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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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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匪说,“多了去了。”

huáng单说,“我没有父亲,想不出来。”

陆匪转头,青年已经背过身查找,嘴里还自言自语,“房间没翻,只翻客厅,真奇怪。”

一言一行里面都没有丝毫的悲伤,好像没父亲,对青年而言,就是一句话,几个字,不掺杂什么qíng感。

奇怪的人,奇怪的夜晚,奇怪的自己。

陆匪啪嗒按动打火机,余光捕捉到fèng隙里的一张照片,泛huáng了,撕掉了一半,上面只有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年轻女人,少了一个男人。

婴儿的哭声突如其来。

huáng单半个身子都到chuáng底下去了,他被那哭声吓出一身冷汗,没有多待就从chuáng底下出来,坐在chuáng上喘口气。

陆匪鄙视,“小孩子的哭声也能把你吓到?”

huáng单舔舔发gān的嘴唇,穿越过来的这些天,不止一次被婴儿的哭声吓到,白天没事,到了夜里,感觉就很不同了,哭声不停,他是不可能睡着的。

陆匪站直了身子,“是住你对门那家?”

huáng单点头,“男孩子,小名宝宝,大名李幼林,我没见过。”

陆匪自己起的话头,说丢弃就丢弃,“你猜猜,那人如果藏在这个房间里的某处,我们闲聊的时候,对方会在想什么?我猜对方会在想,哪个话多,弱小,长得丑,自以为是,就先打死哪个。”

huáng单,“……”

他掉头就去找,把这套房子的所有地方全都找遍了,连衣橱,chuáng底下,柜子,墙角,窗帘后面都没放过,却一无所获,人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

huáng单说,“刚才你踹门,我去楼下堵,说不定能把人堵到。”

陆匪对他的想法给出评价,“异想天开。”

huáng单忍住想把男人嘴堵上的冲动,“人走了,说什么都没意义。”

陆匪突然来了一句,“谁说人走了?”

huáng单的头皮一瞬间就炸了,他吸一口气,抿了抿嘴,“这里的每个角落我都找过了。”

陆匪懒洋洋的说,“是啊,都找过了,所以人藏到哪里去了呢?”

huáng单低低的喊,“陆匪。”

陆匪的眉头一皱,又不是第一次被人喊名字,青年这么喊时,他的感觉很怪,耳朵也不舒服,想抓两下。

异样到无法摸透的感觉让陆匪心生排斥,本能的抵触不在掌控中的东西,他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你要找就自己留下来慢慢找。”

huáng单今晚第二次把人拉住,“等等。”

陆匪手cha着兜,“剩下的事jiāo给你。”

huáng单问道,“什么?”

陆匪斜眼,“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小子,私自闯入他人住宅,这种行为是犯法的,你需要给警察,给死者儿子,给你的邻居们一个jiāo代。”

huáng单,“……”

陆匪的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指了指一处,“还要给那位一个说法。”

huáng单望过去,看到夹在桌子跟墙壁中间的照片,是老张的遗像。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从进门开始,就是自己在查找,男人的态度散漫,不是往哪儿一靠,就是往哪儿倚着,根本没有找过什么地方。

但他没发现遗像,对方发现了。

陆匪说,“眼睛长那么大,容易散光。”

huáng单无视男人的讽刺,他心里困惑,即便跟父亲感qíng不好,把家里的客厅弄的乱七八糟,也不会把父亲的遗像丢地上吧。

陆匪点根烟,“人在失控的时候,什么都gān的出来,杀妻弃子,抛尸荒野,弑杀父母之类的,不是没有。”

huáng单说,“我还是不信。”

陆匪把拉住自己的那只手弄开,很嫌弃,他嗤笑道,“听说你刚毕业,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毕业的。”

huáng单说,“准备论文,答辩,领毕业证书,就是这样的。”

陆匪的面部抽搐,“嘴皮子倒是利索。”

huáng单心说,这还得感谢你,不是你陪我成长,我利索不了。

挪开桌子,huáng单弯腰够到那张遗像,认真摆放在长桌上面,“张叔叔,我在查你被杀害的真相,未经允许就进了你的家,希望你不要介意。”

陆匪的额角一抽,“我发现你这人真有意思,怕人,不怕鬼。”

huáng单说,“人比鬼可怕多了。”

陆匪不置可否。

huáng单说,“就算你说的是对的,老张的儿子出于某个原因,把客厅弄的乱七八糟,那我们听到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弄出那些声音的人呢?”

他有些烦躁,“你说人还藏在这里,可是我把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

陆匪出声打断,戏谑道,“我说的话,你都信?”

huáng单愣住,“你一直在骗我?”

陆匪眼底的戏nüè更多了些,“季时玉,你天真的让我意外,你的老师难道没告诉你,不要跟陌生人说话?更不要轻信他人?”

huáng单没再说什么,只是绕到男人面前,抬头看过去,想看看男人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好了,夜深了,你随便吧。”

陆匪下意识的不想再继续下去,他转身扫了扫客厅,停留几秒后收回视线,沉默着拧开门把手,开门走了出去。

huáng单在原地站着不动,心里不好受,他看看桌子上的遗像,又看看仿佛遭过一窝小偷关顾的客厅,觉得这件事哪儿都不对劲。

寻仇反而好查一些,怕就怕对方是变态,天气不好就杀个人的那种,或者是jīng神有问题,受过什么刺激,被人碰到了那个点,于是就把人杀了。

系统,“小弟,此地不宜久留,速速撤退。”

huáng单说,“我知道的。”

他走到门口,关门的时候透过门fèng往里面看,莫名的yīn森,“三哥,人还在里面吗?”

系统,“你猜。”

huáng单,“我不猜。”

系统,“那我不告诉你。”

huáng单,“我猜了,你会告诉我?”

系统,“不会。”

huáng单,“……”

系统,“玩游戏吗?自己闯关,一路杀到大BOSS面前才有意思。”

机械的声音给人一种过来人的感觉,夹杂着长辈对小辈的语重心长,“挂可以给你开,但不能开大了,你做任务的过程中,我会不定时给你很多道具跟奖励,加油。”

huáng单说,“谢谢。”

系统,“想听歌了告诉我,给你放《双截棍》。”

huáng单说,“我不喜欢听那首歌,太吵。”

系统默了。

huáng单把感应灯剁亮了,快步爬到四楼,他开门的时候往后看看,唯恐突然冒出个人影,在他后脑勺来一下。

把门一关,挨个屋子检查一遍,确定没有异常,huáng单松口气,他简单冲了个澡,自己对着镜子把头上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下。

不知道痛,很不好,但也有好处。

起码huáng单在这个世界不会疼哭了,做爱时更不会疼的死去活来,可以无所顾忌。

他顿了顿,好像忽略了什么事。

不到一分钟,huáng单想起来了,他是不疼了,可男人疼,做爱的时候会哭的吧,肯定会的。

难道他要在这个世界充当苦力劳动者?

huáng单看看这副身体的细胳膊细腿,严重缺少锻炼,肚子上就一整块,胸部也是平平的,哪儿都没硬邦邦的肌ròu。

他拒绝的摇头,到那天再说吧。

三哥那么好说话,见多识广,总有办法的。

huáng单睡前去拉窗帘,发现楼底下的长椅上坐着个人,是陆匪,他低着头,唇边有根烟,火星子忽明忽灭。

快凌晨一点了。

huáng单站在窗户那里,手端着杯牛奶,一口一口喝完了,长椅上的人终于起身往楼道里走。

似有察觉,陆匪的脚步停下来,他往上看,四楼有个窗户是亮着的。

401,季时玉,陆匪的眉毛一挑,若无其事的进了楼道里。

争吵声打破了早晨的宁静。

刘大爷被刘大娘唠叨的烦了,直接就把门一摔,到外头散心去了。

家里的拖鞋又丢了一双,他昨晚放在门口,忘了拿回来。

一双拖鞋是不贵,就几块钱,可一双两双的,累积起来有不少钱。

邻居偷拿了,不穿出来,刘大爷也不知道是哪个gān的。

平时见面三分笑,鬼知道心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反正吃什么都不会吃亏。

刘大爷心里有事儿,昨个晚上那声响多大啊,他没开门看,不知道隔壁的孙四庆又喝了多少酒,弄出那么大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