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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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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áng单把湿拖把提起来往肩上一扛,拖把头在半空扫了半个圈,水飞溅出去。

贺鹏被甩了一脸的拖把水。

他瞪过去的眼神恐怖,“你他妈的找死呢?”

huáng单说,“抱歉,没看到你。”

贺鹏吐口唾沫,一副今天就要以大欺小的架势,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一句抱歉就完事了?”

他手叉着腰,“嘿,你小子,怎么就没学到你爸的一点皮毛呢?”

huáng单说,“我要回去看店了。”

贺鹏伸手就要去揪huáng单的衣领,肩膀被按住,那股力道将他扯到一边去了。

戚丰叼根烟,“gān嘛呢?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怎么着,你要cha一脚?”

贺鹏扒拉油腻腻的头发,“我就纳了闷了,怎么什么事都有你的份儿啊?”

戚丰吐口烟圈,转身走人,压根就懒的搭理。

管闲事的毛病他没有,前两秒他完全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阻止贺鹏,大概是闲的。

下雨真他妈的烦人。

huáng单看着贺鹏的脑袋,那头发真黑,油光光的。

贺鹏扒头发的动作一停,他吼道,“看什么?再看老子就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huáng单提着拖把离开。

拐角一下子少两个人,贺鹏独自留在原地,气的胸疼。

huáng单在小卖铺待了会儿就一个人出去,他绕过一排门脸和工人的宿舍,去了原主一家原来住的工棚,那片地上杂糙丛生,矮矮的夹在石头fèng里,活的自由又洒脱。

豆沙死后就埋在这里,huáng单跟着原主的记忆找到小土包,他进工棚其中一个房间,拿了个破旧的铁锹挖土,土包里面是空的。

位置不会记错的,huáng单的眉心顿时就拧了起来。

是谁把豆沙的尸体挖走的?

huáng单放下铁锹,回想着贺鹏所说的话,对方一定知道些什么。

豆沙的尸体不见的事,huáng单没告诉张父他们,除了让他们伤心难过,就没别的用了。

huáng单往小卖铺走,他突然停下来。

背后有人。

就在下一刻,huáng单猛地回头,太阳底下的工棚无声冒着热气,四周寂静无声,嫩绿的青糙随着热风轻轻晃着,还有晒在铁架子下面的一些衣服。

大白天的,huáng单后心cháo湿一片,他出汗了,而且出了很多。

他犹豫几瞬,抬脚往工棚走去。

从第一间开始,huáng单挨个的进去查看,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去年五月份,原主一家从工棚搬到小卖铺,第二天原主妈来这边的水池洗衣服,发现工棚一排房子的门都是开着的,窗户的铁网被扯坏了,屋里面还没来得及收拾的东西被翻的乱七八糟,所有钥匙都不见了。

从那以后,原主妈不管是来晒洗衣服,还是弄菜地,都不会太晚过来。

这地儿渗得慌。

huáng单查完最后一个房间,一无所获,他出来后沿着走廊往前走,看到一个水池,再往前,是个茅房,被糙木围着,颇有一种犹抱琵笆半遮面的味道在里面。

茅房一边放着两个粪桶,苍蝇和蚊子在上面晒太阳。

huáng单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打扰那群沐浴阳光的小伙伴们了,他正要转身离开,一个声音窜入耳中,视野里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很突兀,硬cha进来的,没有丝毫的前戏。

身子顿住,huáng单猝不及防。

戚丰刚从茅房里出来,手还放在皮带上面,他见着青年,眼睛眯了眯,“你跑这儿闻臭?”

huáng单不答反问,“你呢?”

戚丰啪地扣上皮带,“拉屎。”

huáng单问道,“你们宿舍旁边不就是厕所吗?怎么来这里?”

戚丰勾勾唇,“我乐意。”

huáng单没说话。

戚丰看出青年的怀疑,他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声音,似是在笑,“怎么?难不成你以为我在撒谎?”

huáng单还是没出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戚丰一个阔步,“闻着味儿了吗?要是没闻着就跟叔叔说,嗯?”

一片yīn影投下来,huáng单的眉眼躲在yīn影里,逃离太阳的吞噬,有味儿被热风chuī到鼻腔,他抿嘴,“好臭。”

戚丰的眼皮半搭着,“废话,你拉屎不臭啊?”

huáng单,“……”

站在太阳底下,戚丰bào露在外的古铜色皮肤被晒出一层汗,他抹把脸,把手上的汗水甩了甩。

huáng单说,“你没洗手。”

戚丰的额角一抽,“话多的小朋友不讨人喜欢。”

他脚步散漫地水池那里,在哗啦水声里弯腰洗手洗脸。

huáng单盯着男人的背部,眉间的纹路越来越深,怎么也消失不掉。

刚才挖土包的时候,这个男人是在茅房,还是在某个角落看着?他可以确定一点,对方来的比自己早。

戚丰忽然转头。

huáng单也不躲,面不改色地撞上男人那道锋利的目光。

戚丰的唇角下压几分,似乎动怒了,好一会儿才扯了扯唇角,弧度冷冽,“小东西。”

huáng单没听清,看男人的嘴型能看出来那三个字,他的眉头动动,一语不发的走了。

身后的水声停止,脚步声响了。

huáng单没去管,他在口袋里摸出一片口香糖剥了塞嘴里,走原路回了小卖铺,脚上沾了一层泥巴也没去蹭。

戚丰后脚进去,买了一些东西。

huáng单单一个个的算,“绿茶两块五一瓶,两瓶就是五块钱,好丽友派四块钱,笔是一块钱的,三包瓜子是三块钱,面包一块钱一个,你拿了十个……”

戚丰等他说完,就侧头看边上的口香糖,“怎么卖的?”

huáng单说,“绿箭的两块,益达的三块。”

戚丰捞了捞下巴,“益达的为什么贵一块钱?吃着嘴里更香?”

huáng单从后面拽了个红色的塑料袋,把那些东西都装进去,“进货的价格不同。”

戚丰单手撑着柜面,“你嘴里吃的是益达吧?”

huáng单想提醒男人,玻璃的不能撑,但是对方不会理睬,“嗯,是益达。”

戚丰嫌弃道,“味儿真难闻,我要一盒绿箭。”

huáng单,“……”

袋子里多了盒绿箭。

戚丰付好钱提着袋子走了又回来,把两个瓶盖丢柜台上。

huáng单翻瓶盖,又去翻另一个,里面都写着再来一瓶,“你自己去展示柜里拿吧。”

戚丰提提手里的东西,一边是袋子,一边是绿茶,他做这个动作的意思,就是两只手都腾不开。

huáng单拿了两瓶递过去。

戚丰笑着说,“小弟弟,我用两瓶绿茶的钱,带走四瓶,你好像很不开心啊。”

huáng单摇头,“这瓶盖的奖是能拿去换的,不是我们店里出。”

戚丰一副长见识的模样,“哦,这样啊。”

“那你gān嘛一脸的不开心?”他还在笑,眼底结冰,“让我猜猜,是不是脑子里装了比粪便还臭的东西,所以把你给臭的快死了?”

huáng单不想跟他说话了。

戚丰嗤了声,提着东西走人,到门口时他笑起来,“小弟弟,别再让叔叔发现你那肮脏的心思,否则叔叔会让你长点记xing。”

huáng单蹙蹙眉头。

肮脏的心思?是什么?他有吗?

张瑶走出来问道,“戚大哥怎么了?跟你说什么呢?我听他那笑声都有点毛毛的。”

huáng单说,“更年期了吧。”

张瑶,“……”

因为张瑶来了,桌上的菜比平时多几个。

张瑶喜欢吃酱鸭,J市的酱鸭跟别地的味道不同,她最喜欢这里的酱鸭,每次来了都买,还带回去到学校吃。

huáng单吃了一小块,辣的受不了。

他看张瑶吃的很淡定,心下不由得有些佩服。

这酱鸭比夫妻肺片要辣多了。

张母每顿都喝酒,是喝药酒,啤酒还是白酒,一半看季节,一半看心qíng,这大夏天的,她开了瓶啤酒,喝一口就舒服的咂嘴。

“志诚,小瑶,你俩要喝什么自己拿去。”

huáng单吃着莴笋,“我不喝。”

张瑶去拿了盒优酸rǔ,冰的,也给张父拿了一盒,“爸,下午你去钓鱼吗?”

张父吃着菜,“太阳这么晒,不好钓,晚点看看。”

huáng单随意的语气问,“爸妈,家里的东西都看仔细了吗?前天晚上丢的除了现金和烟,还有没有别的?”

张父夹菜的手停在盘子边缘,夹了一筷子萝卜烧ròu到碗里,“问几遍了都,你爸我不是早告诉你了吗?丢了什么东西,我们还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