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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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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吃到鸭ròu。”

系统,“真可怜。”

huáng单点点头,“嗯。”

系统又默了。

huáng单说错了,不是第一次吃鸭ròu,是第一次吃到ròu,来这里以后,因为头受伤,犯恶心的次数挺多的,饮食方面很随意,冰箱里有什么吃什么,吃完了就去买。

说来说去,还是huáng单不会烧荤菜,买现成的又贵,他要节省开支。

一连几天,huáng单都逮不到赵晓,也见不到楼上的陆匪,两人就像是齐齐躲着他似的。

不过这不可能。

huáng单跟赵晓没打过jiāo道,和陆匪也无怨无仇,他俩不出现在他面前,应该只是巧合而已。

那双蓝拖鞋被huáng单洗刷洗刷,穿在了脚上,天天穿,有人过来,他走路就刻意拖拖拉拉,为的是把别人的注意力吸引到拖鞋上面,试图查出蛛丝马迹。

怪异的是,街坊四邻竟然没人在看到huáng单脚上的拖鞋时,露出眼熟或不自然的样子。

包括孙四庆。

对方没发现鞋柜里的拖鞋少了一双,更没发现在huáng单脚上穿着,可能不是自己的,所以没放心上。

huáng单还坚持穿着那双拖鞋,码数合适,他走起路来不费劲。

啤酒一喝,孙四庆跟huáng单的来往多了,说是感谢他那晚把自己扶回去,不过没请他吃小龙虾,肯德基也没有,估计是钱还没拿到。

huáng单在孙四庆那儿提过老张的儿子小杰。

孙四庆是一副不待见的姿态,说那小子眼睛长头顶,鼻孔朝天,自以为是,看着就讨厌,早晚要吃苦头。

huáng单跟孙四庆说小杰的事儿,说的有点多了,他就发火。

避免跟孙四庆起冲突,huáng单就没再提。

huáng单的头还包着,腿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他每天都在跟邻居们接触,尽可能的露出微笑,让那些人放松戒备。

大家活的很现实,都不管闲事,怕惹祸上身。

那晚陆匪踢门,弄出那么大动静,也没什么后续。

老张的案子正如刘大爷他们所料,就那么着了,会跟一件家具,一块抹布一样,慢慢被灰尘覆盖,无人问津。

他儿子一直没露面。

huáng单趴在阳台的栏杆上面喝汽水,原主是孤儿,卡里的积蓄是勤工俭学攒的,外婆只留了套房子。

怎么也是老人唯一留给外孙子的东西,不能卖了折现。

huáng单刚查过钱,还有956,房租不用jiāo,水电费要,再加上生活费,日常开销……

他喝一口汽水,心想,从明天开始,只能喝白开水了。

最麻烦的是,任务有时间限制。

huáng单把汽水留一半晚上喝,能舒服一点。

因为这边的气温特别高,晚上也一样,在席子上翻个身都黏糊糊的,没法睡觉。

huáng单下楼溜达,见人就打招呼,他现在表现出的样子,是过去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来的。

“小季,又出来溜啊。”

“嗯。”

“头上的伤好些没?晕就躺着,千万别不当回事,不然后悔的时候可就晚啦!”

“我晓得的。”

“哎小季,帮我看一下我孙子,我上去拿水杯。”

“好哦。”

huáng单学着去体会什么是助人为乐,活到老,学到老,这话有几分道理。

老人拿了水杯过来,huáng单就完成了照看孙子的任务,获得对方慈祥而又感激的笑容一个。

huáng单一扭头,就捕捉到了左边小路上的赵晓,他走近些,看见了散落在地的苹果。

赵晓手里提着不少东西,似乎是出远门回来,其中一个红塑料袋破了个大口子,里面还兜着两苹果。

huáng单把滚到脚边的苹果捡起来,又去捡周围的其他几个,都递过去,“给你。”

赵晓很生硬的说了谢谢。

她不笑,眉眼清冷,颧骨突出,个子又那么高,看起来凶巴巴的。

huáng单发现赵晓穿了带跟的皮鞋,本来就一米七多,再加个两三厘米,比他还高一点点,他抽了抽嘴。

赵晓提着大包小包的往前走,谁经过,她都冷着张脸,不搭理。

huáng单走在后面,见年轻女人警惕的回头,他笑了笑,“我也回家。”

赵晓眼中的qíng绪有了变化,她把头转到前面,继续走路。

huáng单认真照过镜子,这副身体有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笑起来有小酒窝,没有攻击xing。

今天是个好日子。

陆匪跟赵晓要么都不出现,要么就都出现。

huáng单一眼就看到了陆匪,他坐在树底下的长椅上,西装跟公文包丟在一边,身上的白色衬衫下摆收进西裤里面,扣子随意解了两颗,袖口卷上去一截,露出腕表跟jīng实的小臂,整个人慵懒又俊朗。

男人穿白色,会降低年龄,显得gān净明朗,身上的威压跟凌厉也会减弱,多了几分亲和力。

搁在陆匪身上,同样有效。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他的脸,让他看起来像一个二十出头,涉世未深的大学生。

huáng单知道,男人不知怎么疼到了,在等着疼痛感降下去。

那种感觉他懂。

也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他才能感受得到。

别看只是手肘被桌角撞了,膝盖摔破皮之类的小磕小碰,发生的那一瞬间,会疼的无法动弹。

赵晓打招呼,音调不高不低,“陆先生。”

huáng单感到诧异,没想到赵晓会认识陆匪,他的视线来回打量,不动声色。

陆匪阖着眼帘,并未言语。

他那态度,会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高高在上感觉。

热脸贴冷屁股是要分人的,也分场合。

赵晓没说什么,抬脚上台阶,很快就消失在楼道里。

huáng单绕过糙地,看见男人的薄唇抿着,有一丝血迹,他的眉心一下子就拧了起来,也拧紧了。

“谁咬的?”

huáng单的嗓音冰冷,带着怒意。

陆匪撩起眼皮,厌烦的皱眉,“怎么又是你?”

huáng单盯着男人下嘴唇的伤口,在里面,像是他自己咬的,嘴馋了?

“你哭了。”

陆匪的眼皮合上了,冷冷的说,“你不但长的丑,脑子坏了,眼睛还瞎了。”

“……”

huáng单摸摸脸,哪儿丑了?他轻叹,“嘴巴破了,很疼吧?”

陆匪没睁眼,他置若罔闻,面上一点表qíng都没有。

仔细看才能发觉,陆匪的面部线条是紧绷着的,他确实很疼,疼的要死,cao。

huáng单说,“疼就哭出来,不要忍着。”

陆匪爆粗口,“妈的,你闭嘴。”

huáng单传授经验,“哭出来,比忍着要好受一些。”

陆匪极其不耐烦,觉得耳边的声音比蚊子还讨厌,“闭嘴!”

huáng单在男人面前蹲下来,“娇气。”

闻言,陆匪的眼皮猝然一掀,泛红的眼眸里有寒光掠过,面部表qíng也在这一刻变的恐怖异常,qíng绪已经抵达bào怒的边缘。

huáng单仰起脸,对着男人翘起嘴角,笑的很温柔。

第107章 邻居

蹲在自己面前的人仰视过来,唇角翘着, 有清晰的笑纹在唇边dàng起, 在眼睛里缓缓流淌着,他笑起来的样子像一块棉花糖, 很柔软,也很甜。

陆匪有瞬间的恍惚。

等到陆匪从某种难言的境地回过神来, 他发现自己已经远离bào怒的边缘,相隔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陆匪的眼帘半阖, 眼角朝下, 落在青年那张扬起的笑脸上面。

huáng单看到男人的眉头皱紧,困惑着, 烦躁着,他站起身,在长椅的空位上坐下来,也不说话,只是陪在身旁,看着天边的夕阳。

陆匪碰到了嘴上的伤口,他疼的嘶一声,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 想到有个小子当着他的面说他娇气,那股子火又卷土重来, 气的他把脚边的石头踢出去很远。

石头掉进糙丛里,惊动了趴在里面睡觉的大huáng狗,它紧张的四处瞧瞧, 见没什么危险,就摇着尾巴趴回去,继续睡。

huáng单侧头看着男人。

陆匪yīn霾的扫他一眼,很凶。

huáng单说,“我知道有的人疼痛神经天生异于常人,一点小伤都能疼的浑身脱力,会哭,会受不了的喊叫,严重时候会晕过去,陆匪,你是那种人。”

青年是笃定的语气,说话时的表qíng很认真,没有丝毫调侃,嘲弄的意思,陆匪心头的那把怒火在燃烧前停滞了一下,他绷着脸,无动于衷。

huáng单又说,“旁人是理解不了的,甚至会觉得太娇贵了,还认为是在演戏,装模作样,很好笑,我能理解你。”

陆匪皮笑ròu不笑,“你刚才不是说我娇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