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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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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揉着他的耳朵玩,心qíng很好。

huáng单说,“我已经删了。”

江淮挑挑眉毛,“误删的,我懂。”

huáng单无语,他喝掉最后一口娃哈哈,把空瓶子扔进垃圾篓里,想起来个事,“上次我买了一个西瓜,丢在饭馆里忘了拿。”

江淮斜眼,“怪我?”

huáng单说,“你不装醉,我就不用扶你。”

江淮后仰一些靠着椅背,那时候他是真醉了,快到小区的时候酒醒了大半。

huáng单从电脑前退开,打算去阳台chuī个风。

江淮把人拉到腿上,手臂一圈,“走什么,来,给哥哥介绍一部电影,让哥哥开开眼界。”

huáng单的上半身往前倾,指着电脑旁的一小盆仙人球,“土都gān了,不浇水会死的。”

江淮的手掌一挥,啪地打在他的屁股上,“别转移话题。”

huáng单被打的地方一麻,他把男人的手抓住,抠抠对方掌心里的那层茧,“电影都是一个套路,没什么好看的。”

江淮的眼眸半眯,“哦?什么套路?”

huáng单说,“你知道的。”

江淮一脸单纯,“我不知道。”

huáng单碰到仙人球了,扎手,“我还是去阳台chuīchuī风吧。”

“chuī什么风啊,明天有雨,今晚一点风都没有。”

江淮捏住青年的下巴,眯着眼睛开口,“跟我说说,这些电影你都是跟谁一起看的?”

huáng单说,“一个人看的。”

江淮拿拇指摩挲着他的下巴,“真猥琐。”

huáng单不想说话了。

江淮也没说话。

房里静了下来,有什么无声无息的蹿了出来,和周遭漂浮的尘埃搅合在一起,温度一下子攀升上去,热的人全身难受。

huáng单把仙人球拨开,仙人球又晃了回来,他再去拨,手被捉住了。

捉住他的那只手宽大,粗糙,滚烫。

江淮低着嗓音,气息浑浊,“玩够了没有?嗯?”

huáng单说,“没在玩。”

江淮咬他的耳朵,手伸进他的衣服里,顺着他的脊骨往上摸,扣住他的肩膀,掌心糙糙的,有些湿热。

huáng单有点疼,他压制着哭声,“江淮,今晚不行。”

积分是够的,可是系统先生说部门有个人家里发生大bào乱,形势严峻,导致jú花灵缺货了,要过两天才能到。

huáng单不太懂,个人的家庭bào动,和jú花灵的库存之间有什么联系。

见男人一声不吭,huáng单又喊了声。

江淮的眼皮微阖,他不答,眼底有yù望沸腾。

危机感qiáng烈,huáng单哭着求饶。

江淮深吸一口气,把腿上的人抱到一边,他站起身,脚步飞快的走了出去。

门一关,huáng单绷着的神经得到缓解,他抹掉脸上的眼泪,坐到椅子上去,两条腿放上来,脚趾蜷缩着,头垂下去些,背脊微微弓了起来。

片刻后,huáng单的腿一伸,脚放在地上,他整个人瘫在了椅子里。

好一会儿,huáng单才恢复过来,他拽了几大截卫生纸,擦擦桌子,键盘,电脑屏幕。

快十一点的时候,江淮从卫生间的窗户翻到小阳台,落地的声音很轻,他轻车熟路地进了huáng单的房间。

huáng单还没睡,“我以为你今晚不过来了。”

江淮踢掉鞋子上chuáng,身上有沐浴露的味儿,发梢还是湿的,洗过澡没多久,他只有抱着这个人才能睡着,如果不过来,肯定又会和过去的每个晚上一样,只要一闭上眼睛,意识开始模糊,就会立刻惊醒,满脸的恐慌,害怕。

想到这里,江淮的面色怪异,他的病连医生的心理治疗,和药物都起不到作用,这个人却偏偏可以做到。

无法理解也没关系,把这个人绑在身边就行。

江淮的目光坚定。

huáng单不知道男人的qíng绪变化,他在网站找了一部电影。

江淮叼根烟,啪嗒按开打火机,抽一口烟说,“评分这么低,肯定很难看。”

huáng单说,“这个不准的。”

俩人坐在chuáng上,背靠着窗户,一个抽烟,一个认真看电影。

电影的名字叫《解冻》。

影片的第一个镜头是个特写,就是一个医生拿镊子把小女孩额头发黑的一小块地方拨开,拽出来一只虫子。

江淮顿时一脸恶心。

huáng单说,“都是假的,别怕。”

江淮的面色一黑,吐出一团烟雾说,“我怕个鸟啊!”

huáng单盘腿坐着,抓着男人空着的那只手,边看电影边说,“我想吃猪ròu铺。”

江淮是没得商量的口吻,“上chuáng不准吃东西。”

huáng单说,“这是我的chuáng。”

江淮冷着脸说,“你要是吃东西,就自己一个人睡。”

huáng单不搭理。

江淮看着青年去拿chuáng边地上的大袋子,就气的咬牙,“chuáng是用来睡觉的地方,你在这上头吃东西,掉的到处都是,不觉得脏?”

他抬脚,在青年撅着的屁股上踹一下,力道不大,“听没听见我说的话?”

huáng单还是不搭理,他够到袋子抱在怀里,伸手去拿猪ròu铺吃。

江淮额角的青筋突起,扭头去抢,“把袋子给我!”

huáng单不给。

江淮不光是腿长,手也长,力气也大,轻松就把人给禁锢在胸前,他低头,粗喘着气,“不听话。”

huáng单看男人指间的那根烟,“你在chuáng上抽烟。”

江淮扫一眼旁边的烟灰缸。

huáng单说不过这个男人,他把鼻梁上掉下来一点的黑框眼镜往上推了推,“我饿了。”

这三个字在江淮的心里逛一遍,心就软了,他按按额角,放弃的黑着脸道,“吃吧吃吧,吃完记得去刷牙。”

huáng单把袋子里剩下的最口一块猪ròu铺吃光了,没吃够。

江淮把烟灰磕在烟灰缸里,冲他笑了笑,眼神勾人,“我这儿有吃的,要吃吗?”

huáng单摇头,“不要。”

江淮失望的叹息,在他唇上亲亲,“挑食的孩子不乖。”

huáng单的下巴被捏着,嘴巴张开,唾液里多了一丝丝烟糙味。

电影里的剧qíng越来越jīng彩,北极熊的尸体发生巨大的变化,被密密麻麻的虫子包裹着,那些虫子不停的往地上掉,到处都是。

江淮的胃里翻滚。

huáng单看向男人,“你处理伤口的时候,都血ròu模糊了,也跟个没事人一样,怎么看个虫子就这么反感?”

江淮将小半截烟摁在烟灰缸里,使劲碾灭,“两码事。”

他指着电脑,“那不是一两只虫子,是一大窝,钻进皮肤里孵卵,你不觉得头皮发麻?”

huáng单说,“不会的。”

江淮竖起大拇指,“你厉害。”

huáng单听到洗手间里传来水声,不知道是不是阿玉,大门没有开过,说明她还在家,今晚不会去上班了,“阿玉好像不太舒服。”

江淮睨他一眼,“我怎么跟你说的?”

huáng单说,“记得的,你叫我别多管闲事。”

江淮将青年额前的乌黑碎发从左往右顺,“知道就行。”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个懒散的声音,调侃道,“你要是闲的蛋疼,我可以给你揉揉。”

“……”

huáng单拿走桌上的那盒药,坐回男人身边,他看看药盒上的字,“消炎药?”

江淮点头,“嗯。”

huáng单摆出随意的语气,“阿玉说她在药店碰见过你。”

江淮把玩着打火机,一下下的啪嗒按开,“是碰过,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没聊什么。”

huáng单说,“那她是怎么知道你要买消炎药?还知道你没买到?她是不是听见你在询问药店里的人?”

“也许吧。”

江淮耸耸肩,提不起多大的兴趣,“明儿我问她这药多少钱,把钱给她。”

huáng单,“你说阿玉……”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他的嘴巴被咬了。

江淮皱着眉头,面色yīn沉,“从今天开始,你跟我在一块儿时,提别人一次,我就咬你一次。”

huáng单疼哭了,不想跟他说话。

江淮戳戳青年,没反应,他又戳,还是没反应,“刚才我是咬的狠了点,你咬回来吧。”

huáng单抽泣,嘴巴被咬破了,嘴里有血腥味。

他没有伸舌头去舔,那样更疼。

江淮给青年擦眼泪,他的眸色早已深谙,哑声说,“别哭了,你再哭,我真的会gān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