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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áng单说,“我是担心你们忘了……”

张父瞪眼呵斥,“吃饭!”

huáng单不再多言,没指望张父会说出什么来,只是想观察一下对方的表qíng变化,他的目的达到了。

张母说,“有时间妈再看看。”

huáng单,“嗯。”

张瑶说,“看仔细点好,我这两天都在,跟你们一起看。”

桌上的气氛缓和,张父一言不发。

吃过午饭,huáng单去蹲厕所,听到外面响着张母的声音,她在打电话,那头好像是原主的小姨。

张母先是问“吃过午饭了吗”“最近忙不忙”之类的家常话,然后才钱的事上面。

huáng单上完厕所出来,看见张母在洗碗,她的脸色不错,钱借到了。

虽然不知道是多少,但一家人应该能喘口气。

三点多,张父去隔壁渔具店买了一包蚯蚓,拌拌鱼料就去钓鱼了,没到一小时就给huáng单打电话,叫他把鱼拿回去。

huáng单躺在chuáng上睡午觉,好不容易睡着就被电话吵醒,他把手机丢chuáng上,打了几个哈欠。

楼上的墙和地面都是水泥,如同密密麻麻的青chūn痘,摸上去都糙的硌手。

huáng单从chuáng上起来,从木桌边的水桶里舀瓢水进盆里,他的脸凑进去,瞌睡虫碰到微凉的水,尖叫着逃窜。

清醒了不少,huáng单把水到水泥地上,地面立刻发出一连串的嘶声,他第一次还有点吃惊,现在习惯了。

huáng单开车去了河边,看到张父蹲着抽烟,前面架着三副鱼竿。

张父捞起鱼篓,把一条两三斤的青鱼抓出来,“袋子呢?拿过来。”

huáng单从口袋里拿出黑色塑料袋,那条青鱼被扔进来,蹦跳着想要出去,水溅到他的眼睛里,他伸手揉揉,“爸,还有吗?”

“没了。”

张父把鱼篓重新放进水里,洗洗手说,“回去的时候别嚷嚷,跟你妈也说一声。”

huáng单说,“知道的。”

公司有几个领导喜欢占便宜,原主他妈种的菜都是直接来弄走,招呼也不打一个,说是绿色食品,有钱都买不到。

要是让哪个领导看到这鱼,即便不开口要走,也会留下来吃晚饭。

原主爸要面子,也为了搞好关系,肯定会笑呵呵的把人请到自家的桌上,好酒好菜的招待。

huáng单提着袋子往停车的方向走,他边走边打量这里,没有一颗柳树,只有稀稀拉拉的小糙,是个钓鱼的好地方,钩子随便甩都不会担心被树叉勾到。

就在huáng单准备收回视线时,他瞥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是戚丰。

思虑片刻,huáng单把青鱼放进车里,敞开点袋子让它喘气,他朝男人那边走了过去。

第58章 小卖铺

今天的天气不知道怎么回事, 作出水来了, 尿频尿不尽般,过会儿就下点雨,地面gān了又湿,影响工程进度。

考虑到安全因素,工人下午也没能开工。

有的工人三五个一起, 找辆车去了镇上消遣, 有的舍不得那钱, 在宿舍咸鱼样的睡大觉, 有的在乌烟瘴气里打牌, 牌品差的会当场踢桌子爆粗口,完事了接着来,也有的会买鱼料,出来找个地儿安静的钓鱼。

要是钓到了鱼, 可以拿给食堂或者饭馆做,食材的费用不用付, 只要出一点钱就可以美美的吃上一顿。

戚丰蹲在河边把钩子上的鱼弄下来丢进鱼篓里, 他从袋子里捞出一条蚯蚓,串到一半时停住, 眼皮没抬,头也没回的低喝,“出来。”

huáng单没想着躲藏,他不快不慢的走过去,停在男人身后几步距离。

听着脚步声靠近, 戚丰捏着半截在外的蚯蚓,指尖稍稍用力,将蚯蚓对准鱼钩一串到底,他扯放鱼线,等那鱼钩带着蚯蚓埋入水中才转身,见着来人是谁后就眯起了眼睛。

“怎么又是你?”

男人蹲着,huáng单的眼角朝下,是俯视的角度,“我爸在附近钓鱼。”

戚丰把手伸进水里随意洗洗,他站起来,高大的身躯拉伸,一股压迫感释放出去,看过来的目光深谙,裹挟着岁月赠予的穿透力。

huáng单的头往上抬,从俯视变成仰视。

戚丰的眼睛还是眯着的,“你爸钓了几斤的青鱼?”

huáng单说,“我不知道重量,提着挺沉的。”

戚丰摸出烟盒,一副态度温和的模样,“好了,现在告诉叔叔,你爸钓鱼的地儿不在这边,你为什么要过来?”

huáng单说,“你比我大不了多少,做不了我的叔叔。”

戚丰甩出一根烟,拿手指夹着在烟盒上点两下,他轻笑,“哦?那我适合做你的什么?”

huáng单中午瞅着桌上的奶茶发呆,这会儿听到男人的问题,就想到那句广告词——你是我的优乐美。

他的嘴角抽抽,觉得那奶茶的广告词有毒,自己不知不觉的就中毒了,“我是小瑶的哥哥,她叫你戚大哥,我要是叫你叔叔,这就是乱了辈分。”

戚丰咬住烟,“说的也是。”

huáng单说,“我可以跟小瑶一样叫你……”

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打断他,“你是同xing恋。”

huáng单呆住了。

戚丰啪嗒按动打火机,没点烟,他又按,重复两次后才准许那窜火焰把烟燃黑,“一个跟着初恋跑到人老家工作了好几年回来的同xing恋,真有意思。”

huáng单不说话,只是看着面前的男人。

戚丰莫名被看的不自在,也不舒服,他从心底生出一种要把青年那双眼睛蒙住的冲动,“被我说中了?”

huáng单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跟着初恋去她老家工作的事?”

戚丰呵笑,气息里多了烟味,“你说呢?这当然都是你爸亲口说的。”

huáng单明白了,原主他爸喜欢拿家里那些事翻来覆去的说,他往酒桌上一坐,几杯酒下肚,嘴里的唾沫星子就会乱飞,话多的让人吃不下饭。

气氛僵了,huáng单认真的说,“我不是。”

戚丰半天才明白是回答的上一个问题,“不是?不是你他妈的盯着叔叔的屁股看什么?”

huáng单的眼皮猛地上抬几分,中午那会儿男人说他的心思肮脏,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只是一种……”

戚丰吸一口烟,似笑非笑的问,“一种什么?”

huáng单想了想说,“我还没想好怎么形容。”

戚丰差点呛到,他将那团烟雾喷在青年脸上,“借口想不出来了是吗?”

“要不是我听你爸说过好几回,还以为你那个初恋是个男生。”

他平时对什么都是一种无所谓的姿态,难得露出饶有兴趣的一面,“我挺好奇,你喜欢人女孩子喜欢了好些年,脑子里是怎么突然多了那种肮脏心思的?”

烟雾qiáng硬地塞进huáng单的鼻腔里,他难受的咳嗽,“我没有。”

“我对你,不是那种肮脏的心思,我看你的屁股,不是想要碰你。”

戚丰愣了愣,他用犀利的眼神盯着青年,想到了什么以后就哈哈大笑,“小弟弟,你该不会是想要跟我上chuáng吧?”

“不对,应该说是想要我上你。”

说到这里,戚丰笑的更厉害,就跟知道多么好笑的事qíng一样。

笑够了,他把烟塞嘴里抽一口,“我就说嘛,你这个小东西怎么敢打我的主意,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初恋结婚,你伤心过度,脑子都坏掉了。”

huáng单也愣了,几秒后,他的下颚线条收紧,那是一种不开心的弧度,他现在不开心。

耳边有水声,huáng单的眼皮掀了掀,看到男人捞起鱼竿,一条筷子长的鲫鱼在钩子上挣扎,从它身上洒下来的水被太阳折she出金色的光芒,漂亮又残忍。

“你说的这些话,我不喜欢听。”

背后传来青年的声音,哑哑的,有点儿难过,戚丰心里觉得搞笑,那句“你喜不喜欢关我屁事”还没说出口,手臂就抖了一下,手掌中的鲫鱼一下子挣脱了掉到地上,快速蹦到水里去了。

“……”

低骂一声,戚丰叼着烟,重新把鱼钩抛进水里,“别在我这儿杵着了,赶紧给我离开。”

huáng单没出声。

戚丰弯腰够到脚边特大号的水杯,他直起身子后仰着头喝两口水,突起的喉结上下滑动,没有咽下去的水淌下来,冲走脖子里的汗珠,打湿了T恤领口,xing感而又充满野xing。

huáng单看了男人一眼,“你觉得我是同xing恋,在偷看你的屁股,想跟你上chuáng,所以你不让我叫你戚大哥?”

戚丰把水杯的盖子盖上,“脏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