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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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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那屋住了个戴眼镜的青年,个头不高,一米六不到,也很瘦,他是开淘宝的,门口跟阳台都总是乱七八糟的堆放着纸箱子。

huáng单这几天只掌握到这些信息,他在树底下躲太阳光,热的汗流浃背。

一栋楼有五层,huáng单目前不能全部查一遍,他先挑了楼上楼下两层楼,底下一楼二楼晚点再调查一番,至于其他楼,要慢慢来。

系统,“小弟啊,你怎么不问我?”

huáng单说,“问你什么?”

系统,“那些邻居的详细信息。”

huáng单的嘴角抽了抽,“我问了,你会告诉我?”

系统,“当然。”

huáng单,“……”

他起初是会问的,系统先生的回答都是没有权限,无法回答,陆先生又是个原则xing很qiáng的人,不会透露给他,久而久之,他就不问了。

系统,“发给你了,认真看看,有用的记着,没用的不要管。”

huáng单的脑子里多了一些信息,跟他了解的大同小异,只不过,每家每户的个人信息都有,他一一记下来了,“三哥,谢谢你。”

系统,“下次有事问我。”

huáng单一下子很不适应,“好哦。”

系统在叮一声后问,“小弟,你喜欢听《双截棍》吗?”

huáng单说,“不喜欢。”

系统没音了。

huáng单梳理梳理信息,他抹把脸,甩掉手上的汗水,抬脚走出树底下,头顶着烈日在小区里转悠。

下午三点多,阳光还这么qiáng,晒的人头毛皮疼。

huáng单现在不觉得疼,只觉得热,走一步,身上都在滴水,他远远的看到楼底下有几个大爷在下棋,就快步过去,侧身站在拐角偷听。

下棋的是固定队伍,拖家带口。

有的带着孙子孙女,有的带着老伴儿,其中就有三楼的那对老夫妇。

huáng单知道那大爷姓刘,快七十岁了,老伴比他小几岁,老两口有养老金,凑合着能过日子,不花孩子的钱。

刘大爷把老花镜拿下来,哈口气拽着汗衫的下摆擦了擦,忧心忡忡的开口,“你们说说,老张死的不明不白,就这么算了?”

“不然怎么办?警察都破不了案,这事我看八成就那么着了。”

“老张也是可怜,都说养儿防老,他家那小子回来收拾收拾就回学校去了,那天之后一次都没回来过。”

“快期末了,学习紧吧。”

“学习好的孩子哪个不孝顺?他老子死了,不伤心不难过的,像话吗?”

“你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依你那意思,学习不好,就不孝顺了?”

“就一句玩笑,你至于吗?我们都知道你家妞妞学习不怎么好,人孝顺,是个好孩子。”

“哼!”

棋局已经剑拔弩张,气氛一时沉闷下去。

刘大爷摇摇蒲扇,手臂在满是沟壑的脸上一抹,“老张死的时候脚上……”

他的话没说完,胳膊肘突然被撞,手里的棋子都掉了。

刘大娘对老伴使了个眼色。

刘大爷脸上的怒气就不见了,他拿起棋子,往左下角一按。

大家伙等着下文呢,“老张脚上怎么了?”

刘大爷装糊涂,“什么怎么?”

他站起来,拎起小竹椅说,“晒的很,我回屋躺着去了。”

刘大娘也没多待,腿脚利索的跟上老伴儿。

在场的都很不满意。

“老刘可真是的,话说一半,越老越讨人嫌!”

“算了算了,老刘又不是一天两天那样,来来,接着下棋。”

huáng单知道老夫妇隐瞒的是什么,任务内容里有,他只是好奇,老夫妇为什么要对邻居隐瞒。

是怕被警察发现,事传开了,邻居们会说一些闲言碎语?

略一思索,huáng单在他们后面进去了。

刘大娘跟刘大爷嘀嘀咕咕,她一扭头,见着后面的年轻人,脸上就堆起了褶子。

“小季,是你啊。”

huáng单这几天晃悠的次数有点多,他找机会在邻居们面前露脸,发布任务的老两口是他特别关照对象,没少接触。

他打了招呼,“大爷看起来好像不怎么高兴。”

刘大爷没吱声,刘大娘就说,“别管他,驴脾气!”

她换了个语气,和蔼可亲,“你头伤了,还是多躺着的好,要是落下什么头疼的毛病,那……”

刘大爷打断她,“跟谁都能罗里吧嗦的,小季知道的还能比你这个老太婆少?”

刘大娘瞪他一眼,自顾自的上楼。

刘大爷火大,把蒲扇摇的咯吱咯吱响。

huáng单试探的说,“大爷,案子还没破,我住着不踏实,上楼都觉得有人跟着,心里毛毛的。”

刘大爷语重心长,“不要与人结怨,过好自己的生活,麻烦是不会找上门的。”

huáng单说,“小偷会。”

“我头上的伤就是那么来的,要不是我命大,那晚我活不成。”

刘大爷唉声叹气,“小偷是没办法的,睡觉前检查一下门窗,你要是有朋友,就喊来一块儿去,能有个照应。”

huáng单问道,“我刚来,不知道这里的qíng况,以前遭过小偷吗?”

刘大爷说有啊,“平时还好,过年的时候会有不少,小偷没钱过年,就上别家偷,缺德的很!”

huáng单哦了声,边走边说,“那你跟大娘担心着点。”

刘大爷在前头走,“我们老两口没钱,也没贵重物品,小偷瞧不上的。”

huáng单说,“还是注意点的好,我放门口的拖鞋都被偷了。”

他刚说完,就看到老大爷的身形顿住,人停在了台阶上面。

刘大爷转身,“你的拖鞋被偷了?”

huáng单点头,煞有其事的说,“两双,不知道谁拿的。”

刘大爷问,“什么时候的事?”

huáng单继续胡编乱造,“就前些天,张叔叔死那晚我还丟了一双。”

刘大爷皱皱眉头,“以后还是别把拖鞋搁门口了,现在死了个人都找不出凶手,拖鞋就更不可能找回来了。”

huáng单嗯了声,他忽然说,“人就死在这里。”

刘大爷一副晦气的样子,一口气往上爬好几层,站在三楼往下看。

huáng单站在二楼,脚边就是老张那晚坐的位置。

刘大爷骂了句什么,“小季,你快上来吧,别站久了,不吉利。”

huáng单抬脚上楼,邻居们看到他,谁都没有露出什么异样。

但他知道,打死原主的凶手肯定就是邻居,十有八九就是杀死老张,偷走老夫妇拖鞋的那个人。

刘大爷回了屋,huáng单上到四楼,看见对面的门是开着的。

周chūn莲推着婴儿车出来,看样子是要带孩子出去透气。

huáng单听到清脆声响,他看不见婴儿,被小蚊帐挡住了,“外面很晒,没风。”

周chūn莲说,“没事,我就在楼道里,晚点再出去。”

她关好门,yù言又止,“小季,你是不是痛觉不正常啊?”

huáng单一愣。

周chūn莲说,“我看你头上缠着纱布,人还四处走动,这qíng况有点像我一个朋友,他不知道疼,身上有口子都发现不了。”

huáng单说,“我不是。”

他不动声色,“我就是闲不住。”

周chūn莲松口气,“那就好,没有痛觉很危险的。”

婴儿的哭声响起,周chūn莲弯腰轻哄,眉眼间尽是母爱的光晕。

huáng单开门进屋反锁,趴在chuáng上躺着不动弹,“三哥,我前几次穿越,都会遇到同一个人。”

系统,“缘分可以是天定的,也能是人为的。”

huáng单坐起来,“你是说……”

系统,“争取,珍惜。”

huáng单又趴回去,轻声说,“我晓得的。”

当天晚上十一点多,一个中年人摇摇晃晃的进楼道里,扶着楼梯爬上去两层,就哇的一口吐出去。

酒jīng混着食物残渣的味儿瞬间被一阵夜风推向四周。

中年人是孙四庆,就是住在死者老张对门的那个,他大着舌头唱歌,还嚷嚷,楼道里全是他鬼哭láng嚎的声音,也没觉得会吵到邻居们。

孙四庆爬到三楼,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在锁孔里捣鼓半天,门没开,钥匙还从手里滑了下去。

“他妈的,连你也跟我做对!”

孙四庆把钥匙大力踢到墙上,他瞪着猩红的眼睛,呼哧呼哧喘几口气,就去捡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