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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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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八安静了一会儿,有点疑惑:“不可能的吧,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样的问题啊。”

周嘉鱼见它也不知道,心中微微叹气,想着只能把这事儿告诉林逐水了,虽然感觉挺麻烦的,但是也总比发生了什么事qíng不能挽回的好。

于是当天晚上,周嘉鱼趴在林逐水的旁边,把他越来越冷的事qíng委婉的说了。

但是林逐水手指正在轻轻的点着周嘉鱼腰上的纹身,闻言动作顿了顿:“身体冷?”

周嘉鱼说:“嗯……是的。”

林逐水说:“感觉冷意是从哪里传来的?”

周嘉鱼说他说不太好,但是和物理上的寒冷不大一样,这种冷像是从骨子里溢出来的,然后顺着血液流淌,一直灌进心脏里,每次都特别的难受。

他这么一描述,林逐水微微蹙了蹙眉,道:“时间持续了多久了?”

周嘉鱼说:“一开始差不多是两个月一次,现在是十几天……”现在是深秋,天气不算太冷,前两天还热的只用穿件T恤,按理说不应该如此。

林逐水思考了一会儿,道:“没事,你睡吧。”

周嘉鱼见他的表qíng没什么变化,心里便安定下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但是第二天,林逐水便把林珏叫来了,似乎想要和她讨论什么事qíng。周嘉鱼本来也想凑过去听听,却被沈一穷扯走,说今天他要给小纸做几套新衣服,让周嘉鱼过去参谋参谋。

周嘉鱼也没多想什么,就去了。

谁知道他做好衣服再回来的时候,看见林珏从林逐水的屋子里出来,眼角竟是带上了一点泪痕,眼妆也花了,看起来像是哭过的模样。

“师伯,你怎么了?”周嘉鱼被林珏的表qíng吓了一跳,林珏xing格豁达,能让她哭出来的事显然不多。

“没事。”林珏看见周嘉鱼,笑了笑,“只是……”她停顿了片刻,小声道,“他的忌日要到了,我有点难受。”

“哦。”周嘉鱼应了声,又开口安慰了几句。

林珏冲着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周嘉鱼看着她的背影,心却在往下沉,他说:“祭八。”

祭八嗯了声。

周嘉鱼说:“师伯在骗我。”

祭八本来在梳理它的羽毛,听到周嘉鱼这话立马愣了:“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要骗你?”

周嘉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露出苦笑:“我哪里知道呢。”

之前他害怕触碰到林珏的禁忌,特意找沈一穷他们打听过关于林珏恋人的事qíng。林珏的恋人是在夏天去世的,死于急症,当时他们两人的婚都已经订好,林珏甚至已经选好婚纱,可他还是走了,林珏的哀求和哭泣都无法将他从死神的手中夺走。他将她独自一人抛在了这个世界上。

所以刚才林珏说她恋人的忌日,明显在欺骗周嘉鱼,并且她能撒出这么粗糙的谎言,肯定是心神大乱。

那么,让林珏哭的那么láng狈,又如此慌乱的事qíng,到底是什么呢。

周嘉鱼心里有了一种很难说清楚的预感,他在门口站了很久,才推门进去,一进去就看到林逐水一个人坐在空dàngdàng的大厅里,莫名的显出几分孤寂的味道。

“先生。”周嘉鱼叫着林逐水,“你怎么啦。”

林逐水冲着周嘉鱼招招手:“过来。”

周嘉鱼慢慢的走过去。

林逐水说:“困了吗?”

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屋子里的灯光也并不明亮,周嘉鱼坐在了林逐水的旁边,他怕林逐水看不见他,便将手覆在了林逐水的手背上,“还没呢,先生。”

“嗯。”林逐水说,“我明天有些事qíng要出去一趟,可能过两个月才能回来。”

下个月就入冬了,没想到林逐水这时候会提出要出去。周嘉鱼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林逐水说:“你不要怕,我会给你留足够的血,你冷的时候喝一些便能缓解。”

周嘉鱼的头慢慢垂了下来,他抓住了林逐水的手腕,想要撩开他的袖子,林逐水却想要将手收回去。

“先生。”周嘉鱼没松手,“你让我看看吧。”

林逐水抿起嘴唇。

周嘉鱼成功的解开了林逐水的袖扣,看到了他白皙的手臂,还有他手臂上的针孔。大约是抽血抽的太多,针孔呈现出一种狰狞的青紫色。周嘉鱼呼吸停顿,抖着手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一下针孔边缘的皮肤:“怎么抽了那么多,我用不着那么多的……”

林逐水试图收回手。

周嘉鱼还是没松,他死死的抓着林逐水的手腕,抬起头:“先生,你之前不是同我说过,如果有什么事,不要瞒着你吗?”

林逐水蹙眉:“是,我说过。”

周嘉鱼道:“那我能不能也和你说……如果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

他并不相信林逐水这次出去和他没有关系,种种迹象都实太过明显,周嘉鱼骗不了自己。

林逐水沉默了。

周嘉鱼渴望的看着林逐水,期待着他的答案。

林逐水似乎感觉到了周嘉鱼的目光,他呼出一口气,似乎做了什么决定:“周嘉鱼,你生病了。”

周嘉鱼呆了呆,没有料到这个答案。

“准确的说,是你的身体生病了。”林逐水道,“你原来根本不是极yīn之体,只是因为死了一次,身上的yīn气才会特别的浓,你活的越久,这种yīn气就会越浓,现在你的身体已经开始承受不了这么浓郁的yīn气……”

原来如此,周嘉鱼听到答案,表qíng有些茫然,他说:“那……严重吗?”

“不严重。”林逐水道,“我已经和林珏商量好了法子,只需要出去一趟……”他的手腕微微扭动,摆脱了周嘉鱼的桎梏,顺势重重的搂住了周嘉鱼的肩膀:“周嘉鱼,你信我。”

周嘉鱼轻轻的嗯了一声。他本该要信任林逐水的,无论先生说什么,他相信是真的,可唯独面前这件事,他的内心深处却产生了动摇——他知道,如果不是事出紧急,林逐水绝不会将他留在这里一个人过冬。

“我会死吗?”周嘉鱼垂了头,靠在了林逐水的肩膀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当话语就这样自然而然的说出了口,他道,“如果我会死,我希望先生你不要离开我,陪着我过最后的日子……”

“周嘉鱼。”林逐水咬牙切齿,“你想死在哪儿?chuáng上么?”

周嘉鱼:“……”先生你变了,你以前不这样的。

以前不这样的先生抱住了他的小鱼,给了他的小鱼一个安抚的深吻。两人气息变得绵长,都有些qíng动起来。

林逐水向来gān脆,直接抱着周嘉鱼就上了二楼。

那天晚上双方都很愉快,在快要睡过去之前,周嘉鱼死死的抱着林逐水的腰,被弄的有些过分的身体无意识的啜泣着,说着先生你不要走。

林逐水的眼睛却是已经睁开,将周嘉鱼的模样一览无遗,他红红的眼角,带着汗珠的鼻尖和红艳破损的嘴唇。

林逐水看着他,像是要将他的模样牢牢的印在脑海里。

“周嘉鱼。”林逐水这么说着,“等我回来。”

周嘉鱼已经听不见林逐水的话了,他实在是有些累,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下午,周嘉鱼起来的时候,林逐水人已经不见了。他睁开眼睛,感觉有些冷,伸手裹紧了被子。

小纸的声音传来,说爸爸爸爸,你醒了吗。

周嘉鱼扭头看见它趴在自己枕头旁边,高高兴兴的撑着脸蛋看着自己。

“嗯,醒了。”周嘉鱼觉得头有点疼,伸手在小纸头上挠了两下,“乖……你怎么过来了。”

“大爸爸让我过来的。”小纸说,“大爸爸坐飞飞机去啦,让小纸照顾好爸爸。”它认真的凑过来,用它那扁平的嘴巴亲了亲周嘉鱼的额头,认真的说,“起来吃饭啦,不要赖chuáng。”

周嘉鱼被逗笑了,从chuáng上坐起。他上半身还是布满了某些暧昧的痕迹,好在小纸不是人,也不懂这些。

小纸见周嘉鱼起来了,赶紧去端了一杯豆浆过来。周嘉鱼喝了一口,便感到里面有一股子独属于血液的铁腥味。

想必里面放了林逐水的血吧,周嘉鱼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笑容变得有些勉qiáng。

“怎么了,爸爸?”小纸察觉出周嘉鱼不太高兴,仰着头发问,“是豆浆不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