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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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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闻了十来双,拿两双放进推车里。

huáng单伸出一根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有特殊嗜好,会不会就是他要找的偷窥者?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很难确定。

上个世界实在是被坑惨了。

线索很明确,huáng单以为不是目标,不会那么容易让他找到的,结果就是。

他见男人往另一处走,就偷偷跟在后面。

江淮买完袜子以后,在超市逛了一圈,什么也没买。

huáng单跟着跟着,就跟丢了。

他在收银台那里的时候,又看到了男人,隔着两个队伍。

男人长的好看,气质出众,像大明星,自然会引起周围人的侧目。

江淮低头刷手机,似乎没有察觉到什么。

huáng单的余光一直落在男人身上,他前面有个女孩子,买了很多东西,好像把一个月的粮食都一次xing买了,队伍就卡死在对方那儿。

等到huáng单提着购物袋出来,男人已经不见踪影。

冷不丁有啪嗒一声响,huáng单的眼角轻轻一抽,他寻声走到拐角。

江淮靠着墙,嘴边叼着一根烟,“你跟踪我?”

huáng单,“……”

第40章 合租房里的那些事

车辆和行人过去一波, 又过去一波。

huáng单想好了对策, “你误会了。”

“误会?”

江淮冷笑,他说话时,嘴边的烟一抖一抖的,那点火星子忽明忽灭,“我买袜子的时候, 你在架子后面躲着偷窥, 后面一直跟着我, 你他妈的跟我说, 这是误会?”

huáng单的眉心蹙了蹙, 超市人多嘈杂,他跟的很小心,这个男人竟然从一开始就发现他了。

从事什么工作的?警觉xing这么高。

huáng单讲出想好的说词,“我看到超市的豆浆机有打折, 想买一台,可是我身上没带够钱。”

江淮眯着眼睛, 一脸玩味。

huáng单面不改色, 豆浆机的确在打折,他经过时看了一眼。

“我本来打算去收银台结账走了, 无意间看到了你,就想问你身上有没有钱,先借我一些,又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开口, 所以才一路跟着你。”

江淮弹一下烟灰,夹在指间,他猝然一个阔步,揪住huáng单的衣领。

huáng单的脚离开地面。

距离拉近,他才发现男人比自己高很多。

压迫感从头顶直冲而下,huáng单的视线无处安放,上下左右的乱走,绕了一圈后回到上方,他发觉男人的眼角有道疤,像是被利器划的。

江淮扯唇,气息里有烟味,“借钱?你谁啊?”

huáng单说,“我叫林乙,在一家游戏公司上班,负责角色原画设计。”

江淮大概是没料到他会突然自我介绍,面部神qíng微窒。

huáng单继续说,“我们住的是同一个合租屋,我就住在洗手间旁边,早上我们见过的。”

他认真的说,“我真的不是在跟踪你。”

江淮盯着huáng单,目光犀利如刀。

huáng单不慌不忙的迎上那道目光,坦dàng且平静。

心虚撒谎的人眼神会躲闪,飘忽不定,还会出现摸脖子,频繁眨眼睛,踢石头子的小动作,他没有。

半响,江淮揪住huáng单衣领的大手一松,他弯腰去提脚边的购物袋。

huáng单的眼角往下一瞥,男人的黑色T恤下摆上移几寸,裤带下移几寸,露出来一截后腰,麦色皮肤jīng实,充满爆发力。

他动动眉头,屁股真翘。

江淮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俯视过去,眼尾上挑,语气危险,“看什么呢?”

huáng单指着男人的购物袋,“你买了山楂片啊,我想买的,没看到。”

他还是那副煞有其事的模样。

一团接一团的烟雾飘过来,铺在huáng单脸上,他呛的咳嗽。

突然有嗡嗡震动声,贴着江淮的腿部响起,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眉头一皱。

江淮低骂了声,用牙齿咬住烟蒂,他接电话前扫向huáng单,眼神一厉。

huáng单识趣的走开。

跟踪偷窥这种事,会刷新心跳频率,心脏不好的,刷一刷就能刷到天上去。

回小区的路上,huáng单穿过马路拐进一条巷子,麻辣小龙虾的香味压倒其他味儿,弥漫在空气里。

巷子里又脏又乱,地上有一次xing餐盒,塑料袋,果皮,竹筷子之类的垃圾,路一旁是理发店,五金店,两元超市等商铺,一旁是小吃摊。

huáng单往里面走,看到两个穿着紧身低领吊带背心,配个超短裙的年轻女孩提着外卖走过,光着膀子,叉着腿蹲地上吃盒饭的中年人会把脖子扭出扭曲的弧度,想要看到点什么。

三五个染着huáng毛,耳朵上戴耳钉,裤子上斜挂条粗链子的年轻人靠一块儿抽烟,对着那两个年轻女孩chuī口哨,嘴里喊着“美女,出来买东西啊?”

年轻女孩没有露出惊慌之色,习以为常。

huáng单拐个弯,根据原主的记忆找到馒头店,买了两个馒头,他经过菜市场,看到王海从里面出来,帆布包斜挎在前面,两只手提着很多菜。

俩人打了个照面,结伴一起回小区。

路口有三轮车在卖水果,王海加快脚步过去,买了三四串葡萄,还有一个香瓜。

huáng单说,“前面应该也有卖水果的。”

言下之意是,能少提一段路。

王海边走边说,“那个大妈我认识,买过好几次了,我老婆就喜欢吃她卖的葡萄,别处的,我老婆说不好吃。”

huáng单说,“你对你老婆真好。”

王海理所应当的说,“老婆就是用来疼的。”

huáng单赞同,“也是哦。”

不过,这疼法有点过了头。

女人喜欢八卦,男人也不例外,八卦是不分xing别和年龄的。

走了一段路,王海就好奇的问,“你是gān什么的?”

huáng单说,“画角色的。”

王海扭头,“游戏?”

huáng单嗯了声问,“你呢?”

王海笑着说,“我是搞平面的,算起来,我们都是设计类的工作。”

huáng单说,“我有几个同学也gān这个。”

“待遇不怎么样啊。”

王海问完工作,就问起工资,听到huáng单说出的数字,他叹息,“我只有2800。”

huáng单说,“我之前跟你差不多,最近才涨的。”

王海说他那边涨两百,凑到3字开头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S市这边什么都贵,工资一般般,房租水电一个月就是小一千,两个人不买贵重的东西,撑死也就只能攒个500,生个病还得找家里要,我都有点想回老家了。”

huáng单问道,“你老家哪儿的?”

王海说是Y市的。

huáng单说,“我也是。”

王海惊讶过后说,“那赶巧了。”

老乡的关系来的很是时候,huáng单跟王海聊了Y市的一些变化,就说,“你老婆上班的话,你们的压力能小一些。”

“青青之前在美容院上班,有的老客户来了,也只要她做,她一个月挣的比我多。”

王海唉声叹气,“前段时间她爬楼梯摔了一下,流产了,小月子没做好,身体虚,我觉得美容院太累,就没再让她去。”

huáng单说,“家里呢?”

王海把袋子放地上,喘口气歇歇,“我跟我老婆结婚的时候,家里花了不少钱,现在我们都在外面,再去找家里,也说不过去。”

huáng单将了解的信息整理整理,两个人在物价这么高的大城市过日子,只有一个人赚钱,赚的还不多,不会好过。

陈青青身上穿的虽然不是什么大牌子,但她一看就是个不会委屈自己,去向人和事妥协的女人。

桥边有个建行,王海让huáng单等一下,他进去取钱。

huáng单绕过墙角,往回望去,路上没有那个男人的身影,可能是走的另一条路,从小区后门回去的。

他回到建行的自动取款机外,瞥见王海在数钱,一张一张的数,从头数到尾,大概数了有两三遍,才认真把钱放进皮夹里。

huáng单正要转过头,就发现王海把夹层的卡拿出来,放进去,再拿出来,放进去,期间拿手摸了几次,再三确定卡放进去了,在夹层里,没有丢。

王海是一个疑心病很重的人,有一定的qiáng迫症。

huáng单将这条信息快速塞进脑子里。

回来的时候,陈青青的房间门是开着的,她躺在chuáng上看电影,声音开的挺大。

王海放下袋子,连口水都没喝,就手脚麻利的去淘米煮饭。

huáng单关门的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