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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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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啦?”

系统,“是的。”

huáng单还是等着积分掉落好了,这个实用。

村里是分批打稻,由村长来联系打稻机,钱是挨家挨户收的。

huáng单来这边,真实体会了一把什么叫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他看着满稻chuáng的金色稻粒,那心qíng接近画完一张图纸。

陈金花把稻糙推起来,没让huáng单搭把手。

闲下来,huáng单就去隔一座山林的上河场,他去过两次,都没见着何伟,对方也没出现在村里。

上回huáng单偷听到何伟骂得那些话,不是会死心的样子。

他晚上在外面转悠,听听闲言碎语,撞到不少天黑之后才会出现的事qíng。

譬如这家的媳妇跟那家的汉子有一腿,那家的媳妇跟另一家的汉子眉来眼去。

又譬如,吴翠玲会独自到田埂上,或者是塘边,她不做别的,就是站在月光下读诗,qíng绪饱满,非常投入,甚至会因为诗中描写小声抽泣。

huáng单还注意过,李根会在八九点左右,出来蹲在沟边抽一根烟,背影异常的沉默。

晚上比白天好玩。

白天只有热,累,huáng单得帮着陈金花晒稻子,给田里放水,还有晚稻,要cha秧,挑秧靶子,田里有蚂蝗。

这是原主的记忆,huáng单真心不希望那天来临。

一天晚上,huáng单从上河场回来,途经小山林时,看见地上有个人,是何伟,喝多了。

huáng单走过去,“何伟?”

何伟躺着,神志不清,满身酒气,那味儿呛鼻,像是在酒缸里泡过。

huáng单的眼睛眯了眯,他忽然说,“看在大贵哥的面子上,我送你回去吧。”

那个名字一出来,何伟就嘟囔,“死了好……”

huáng单问,“你说什么?”

何伟拔高声音大吼,“李大贵死了好!”

借着月光,huáng单观察到何伟脸上的扭曲,还有杀意,那句不是酒话。

是他gān的?或者是知道些什么?

huáng单摆出气愤的表qíng和语气,“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大贵哥?他不是你的好哥们吗?”

“去他妈的哥们!”

何伟大着舌头,哈哈大笑着,“李大贵,你就是个傻叼,死了活该,老子早就想……”

就在这时,huáng单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背后有人!

他动动鼻子,闻出来了一缕烟糙味,是七喜牌的烟,李根抽的。

huáng单没回头。

那缕烟糙味越来越浓,伴随沉闷的脚步声,从后面包裹住huáng单,他不动声色的偏开身子。

背对着月光,李根的神qíng模糊,他揪住何伟的衣领,把人拖到塘边,大力丟进去。

第5章 乡村爱qíng

扑通一声响后,是水花溅起的声音,随后便是何伟的惊慌大叫声,如同一头被宰杀的猪,在那垂死挣扎。

huáng单看着男人站在岸边,背对着他,看不见是什么脸色。

想来也好不了。

任谁听到去世的亲弟被人那么说,都会生气。

塘边的气氛压抑。

huáng单犹豫,要不要上前几步,主动对李根说什么?

毕竟对方质问时,他就会很被动。

huáng单转心思的功夫,何伟已经游上岸,他水xing好,人清醒后狂蹬腿划水,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咳咳咳……”

何伟倒在地上不停的咳嗽,吓的半死,感觉自己被阎王爷拽住了腿,差点就进yīn曹地府了。

“酒醒了?”

冷不丁有个声音,何伟才注意到,他的背后站着人,还不止一个。

cao,怎么回事,大晚上的,这俩人是专门来看他被水淹的?

李根蹲下来,一手搁在腿上面,一手夹着烟,龇着一口牙笑,森白无比。

“你这是上哪儿喝的酒?都醉死在地上了。”

何伟一愣,“啊?”

李根对着何伟的脸吐出一团烟雾,“你喝多了。”

“我跟冬天路过,看你躺地上,就打算把你送回去,可是你嚷着要洗澡,推开我们跳塘里了。”

何伟被烟味呛到,咳的更厉害,他把脖子往后扭。

见何伟看过来,huáng单点头,“就是那样。”

说完,他注意到李根投过来的目光,就回了一个“我知道怎么做”的眼神。

何伟抹把脸,今晚他去喝侄子的满月酒,在酒桌上看到一对刚结婚的新人。

那男的小学毕业,还是个驼背,媳妇却很不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身材跟吴翠玲一样丰满。

何伟心里愤愤不平,他自认模样端正,身体健康,初中毕业,家里也还可以,可就是讨不到过得去的媳妇。

看那男的笑,何伟就觉得是在嘲讽自己,他当场发脾气,被其他人拉着换了个桌,那口气也没消。

何伟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灌白酒,他多喝了,记得自己走到吴翠玲家门口,抓着门的铁环拍了几下,骂了一会儿就往小山林走。

从倒在小山林,到掉进塘里,这一段全是空白。

脑袋喝断片了。

何伟胃里翻滚,他哇的吐出来。

混浊难闻的气味散开,丧心病狂地要跟凉慡的空气拥抱,很快融为一体。

huáng单有点反胃,他咽唾沫,往旁边挪去。

李根拍拍何伟的肩膀,“你一个人能走吧?”

肩膀上的力道很大,何伟半边身子都歪掉了,他的脸差点贴到地上的呕吐物,把他恶心的不行,却没有挣脱开。

十八九岁的时候,李大贵去尹庄搞对象,何伟跟着去了,没想到那女的还有其他相好的,一伙人发生冲突,抄起板砖就砸。

何伟跟李大贵人少,吃了败战,他鼻青脸肿,李大贵头破血流。

正当他俩如同丧家之犬,要被按着钻裤裆时,李根骑着自行车出现,手里抓着根钢管,一人把那伙人摆平。

何伟本来就怕李根,那次之后更怕,他会跟着李大贵叫一声哥,绝不会在明面上跟对方对着gān,哪怕是被现在这样对待,也敢怒不敢言。

要是换个人这么按自己,早破口大骂了。

何伟偏过头喘气,“哥,你跟冬天回吧。”

李根捏着烟笑了一下,好意提醒道,“以后少喝酒,容易说错话。”

何伟的脸刷地就白了。

直到塘边只剩下自己,他还是感觉那股窜出来的寒意没有散去,往心里渗。

一阵风刮来,何伟想起了李大贵被人从塘里捞上来时的样子,身体泡肿了,手脚指甲里有很多淤泥,俩眼珠子瞪的极大,往外突着,死不瞑目。

不远处有树影晃动,像是站了个人,何伟打了个哆嗦,恐慌地抱紧胳膊跑走。

小山林连着上河场和沙塘村,山里坐落着坟头,这一座,那一座的,相隔的距离有点远,跟乱葬岗的密集不同。

山林里还有一块露出来的棺材,大家都见怪不怪,不去看棺材里有没有什么宝贝,也不会给棺材重新下葬。

村里人在乎的是庄稼收成,养的jī能有多少个蛋,自家儿媳能下几个。

huáng单走在小路上,鞋底掉了一片,硌得慌。

他的耳边响起声音,“不在家睡觉,怎么到山里来了?”

“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huáng单说,“我看到了何伟,以为他不舒服,晕倒了,所以就去喊他。”

“后来听到何伟提大贵哥……”

李根打断青年,“刚才为什么不拆穿?”

huáng单愤怒道,“何伟那么说大贵哥,那是他活该!”

李根半眯眼睛,意味不明的说,“我记得大贵误伤过你。”具体什么事,他记不清了,只记得妈把大贵打了一顿,带着去给陈金花赔礼道歉。

哪是误伤,就是故意的,huáng单在原主的记忆里搜到了,而且很清晰。

当时原主还小,他在树底下摘毛桃,李大贵跟几个人在玩丢沙包,喊了他两遍,说要吃毛桃。

原主不给,李大贵觉得没面儿,捡起石头子就丟。

那石头子砸到原主的眼睛,流了很多血。

huáng单说,“老早以前的事了,那时候大家都还小,没什么的。”

他抿嘴,“不管怎么说,大贵哥都不在了。”

李根闷声把烟抽完,他将烟头弹到地上,拿鞋碾过,“走吧。”

“今晚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我晓得的。”

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来,huáng单撞上去,鼻子磕到他的背部,很疼。

huáng单蹙紧眉头,眼泪瞬间就流出来了。

李根回头,“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