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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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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有大锁套在门环上面,周围是熊熊大火,所有人都被困在里面。

有痛苦的惨叫声从火里传了出来。

巫师说那不是田家人叫的,是他们身体里的妖灵在挣扎,再等一等,就能将妖灵全部烧死。

宅子四周都有人把守,只要看到哪个人形火球试图翻墙,就会用棍子给打回墙里。

大火把豪华的宅子烧成一堆废墟。

镇上的人终于放下心来,妖灵一除,龙气就会恢复了。

收尸的工作落在叶家,叶叶父让管家去处理。

管家一个人在废墟里清理出三十一具尸体,有田家嫡系,旁支,下人,他发现尸体少了两具,在废墟里仔细寻找,还是没发现什么,犹豫过后选择了隐瞒。

田家人被烧死后,宋叶两家开救助站,免费给人们看病的同时,还施药三个月。

流传病得到控制,人们不禁感到庆幸,还好他们把田家人都烧死了,不然死的就是他们。

那场大火,和田家这两个字,都成为镇上所有人的禁忌,谁也没有再去提过一个字。

田家的产业被宋叶两家和商户们瓜分。

宋叶两家分的大头。

田宅改建成酒楼,戴老板用田家的钱,把酒楼开的风生水起。

至于药材铺,自然是落到了张老板手里。

日子过的很安宁,除了叶府的管家,没有人知道,田家少了两具尸体。

那少的两具尸体就是书生和娟儿,他们几年后分别以不同的方式回到镇上,在宋家潜伏,伺机报复,要当初害他们家破人亡的那些人血债血偿。

书生和娟儿利用人心的yù望,贪婪,狡诈,自私,从中推波助澜。

宋邧氏,叶父,二姨太,张老板,卖货郎,戴老板……这些人都死于他们的算计当中。

赵老头没有参与,所以他活着。

宋大伯对书生很好,所以书生用计让他去了外地,逃过一劫。

叶蓝目睹过叶父带人去烧田家,她极力反对,跟叶父闹的很凶,甚至冲开人群往火里跑,要去救田家的人,最后被打晕了才消停。

在那之后没几天,叶蓝被叶父送出国,她第一次回来的时候,就去庙里请主持为田家人念经超度。

这是huáng单从管家那儿得知的。

叶蓝心善,所以哪怕她是叶家的千金大小姐,也没事。

huáng单扮演的宋家少爷原本是要死的。

他平时待娟儿不薄,从不打码欺rǔ,得到一次考验的机会,就是在山dòng的天坑里面。

如果huáng单抛下坑里的妖,自己走了,那他会死在山里,被啃的骨头都不剩。

那次神婆说huáng单身上有妖气,确实是有,他跟妖待过,但是只需要修养几天就可以了,不需要丟锅里煮。

至于huáng单昏睡不醒的原因,不是娟儿在药里做的手脚,是宋家旁支,想借刀杀人。

在那之后,huáng单又从宋老太太手里救下娟儿,最终给自己争取到一条活路。

书生和娟儿的心里都有一个账本,一笔笔的记着,谁欠了田家,谁是无辜的,他们很清楚,不会把不相gān的人牵扯进来。

妖没有杀人,或许对它而言,活人是生命,死人是食物,它跟在后面吃ròu喝血,长长能量。

人类的恩怨qíng仇,跟它没关系,救田家的后人,已经报了恩qíng,所以它可以说是参与了,也可以说是一直在某个地方旁观。

屋内的声音停下来,外面传来轰隆一声响,下雨了。

有凄厉的哭声夹在雨声里。

huáng单还有几点没有想明白,“当年骑楼倒塌,是那只妖救的叶蓝吧?”

娟儿模糊不清的说,“世人都说妖残忍。”

“殊不知人才是最残忍的。”将那句话接下句,huáng单又问,“书生为什么会在我面前吞口水?”

刘楚哼哼,“这不是废话吗?对你有意思呗。”

huáng单说,“你别说话。”

刘楚吃瘪,偏过头翻了个白眼。

huáng单说,“我猜测,书生当年命悬一线,是妖损耗修为将他救活,他沾染了妖的一些习xing。”

这也可以解释,妖不是很厉害的原因。

娟儿呜咽,“有什么办法……哥哥活的太累了……”

看来还真是那样。

huáng单拍拍小姑娘的后背,没说安慰的话,显得太苍白。

换成是他家里遭遇那种不幸,他也不可能放下过去,放下仇恨,往前看。

娟儿哭的很厉害,单薄的身子颤动不止,仿佛要把这些年积压在心里的悲伤和绝望全部发泄出来。

刘楚把人拽开,低声在他耳边说,“你当我是死的啊?”

huáng单说,“我就是拍了两下。”

刘楚咬牙,“我两只眼睛都看见她紧紧抱着你了!”

huáng单,“……”

从小屋离开,huáng单跟刘楚在街上的一个饭馆里吃饭,他们都饿的前胸贴后背。

饭馆里没什么人,街上也是,都还没有田家的事里面走出来。

伙计很快就上了酒菜。

huáng单拿起筷子,在一盘土豆丝里拨拨,夹一筷子到嘴里,他蹙眉,“没你烧的好吃。”

刘楚的唇角一勾,“那是。”

他倒一杯酒,“大少爷,你凑合凑合,等这件事告一段落,我天天给你烧饭做菜。”

huáng单的声音模糊,“好哦。”

刘楚喝口酒,“你在试探娟儿的时候,做的很不错。”

huáng单说,“还可以吧,如果你做,会更好。”

刘楚一怔,随即坏坏的笑道,“你这么夸我,我会骄傲的。”

huáng单,“……”

俩人安静的吃菜喝酒,像一对老夫妻。

片刻左后,huáng单说,“妖对田家已经是仁至义尽,它晚上还会以身犯险吗?”

刘楚啧一声,“书生不会不管娟儿,那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家人。”

huáng单明白了。

书生会有法子求动那只妖的。

饭后,huáng单跟刘楚在街上闲逛一圈,回了府里。

这个时间点,离天黑还早。

刘楚在院里练刀。

huáng单坐在石桌边喝茶吃点心,嘴里就没停过,等到刘楚歇下来,他刚吃完两盘点心。

刘楚一边拽着布巾擦汗,一边喘气,“你不是吃过午饭吗?还吃了两碗饭,怎么回来就一直在吃?”

huáng单说,“我在想事qíng。”

刘楚见四周无人,就把布巾扔桌上,弯腰去拍青年的肚子,“至少有五六个月了。”

huáng单问道,“你想当爹?”

刘楚摇头说不想,在他耳边说,“我只想当你的相公。”

huáng单说,“你已经是了。”

刘楚坐在他的腿上,“还不是,我们没拜堂成亲。”

huáng单推推男人的后背,“你先从我腿上离开,我们再聊。”

刘楚的发梢有汗滴落,他快速在青年的唇上亲一口,“让我坐一会儿。”

huáng单很无语,“这边不是有好几个凳子吗?”

刘楚没皮没脸,“凳子哪儿有你的大腿舒服。”

huáng单,“……”

他又去推男人,“起来,我腿疼。”

刘楚耍赖,“不起。”

huáng单腿上的份量特别沉,不是一个人,是一只大猩猩,他就想赶紧让男人起来,结果不假思索的说出一句,“我想做。”

这三个字是万能的,在什么时候都管用。

刘楚一听,就立刻起身,拽着huáng单回房,脚把门踢上了。

房门打开的时候,已是huáng昏。

刘楚出去了,又回来,手里端着一盆温水,脚步飞快,引起下人们的侧目。

等那房门又一次关上,下人们在走廊jiāo头接耳。

“你们说,两个大老爷们在房里,能gān什么啊?一gān就是一整个下午。”

“不知道哎,应该是在gān很大的事qíng吧。”

“我听厨房那边说出门买个菜,匆匆忙忙的就回来了,说是外头传的那么厉害,大家都很害怕,少爷和刘捕头十有八九是在谈上午的事。”

“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我什么都没做,妖来了,也不会害我。”

“你这话说的,好像姐妹几个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一样。”

“就是!”

“好了,都别说了,真是的,你们是想把妖招来吗?”

下人们都是脸色一变,加快脚步离开。

房里,刘楚在给huáng单擦洗过后,找gān净衣衫给他换,活儿gān的很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