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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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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八说:“不是,我也看见了,那冰雕扭头了对吧?”而且是一百八十度转过了头。

周嘉鱼很后悔自己那该死的好奇心,他说:“我就不该去看的……”

祭八道:“既然没事儿,就别管它了,早点睡吧。”

周嘉鱼同意了祭八的说法,赶紧爬上了chuáng。

那几个拖着冰雕的人走远之后,一切再次都安静了下来。寒风呼啸着,chuī的窗户碰碰作响,好像下一刻那薄薄的玻璃就会被chuī碎一样。躺在chuáng上的周嘉鱼觉得身体冷的厉害,冬天就是这样,刚爬上chuáng的时候身体很难暖和,特别是双脚,几乎都冻木了。本来疲倦的身体,却因为侵入骨髓的寒冷无法入眠,周嘉鱼翻来覆去,眼见都到了十点多,还是没能酝酿出睡意。

他冷的实在是厉害,道:“祭八,我好冷啊,怎么办……”

祭八说:“不然你去问问先生?他那儿应该有法子。”

周嘉鱼犹豫片刻:“可是这么晚了,去打扰先生不太好吧?”

祭八道:“别想那么多了,要是你今天没睡着,明天生病了才麻烦呢。”

周嘉鱼想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哆哆嗦嗦的chuáng上衣服,出门去敲了敲林逐水的房门。

“怎么了?”片刻后,林逐水来给周嘉鱼开了门。和此时的周嘉鱼比起来,他身上竟是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色毛衣。这毛衣是贴身的,穿在林逐水的身上宽肩窄腰分外的好看,这要是平时周嘉鱼或许会悄咪咪的多看几眼,但今天他实在是太冷了,觉得整个人都要木掉,他道:“先、先生,我好冷啊,冷的受不了了。”

林逐水闻言蹙眉,直接伸手摸了摸周嘉鱼的手背,果真是冰冷一片,他道:“进来吧。”

周嘉鱼说:“啊?”

林逐水重复了一遍道:“进来。”

于是周嘉鱼就懵懵懂懂的进了林逐水的房间。

这房间连炭火都没有起,却好像一点都不冷,周嘉鱼缩在椅子上,林逐水转身道:“我给你倒点热水。”

周嘉鱼已经冻傻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这么冷,片刻后林逐水把水递到了他的面前,他的表qíng还都是呆滞的。

林逐水半蹲下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周嘉鱼?”

周嘉鱼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了,他捧着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那热水进了肚子,他才猛地感到有热量从他的胃部腾地爆发出来,顺着血液流向心脏和四肢,寒冷被驱走整个人瞬间松懈下来。

“怎么那么冷啊……”周嘉鱼缓过来之后还对刚才的那会儿的寒冷心有余悸。

林逐水没说话,突然伸手按住了周嘉鱼的头,然后缓缓的靠近。

周嘉鱼被林逐水动作吓了一跳,他看着林逐水近在咫尺的脸,心脏不受控制的飞快的跳动起来,两人的脸靠的非常近,只要林逐水再往下靠一点,他们的唇变会碰在一起……

周嘉鱼激动的差点都快厥过去了,就在他心如擂鼓的时候,林逐水突然对着他的耳朵chuī了口气,随后一伸手,从他的耳后拿出来了一个东西。

看见林逐水手里的东西,周嘉鱼呆住了。只见林逐水的手指上,夹着一个蓝色的小纸片,那纸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形状像一片蓝色的六角雪花。

而这纸片被林逐水捏在手里,竟是开始缓缓的融化。

周嘉鱼懵了,他立马想起了刚才自己在窗外的见到的那东西。

冰冷的雪水顺着林逐水的手指滴落到地上,他却似乎知道了周嘉鱼之前遇到的事,开口道:“看见了什么?”

周嘉鱼回神,结结巴巴的把刚才看到的事qíng告诉了林逐水。

林逐水闻言微微蹙眉:“冰雕?你看见了冰雕?”

周嘉鱼道:“是的,有几个人拖着冰雕从我的屋子外面过去,我透过窗户看了一眼。”他手里捧着空空的玻璃杯,道,“然后就看见冰雕转过头,朝着我缩着的方向望了过来……”

这事qíng要放在之前,周嘉鱼自己都不会信,可现在经历了那么多事儿,就不得不信了。

林逐水却似乎对着冰雕的存在并不感到惊讶,只是轻轻道了一声:“怎么会在这儿,难道他们离开了佘山。”

周嘉鱼听到佘山二字,问道:“先生,难道佘山徐氏和冰雕有什么关系?”

林逐水点点头,说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佘山一年里六个月都在下雪,所以有制作冰雕的文化。但是他们的冰雕分种类,一种是普通的,另一种,却是用来祭祀的。传说他们用来祭祀的冰雕非常特殊,只有拥有徐氏嫡系血统的人才能触碰,旁人就算看一眼也会出事儿。当然,这些消息都是业内传闻,没有人亲眼证实。

“他们喜欢纸人,喜欢冰雕,喜欢一切似人非人之物。”林逐水说,“在他们的眼里,身边可以cao控的死物,比其他人类更加可信。”

一直袭击周嘉鱼的纸人,肯定和徐氏脱不开关系,这也是林逐水之所以要来佘山的原因。他要找到那个罪魁祸首,gān净利落的斩糙除根。

“那我刚刚看到的冰雕,就是他们用来祭祀的?”现在想来,那冰雕的工艺的确非常特别,至少周嘉鱼就从来没有见过那么jīng致的雕刻。

“或许是。”林逐水道,“你今天就睡我房间里吧,免得出现什么意外。”

周嘉鱼道:“啊?先、先生,这不好吧?”

林逐水淡淡道:“有什么不好?”

周嘉鱼还想辩解,但一时间又找不到借口,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个gay吧。只是片刻的犹豫,周嘉鱼就失去了反驳的机会,林逐水说话语气虽然温和,但却是有点不容拒绝的味道。

无奈之下,周嘉鱼只能灰溜溜的去自己房间拿了chuáng被子过来,然后躺上了林逐水的chuáng。好在这招待所的chuáng足够大,而且又是冬天,两人完全不用担心肢体接触。可即便如此,周嘉鱼还是心如擂鼓,躺在chuáng上闭着眼睛僵的根块木头似得。

反观林逐水,却像是对周嘉鱼的反应有些疑惑,他躺在周嘉鱼的身边,轻声了句:“怎么还那么怕我?”

周嘉鱼小声的说:“我……不怕先生。”

林逐水道:“那你紧张什么?”

周嘉鱼勉qiáng的解释:“我只是不习惯和别的人睡觉……”

林逐水道:“今天将就一晚上吧。”

他坦然且淡定的语气,终于让周嘉鱼隐约间意识到,自己似乎想的太多了。

在林逐水的眼里,他不过只是个讨人喜欢的后辈而已,再加上他体质特殊,总是吸引一些奇怪的东西,所以才让林逐水对他多上了一份心。那些让他觉得紧张的举动,若是放在别人的身上,不过是正常的关心罢了。就好像如果今天沈一穷也遇到了这事儿,估计林逐水也会让他睡在房里。周嘉鱼在想明白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心qíng忽的就有些低落。

身旁的林逐水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似乎已经睡着了。

周嘉鱼看着天花板,感到眼皮渐渐发沉,就这样睡了过去。

这一夜安稳且温暖,周嘉鱼没有受到寒冷和梦境的叨扰,一觉睡到了天明。

第二天早晨,没有再下雪,明亮的太阳挂在了空中,天空是漂亮的蔚蓝色,还漂浮着几朵洁白的云彩。

周嘉鱼打着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林逐水已经不见了。周嘉鱼穿好衣服,慢吞吞的出了门,正好看见沈暮四。

沈暮四见到周嘉鱼从林逐水的房间里出来,惊了一下:“周嘉鱼,你怎么了?昨晚遇到什么事儿了?”

周嘉鱼说:“你怎么知道?”

沈暮四说:“你要是没遇到事儿怎么会从先生的房间里出来。”

周嘉鱼想了想,小声的问了句:“暮四,你也去先生的房里睡过?”

沈暮四很坦白的道:“睡过啊。”

周嘉鱼的心往下沉了沉,心想他果然没猜错。

结果沈暮四下一句话,又将他的心提了起来,沈暮四说:“我经常去先生屋子里打地铺的。”

周嘉鱼:“……”咦……打、打地铺?他感到自己的脑子里那个已经垂头丧气的小人儿突然蹦起来,冲着他嚷嚷,周嘉鱼,先生对你是特殊的,他们都睡地上呢,你可是睡的chuáng!

沈暮四悚然道:“周嘉鱼,你怎么了?笑的这么恐怖?”

周嘉鱼摸摸鼻子,说:“没事儿,没事儿,走,吃早饭去。”

沈暮四对着周嘉鱼露出狐疑之色,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周嘉鱼走路蹦蹦跳跳的,简直像是被沈一穷附身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