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页

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关灯 直达底部

huáng单撩起眼皮。

陈时问完就想抽自己一大嘴巴子,瞎说什么呢?脑子被驴踢了吧?

这会儿正好开始检票了,陈时借着身高的优势,飞快地越过人群跑到了前面,他一张英俊的脸黑漆漆的,还有几分懊恼。

陈时低骂了声,生自己的气,“cao!”

就在陈时拿出车票,准备递给检票员时,他的胳膊被拽住了,少年踮起脚尖凑上来,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

陈时没回头,检了票就进去了。

一周后,huáng单晚上画完画回去,就看到门口多了个行李箱,还有个男生,正在叉着腿坐在箱子上面抽烟,地上掉了三四个烟头。

陈时在走神,一个深沉的烟圈刚到嘴边就瞥见了过来的少年,他的喉头一动,屁股坐稳了,脚尖蹭着地面,先拿了话语权。

“考完试回去,我画的没以前好了,写生的时候看着模特,画的一点都不像,事传了出去,一个个的都拿同qíng可怜的目光看我,觉得我明年又要复读了,班主任知道以后,就建议我来沈良待的这个画室。”

huáng单说,“班里多个本科生,班主任会很高兴。”

陈时把烟塞嘴里,气急败坏的扯开嘴角,“是啊,我被他烦的不行,就过来了。”

huáng单说,“沈良在隔壁。”

陈时冷哼一声,“我不跟他合租,他那人表里不一,打心眼里就特嫉妒我,我怕他趁我睡着了,拿刀抹我脖子。”

huáng单说,“有可能的。”

玩笑话过后,俩人都没说话,一个悠闲的站着,一个坐箱子上抽烟,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陈时把烟屁股掐了丢地上,拿鞋子一碾,“说话啊你。”

huáng单走到门口,“说什么?”

离的近了,陈时的气息就有点儿乱,他啪嗒按着打火机玩,“不是,你小子在车站说了你什么我,不算数了?”

huáng单说,“你喜欢我?”

陈时腿口而出,“对,就是……”

huáng单没给他往下说的机会,“我知道了。”

陈时知道自己上当了,他磨磨后槽牙,想咬人,“那你还不让我进去?”

huáng单问道,“你是因为被班主任烦了,才过来的?”

陈时的面上又出现了不自然,转瞬即逝,他嘴硬的说,“废话,不然还能是什么?”

huáng单纹丝不动。

时间分秒流逝,陈时的呼吸渐渐变的粗重,眼神也变的凶狠,他战败,投降,认输,臣服,把自己的心给剖开了,“妈的,老子就是奔着你来的!”

huáng单这才拿钥匙开门。

陈时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是羊入虎口,还没怎么着呢,就被吃的死死的。

第77章 他们没有脸

chuáng底下没地儿放东西,陈时的大行李箱就立着搁在chuáng尾, 当小柜子用, 上面还能放放衣服。

工具箱跟画袋随意丢在桌上,背包的拉链拉开了, 里面的几个玻璃瓶被陈时一一翻了拿出来,“我妈腌的咸菜, 辣椒酱。”

huáng单凑过去,看到了别的东西, “柿子是你家树上长的?”

陈时啧道, “是啊,你真聪明。”

huáng单的嘴角抽了一下, “不是红的,还没熟。”

陈时把六七个柿子全掏出来摆桌上,“我妈起早给我摘的,非让我带过来吃,现在是没熟,放米袋子里捂捂,很快就会熟的。”

huáng单说捂不了,“我只称了三斤米,快吃完了。”

陈时继续倒着包里的东西, 毛巾牙刷什么的全倒了下来,“明儿去买一袋。”

huáng单说, “好哦。”

陈时拿了包烟,叼一根在嘴里, “你搬来这儿,把房租一jiāo,身上就没钱了吧?”

huáng单把他嘴边的烟拿走,“还有的,我去找过亲戚。”

陈时再把烟拿回来叼住,“哪个亲戚?”

huáng单的手又伸过去,拽走了烟,“在农大教书的那个,好像刚当上书记,他老婆也在这里教书。”

陈时侧头,一张脸漆黑,“闹什么呢?把烟给我。”

huáng单不给,“我们约法三章。”

陈时挑高了眉毛,“啥玩意儿?”

huáng单说,“一,不许在屋子里抽烟,二,君子动口不动手,三,不能夜不归宿。”

陈时倚着桌子,居高临下的俯视过去,“哟,我这才刚进来,屁股都还没碰到椅子,你就跟我来这一套,我快吓死了。”

“……”

huáng单站在灯泡底下,身上都是暖暖的光,“这是我们的家,我们要和平相处。”

陈时没听后面的内容,注意力全集中在“我们的家”这几个字上头了,他环顾四周?这么破旧的地儿,也算是家?

但少年的表qíng认真,不是在开玩笑。

陈时皱皱眉头,“第二条跟第三条我可以答应,第一条不行。”

huáng单说,“我监督你。”

陈时一脸痛苦,“你还是给我一刀吧。”

huáng单蹙眉心,“不是不让你抽烟,只是让你别在屋子里抽,为什么不行?”

陈时眯起了眼睛,“知道打完飞机以后,靠在chuáng头抽烟是什么感觉吗?就像是刚做完一场爱,浑身舒畅的来一根事后烟,那滋味别提有多美了。”

huáng单心说,你做完爱要帮我洗澡,洗完了就会抱着我睡觉,没功夫抽烟的。

陈时瞥了眼沉默的少年,暧昧的笑笑,“你还小,不懂是正常的,哥哥有空教你cao控飞机。”

huáng单说,“我比你懂。”

陈时根本没当回事,“行,你比我懂,你不玩飞机,你玩大pào,老厉害了,什么时候让哥哥我见识见识你家大pào的威力。”

huáng单无语。

他问道,“你想不想做爱?”

陈时刚从烟盒里拿了根烟,牙齿还没咬住就掉了下来,他刷地扭头,“你说什么?”

huáng单没说话,只是去拿速写本和铅笔,在纸上画了两个火柴人的体位,速度超快,线条也很流畅,画的特别生动。

陈时的呼吸重了起来,他的眼睛瞪直,好像纸上的两个火柴人正在激烈的做着全身运动,一个汗流浃背,另一个哭泣着求饶。

神经末梢猛地扯动了一下,陈又差点走火入魔,以前看过片儿,都没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他半响骂了声,“你小子从哪儿知道的这种东西?”

huáng单没回答,只说,“你要是还想看,我可以再给你画,不会重复。”

陈时呼哧呼哧喘气,他捋了捋头发,抬起眼帘看去,眼底多了几样东西,那是这个年纪有的冲动,热血,也有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克制和隐忍,相互碰撞着。

好半天,陈时才挑起一边的唇角,嗓音嘶哑,“看不出来,你这么深藏不露啊。”

都是我们做过的,huáng单在心里说,他和别人不同的不止是疼痛神经,还有记忆领域,记xing的好与差由他自己决定,他在意的,就会记住,活到什么时候,就会记到什么时候,包括所有细节部分。

陈时还硬着呢,没法子想别的事儿,得先搞完,一样样来。

huáng单站着没动。

陈时好歹是个爷们儿,他也没躲,啪嗒把烟点了叼嘴边,在连续抽了两口烟以后就该gān啥gān啥。

没到两分钟,陈时重重喘口气,惊愕,别扭,尴尬,恼怒等杂乱的qíng绪全砸在了脸上,非常难看,让人想笑。

huáng单没笑,拽了两截卫生纸给他,“不要紧的,你只是太紧张了。”

陈时,“……”

他抓了卫生纸就擦,面上热乎乎的,眼神要吃人。

huáng单蹙眉,好像被大力擦来擦去的是自己的传家宝,他很担心,“你轻着点,都擦红了,要是擦破了哪儿,发炎了就不好了。”

陈时的脖子都红了,他从牙fèng里挤出一句,“闭嘴!”

huáng单提醒道,“裤子不换吗?脏了。”

陈时那脸没法看了,他把卫生纸揉成团丢垃圾篓里,结果没丢进去,更气了,“你再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把烟吐你嘴里?”

huáng单不说了,他不喜欢烟味。

于是三章只有两章约好了,第一章 没谈下来。

huáng单刚把洗脚水倒了,门还没关,院子的门就从外面推开了,他瞧了一眼,发现是沈良,回来的很晚,要是直接从画室回来的,那肯定是最后一个走的。

沈良走到自己的屋子门口,拿钥匙开门的动作一停,怪异的问道,“我怎么在你屋里听到了陈时的声音?他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