但周嘉鱼明显感觉得出,他是在生气,而且,是非常非常生气。

木牌也感觉到了林逐水的怒气,开始一个劲的发抖,周嘉鱼竟是在它身上看到了些许当年自己的影子……最后那堆灰烬哆哆嗦嗦的形成了一个字:求。

周嘉鱼:“……”可以的,这么快就认怂了。

他把这字告诉了林逐水,林逐水的表qíng没什么变化:“他要杀了你的时候,怎么没见他心软。”

周嘉鱼道:“杀,杀了我?”

林逐水挑眉:“不然你当着yīn婚是什么,只要我晚来一步,你就别想回来了。”

之前周嘉鱼还对这事儿懵懵懂懂,现在林逐水一言挑明,他这才惊觉当时是多么危险的qíng况。

林逐水心qíng不妙,又问了几个问题,李云逸都乖乖的答着,周嘉鱼也品出了味。碰到这事儿,居然不只是巧合,竟是有人故意设计,想让他死。

林逐水手指点着桌面,声冷如冰:“既然敢对我的人出手,那我也不必给你留qíng面。”他说完这话,又断了一炷香。

浮在香炉上的黑影一阵扭曲,不住的瑟瑟发抖,像是极为害怕林逐水做的事。

林逐水道:“把位置说出来,我饶你一命。”

香灰开始缓缓的蠕动,然而还未成型,周嘉鱼便听了一声惨叫,那没人动过的最后一炷香,竟是自己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嘉鱼委屈巴巴:只想和先生成亲。

林逐水亲一口,拍拍脑袋,说了声乖。

第37章 慧明

香一断,上面浮着的黑影发出凄厉的叫声,随即便散掉了。显然是林逐水qiáng行请来的yīn灵被cao纵的人毁灭了灵魂。

林逐水虽然看不见,但显然也感觉到了此景,他嘴角勾起一个极为冰冷的弧度,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了之前在桥上得到的命牌,对着熄灭的香炉道:“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伸手将那块血红的命牌取出,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对着那命牌就按了下去。

周嘉鱼清楚的看到,和林逐水血液命牌接触的地方,发出滋滋的声音,随后命牌黑了一块,还冒起了黑色的烟,乍一看,竟像是要燃起来似得。

木质的命牌却溢出红色的鲜血,那血液因为温度过高,直接气化,在命牌上留下了黑色的污渍。

林逐水淡色的唇上还沾着点鲜血,嘴角又勾这笑,竟是透出一种鬼魅的艳丽,他道:“你想惹怒我,让我把命牌毁了?呵呵……让我先猜猜,路平,两树,水天上,你藏尸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吧?”

没有人回答,但周嘉鱼却明显的感觉到了空气凝固了。这间小小的屋子里,除了他和林逐水之外,似乎还有第三人的存在,他袭击周嘉鱼,又毁灭yīn灵,其目的,居然是想故意触怒林逐水。只可惜被林逐水一句点破。

“我毁了她的命牌,又怎么找你?”林逐水冷笑道,“不过不毁掉,不代表我就不能对你们做什么。”

想要复活“艳红岫”的人,在命牌被林逐水发现后,想要壮士断腕,触怒林逐水让他毁掉那块木牌。然而现在计划失败,被发现目的后,主动权回到了林逐水身上。

“若要逃,记得早些走。”林逐水最冷冷的说,“不然你会后悔的。”

这话一出,屋子里突然狂风大作。

非常奇怪的是,虽然周嘉鱼清楚的感觉到刮着大风,但屋子里的东西却都没有被chuī起来,除了窗帘之外,桌上的一张纸,甚至于之前烧掉的那一点灰,都静静的躺在桌面之上,毫不动弹。

林逐水厌烦的怒喝一声:“滚!”

话语落下,大风瞬间消失,周遭恢复了平静。

周嘉鱼在旁边一直安静的看着,没敢吭声,这会儿见林逐水心qíng不妙,小声道:“先生,桌上的东西我帮您收拾了吧。”

林逐水微微扬了扬下巴:“嗯。”

于是周嘉鱼找来了垃圾桶,把灰啊,香什么的都扔进去,又把香炉放回了窗边。

他做这些的时候,林逐水手肘支撑着椅子背,手掌撑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周嘉鱼做完就小声的问林逐水还有没有什么事。

林逐水道:“没事了,你去吧,告诉沈一穷明天早晨早些起来,江家请的高僧到了,带你们过去看看。”

周嘉鱼道:“好。”他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他道,“先生您可真厉害,我、我超级,喜欢您,敬佩您!”他说完之后也没敢看林逐水的反应,赶紧溜出去关了门。

林逐水面露无奈,从“您可真厉害”这一句话,想到了某天某人耍酒疯时的模样。那天,他听了足足三四次“先生您可真是个好人”。

处理掉了小纸人,保住了xing命,又和林逐水独处了这么久,四舍五入之后周嘉鱼感觉自己简直赚了大了。

祭八听了周嘉鱼的四舍五入法子,很佩服的说:“周嘉鱼你的算术方法很别致啊。”命都快没了,居然还能四舍五入出赚了。

周嘉鱼说:“其实吧,命这事儿不存在差点没了,只有活着和死了,两种形态……”

祭八:“……可以的,你这觉悟太高了。”人能乐观到这个地步,也是一种天赋。

周嘉鱼从林逐水房间出来,就去找了沈一穷。哪知道沈一穷的qíng绪不太好,看起来挺低落的。

周嘉鱼问他怎么了。

沈一穷说:“觉得自己挺没用的,要是昨晚先生晚回来一点,你可能就真的没了。”

周嘉鱼道:“嗨,没事儿,这些东西谁碰见都慌。别想那么多,再过几年你可能就锻炼出来了。”

沈一穷道:“不过说实话,之前和先生也去了不少地方,但是都没遇到过这些玩意儿,自从你来了之后,我真是开了不少眼界。”

周嘉鱼:“……那你们以前一般做点什么啊?”

沈一穷思考片刻:“就看看风水,帮人算算命啥的。”

周嘉鱼:“……”说实话,他也很想过这样的生活。

不过沈一穷也比较会调整qíng绪,很快就振作了起来,说自己要更加的努力,争取有一天能像林逐水一样靠谱。周嘉鱼拍拍他的肩膀替他加油。

本来今天林逐水也给他们放了假,但两人都没什么出去玩的兴趣,于是gān脆在屋子里休息了一天。

周嘉鱼早早的上chuáng睡觉,好好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林逐水带着周嘉鱼和沈一穷去了大桥那边。

这大桥封了路,要通车估计还得等个十天半月,至少让高僧超度了桥上的yīn灵才能再让车辆行人上来。

周嘉鱼他们先到桥上,看到超度的法场已经开始布置起来,到处都摆放着各种祭品,还有蒲团香案。

没一会儿,几辆黑色的轿车开到了桥边,随后从车里下来了几个保镖。周嘉鱼看见这么大的阵势,惊了:“哇,这么厉害的?”

沈一穷却是一眼就认出了来人的来历,惊讶道:“江家居然请来了青檀寺的和尚?”

周嘉鱼道:“青檀寺?很有名么?”

沈一穷想了想:“在我们这行特别有名,他们寺里据说就没有超度不了的怨灵。”

两人说话之际,却是见一个身穿袈裟的人从车上下来了。周嘉鱼眼睛还没有完全恢复,等到那人走进了,他才发现穿着袈裟的和尚看起来非常的年轻,眉目俊挺,气质让人觉得非常舒服,透着一股子佛门特有的圣洁味道。

江十九和江十六从后面的车上依次下车,他们两人的表qíng都有点微妙,江十六压抑着怒气狠狠的瞪了江十九一眼,而江十九则满脸颓丧,下巴上青色的胡茬都没来得及刮gān净。

林逐水也知道和尚到了,但他站在原地并没与上前,那和尚反而朝着他走了过来。

“林施主。”俊和尚双手合十,对着林逐水行了个礼。

林逐水道:“好久不见,慧明。”

“好久不见。”被林逐水叫做慧明的和尚笑了笑,他的目光从站在林逐水身后的周嘉鱼和沈一穷身上扫过,却是忽的笑了,“你竟是算错了。”

林逐水挑眉不语。

慧明说:“当初你说你会收四个徒弟,现在为何又多了一个?”

一穷二白,朝三暮四,大徒弟的名字是暮四,四徒弟却是一穷,这便说明了林逐水一开始就算出了自己只会收四个。哪知道现在却冒出来了一个周嘉鱼,这不是算错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