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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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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没有答复,她从被子里探出头,又喊了声,传来护士的声音,“陈小姐。”

陈小柔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她紧张的整个后背都湿了,没有人知道她在怕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护士进来给陈小柔看输液瓶,量体温,走的时候来了一句,“对了。”

陈小柔的心脏骤然就停了,她张张嘴,“什么?”

护士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酒红色绒面的小盒子,看起来是个首饰盒,光是看盒子,没看见里面的东西,都能猜到不是便宜货,“有人让我把这个转jiāo给你。”

陈小柔突然就跟见了鬼似的大叫,头还跟着摇晃,“我不要,拿走,快拿走!”

护士被病人的过激反应吓到,她一头雾水,“陈小姐……”

陈小柔瞪大的眼睛通红,泪水成线的流淌下来,“拿走啊!快点,你快盒子给我拿走,不行,扔掉,扔垃圾篓里,对对。”

护士有点害怕起来,她后退两步,打算去联系聂主任的人。

毕竟这个病人是聂主任的外甥女,来头大的很,不是她这种小老百姓能够沾惹的。

陈小柔发现了,她大声阻止,输液瓶的架子被拽的大幅度摇晃,“不准去!把东西给我!快给我!”

护士人已经往门口那里挪步,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在面对未知qíng况时会做出自我保护的行为,可是出于自身的职业习惯,她还是在安抚,“陈小姐,你冷静下来。”

陈小柔先是在语无伦次的说着什么,她突然就去看护士,用很平静的口吻说,“你去找我舅,把东西给他。”

护士,“……”

她看过去的目光里全是同qíng,T城有名的大美人,竟然出了这档子事,腿没了,jīng神好像也出了问题,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哪个男的会冲着这张脸把人给娶回去当祖宗给供着。

护士没有多待,赶紧开了门出去。

陈小柔抹把脸,她盯着门口,神qíng高度戒备,好像那里随时都会闯进来一头嗜血的凶shòu,一只上门索命的厉鬼。

小年那天,huáng单一大早就起来了,他被聂文远拉着一块儿楼上楼下的打扫卫生,迎接新的一年。

外头一片白,地上好像铺了张巨大无比的白chuáng单,还是新的那种,颜色太白了,让人看了,会忍不住想趴上去滚几圈。

huáng单不想滚,他拿着铁锹在门口铲雪,不觉得冷,反而出了一手的汗。

聂文远的喊声从客厅里传出来,huáng单把铁锹靠在屋檐下,他换掉胶靴回屋,“怎么了?”

“过来扶一下椅子。”

聂文远站在椅子上擦灯,毛衣袖子卷上来一截,露出jīng壮的小麦色手臂,他的鼻梁上挂着眼镜,神qíng认真严肃,“扶稳了,别走神,你舅舅的年纪大了,容易闪到腰。”

三十多岁,正值壮年,还没老呢,就开始卖老了,等到老了的时候,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huáng单两手按在椅子两边,“腰不好?”

聂文远听出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不要担心,有些事上面不成问题,小于要是不信,我们可以试上一试。”

huáng单仰头看去,“还是别说话了,先把灯擦完吧。”

聂文远擦的仔细,他有qiáng迫症,还是细节控,一个小灯一个小灯的抠着边缘擦。

huáng单的脖子都仰酸了,“算了,我来吧。”

聂文远低声道,“小于,你扶椅子,别说话。”

huáng单仿佛看到了一个顽固的老头子,不听劝,讨人厌,他的嘴角抽了抽,一下子没绷住,就笑出了声。

聂文远听着笑声,就不自觉的往下看,结果手一抖,人也一偏,晃动着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huáng单心有余悸,“伤口没事吧?”

聂文远没说话,他捂住腹部,一脸痛苦的表qíng。

huáng单把人扶到沙发上,“你往后靠一些,我给你看看伤。”

聂文远一把抓住他的手,捏了捏才放开,“别看了,我外面是毛衣,里面是衬衫,最里面还有件秋衣,全扎进裤子里面了,麻烦。”

huáng单说不麻烦。

聂文远够到茶几上的半包烟跟火柴盒,“那你看吧,看完了给我把衣服都扎回裤子里面。”

扎衣服就要碰到裤腰,附近不是安全地带,有猛shòu鸷伏在此,很危险。

huáng单,站起来,“算了,我不看了,麻烦。”

聂文远,“……”

huáng单拿走丢在桌上的抹布,他往椅子上一站,才发现个头不够,踮起脚尖才能擦到剩下的那部分。

聂文远刚把烟塞嘴里,火柴还没划开,就看到小青年摇摇晃晃的擦灯,嘴边的烟都跟着抖了一下,连忙去把人拦腰抱下来。

这下子是真的牵动了伤口,脸上的痛苦也是真的。

láng来了的故事没有出现,huáng单紧张的把男人扶走,拿药箱给他换了纱布,就去厨房倒杯水端过来,“躺着吧,有什么吩咐就喊我,家里的卫生我来弄。”

“你弄?”

聂文远喝口水,偏薄的两片唇抿了抿,那上面多了一点水泽,“你拖个地都能摔一跤,疼的要死。”

huáng单一愣。

聂文远也愣住了。

huáng单看着男人,慢悠悠的说,“我有在你这里拖过地吗?”

聂文远皱皱眉头,似乎是想不起来了,他困惑几瞬,“人到了一个岁数,记忆力就会减退。”

huáng单弯下腰背,凑到男人的眼跟前看。

聂文远看着放大的一张脸,近到连小青年脸上的一层小绒毛都看得见,他单手去捏对方的脸,“嗯?”

huáng单认真的说,“不要说自己老,我不喜欢听。”

他听着,总会去想生离死别这四个字,想着想着,心就不好受,堵得慌。

聂文远拨开小青年额前的几缕发丝,指腹摩擦着他眉心的朱砂痣,唇印上去停留了一会儿,“好,以后不说了。”

huáng单把男人推开些,继续盯着他看,好像怎么也看不够。

聂文远的面容肃穆,“小于,别再看了。”

huáng单发现男人的裤裆那里多出来了一大块,他后退一步站直了身子。

聂文远咕噜咕噜把一杯水喝完,一滴水珠顺着他刚毅的下颚滴下来,滑过他滚动的喉结,埋入灰色粗线毛衣的领口里面。

huáng单有些口gān舌燥,理智还好好的,他没有被色诱。

聂文远起身继续擦灯,擦完了就去擦桌子拖地,“今晚小年夜,你准备好了吗?”

huáng单说,“还没好。”

聂文远揉额头。

huáng单也揉,积分攒的好慢,现在只能买三支,做一次的量都不够,更何况他们一晚上要做几次,如果能有个活动就好了,只要有,他就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拿到奖励。

小年夜是不行了,大年夜兴许可以,huáng单说,“你的伤口还没痊愈。”

聂文远来回擦着桌子边沿,他没抬头,眼皮也半垂着,“小于,这借口不行,换一个。”

huáng单说,“不是借口,是我担心你的身体,伤养好了,我会放心。”

聂文远擦桌子的动作顿时一滞,他抬头,嗓音低沉,“哭了?”

huáng单没哭,眼睛是gān的,只不过他的声音里隐隐有几分哭腔,可能是回忆起了什么难过的事。

把抹布扔开,聂文远的一只手伸过去,绕到小青年的脖子后面,提起他的衣领,将他提到自己面前,往怀里一捞,唇蹭蹭他柔软的发丝,蹭蹭他白皙的耳朵,之后就去碰他温热湿润的嘴唇。

huáng单的后背靠着桌子,他环住男人的腰,被亲的呼吸急促。

聂文远从小青年的嘴里退开,舌尖扫过他微肿的唇瓣,额头抵着他的,炙热粗重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小于。”

huáng单看到男人的瞳孔里有他的影子,还有深沉的yù望,不知何时冲破重重障碍,那架势像是要乘风破làng,翻云覆雨。

就在这时,聂文远的手机响了。

huáng单说了句“我去卫生间”,他就脚步飞快的离开了。

聂文远看一眼上面显示的那串座机号码,他往沙发上一坐,按下了接听键一边听,一边克制着什么。

吴奶奶的电话打到聂文远的手机上,问他知不知道陈于在什么地方,声音挺急的,“文远啊,你要是知道,就赶紧让那小子回家一趟,你姐一个劲的在电话里哭,找他找的快疯了。”

聂文远说,“好,我会查的。”

吴奶奶听到他这么说,才把一口气给喘了出来,“你姐的命真苦,把老大培养成一个大学生,还没出人头地就骑车摔了,老二打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在文工团里一直是领舞,跳舞跳的那么好,谁也没想到……没想到就断了条腿,这老天爷是瞎了眼吧,不去收拾没天良的人,却把两个品行优秀的孩子伤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