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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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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áng单的视线落在比较大的几个纸箱子上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志抬手去揽他的肩膀,“都这时候了,还管什么纸箱子啊,赶紧跟我进屋,我给你把头上的血擦掉。”

huáng单把王志的手拿开,弯腰去抱纸箱子,一个一个的往外面丟。

王志一脸懵bī,“喂,季时玉,你发什么神经?”

huáng单不回应,他的速度越发的快,不一会儿就剩下最后一个纸箱子没碰。

王志拉住huáng单,“哥们,头被撞傻了?”

huáng单用脚去踢纸箱子,他没露出多大的失望,意料之中的一无所获。

之所以这么做,是想观察王志的神色。

huáng单抬眼看王志,视线越过他,落在他背后501的房门上面。

一直是空着的。

王志的屋子在中间,可以从他的阳台翻到501。

huáng单进了王志的屋子,直奔阳台。

王志把探出身子的huáng单拽回来,“季时玉你疯了吧!”

huáng单往下看,五楼跟三楼的高度差了不少,楼底下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dòng,挑拨着人内心的恐惧。

王志骂骂咧咧,“看个屁啊,快回去。”

huáng单发觉王志不对劲,他的腿在抖,身子也是,“你恐高?”

王志的脸涨红,“对啊对啊,我恐高。”

huáng单看着他,一言不发。

王志咬牙,“想笑就笑,别憋着。”

huáng单说,“不好笑。”

王志愣住,他给了个白眼,“季时玉,你不是一般人。”

“哥哥,你是不怕疼,还是不知道疼啊?血都快流你眼睛里去了,你还能跟我bībī。”

huáng单不能被人发现自己没有痛觉的事,他蹙眉,摆出难受的样子,“跑来跑去的,忘了疼。”

王志对他竖起大拇指,“真行!”

huáng单没让王志给他处理伤口,他自己上卫生间对着镜子弄的。

镜子里的人鼻青脸肿,额头撞破了,掉了一块皮。

huáng单用了三哥给的药,他卷起裤腿去看膝盖,两边都青紫了一大片,渗着血丝,手臂也擦破了几个地方,触目惊心。

没有痛觉,huáng单处理起来,就像是在对待一具石膏,一个雕塑。

王志推门进来,“要不要我帮你?”

huáng单说不用,他放下裤腿,直起身子看王志。

王志不笑了,“季时玉,你看我的眼神很怪。”

huáng单说,“没有。”

王志揪着眉毛,个头小,气势汹汹,“你敢说一下都没有?”

huáng单说,“我是被人推下去的。”

王志吸一口气,“cao,那还等什么,赶紧打110啊!”

huáng单说打过了,“刘大娘死了。”

王志满脸惊愕,他好半天才喃喃道,“又死了一个。”

huáng单一直在盯着王志,他将整件事的过程都讲述了一遍。

王志不停的抓胳膊,脸白的跟鬼一样,“卧槽,我看恐怖电影没被吓到过,听你说大娘的死,差点都要吓尿了。”

他语无伦次,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这房子是老了些,怎么突然这么诡异了?妈的,我签了一年的合同,不会再有事了吧?”

huáng单说,“推我的人不在五楼,就在天台。”

王志扭动脖子,“啊,你说什么?”

huáng单没重复,他看向窗户那里,“警方来了。”

王志急忙说,“等等我,我跟你一起下去。”

huáng单看他一眼,“你不是害怕吗?”

王志扯扯嘴角,“人多没事儿,走吧走吧。”

警方一来,街坊四邻的就都陆陆续续出来了。

众人知道出事的是刘大娘,顿时就陷入恐慌之中。

又是三楼。

huáng单发现李顺跟周chūn莲都没下楼,赵晓也没在。

王志也发现了,“403的孩子那么小,离不开人,赵晓从不看热闹。”

huáng单去跟孙四庆说话,王志跟着他,还笑眯眯的打招呼,很不合时宜。

孙四庆对王志没好感,也写在了脸上,他把huáng单拉到一边,低声说,“你没把事跟那小子说吧?”

huáng单说,“我说了。”

孙四庆的脸一扭,想说什么又没说,换了个事,“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现在好了吧!”

huáng单说,“我不是自己摔的。”

孙四庆的脸色变了变,“那你真是命大。”

他的音量降低,“看到人脸了吗?”

huáng单往王志那里看,王志对他咧嘴,他收回了视线,“没看到,从背后推的,我上去找,就看见了王志。”

孙四庆没看王志,他冷哼,“自求多福吧。”

警方隐瞒了刘大娘的死因,在案子未调查清楚前不透露,怕引起居民的恐慌。

huáng单只知道刘大娘没有外伤,不清楚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第二天,huáng单跟孙四庆都被带去问了话。

孙四庆坐在台阶上抽烟,“小季,怎么样?他们有没有难为你?”

huáng单说没有,“我说了我知道的。”

孙四庆吐口痰,拿鞋底一擦,“那就行,案子的事儿归他们管,这下子他们有的忙了,一个没查清,又多了个邻居。”

他那话里有着讽刺,“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

huáng单说,“会有人因为这件事搬走吗?”

孙四庆说,“那要看有没有那个条件,多数是不会搬的,无论是老张的死,还是大姐的死,都跟他们又没关系。”

他望着远处,“再说了,很多人在那里住了大半辈子,你要他们搬哪儿去?”

huáng单说,“那你呢?”

孙四庆说,“我?有合适的就搬,住腻了。”

huáng单突兀的问,“孙叔叔,小杰在哪个学校?”

孙四庆抽烟的动作一顿,又接上去,往虚空吐一大口烟雾,“你问那小子做什么?吃饱了撑的?”

huáng单说,“随便问问。”

孙四庆闷声抽烟,抽完最后一口就把烟头弹出去,“别多管闲事。”

huáng单没打听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他叹口气,事qíng没完。

下一个不知道是谁。

回去的时候,huáng单在楼道里碰见了周chūn莲,她抬着婴儿车一层一层的下台阶,抬头时露出笑意,“小季,回来了啊。”

“周姐姐,我帮你吧。”

周chūn莲拒绝了,“警方怎么说的?”

huáng单说,“就问了几个问题,我知道的也不多。”

周chūn莲往下走,“好好的大活人,说没就没了,感觉像个梦。”

她停在二楼的楼道里,歇了歇说,“大姐是好人,却没好报,老天爷没长眼。”

huáng单看着女人单薄的身影,发现她抬婴儿车时,手背的血管都蹦出来了,“警方会查清楚的。”

周chūn莲说但愿吧,“对了,小季,五楼那个男的在你门口。”

huáng单一听就知道是谁,他三两步的上台阶,到四楼时就跟男人碰上了。

陆匪手cha着兜,他俯视过来,戏谑道,“几天没见,你整容了?”

huáng单说,“被人推的。”

陆匪挑眉,“就你那脑子,不奇怪。”

huáng单想咬他一口,忍了,怕他疼。

两人默契的都没说话,气氛安静了下来。

陆匪放在口袋里的手摩挲几下,这是无意识的动作,不确定有什么意义。

离开的这几天,陆匪过的很不好,从他眼睑下的青色上可以看的出来,他夜夜做梦,还都是同一个梦。

梦里陆匪抱了个人,是男的,他认识,就是面前这位季时玉同学。

季时玉同学在梦里还gān那晚gān的事,舔他手上的蚊子包,舌头温温软软的,触感好像从他的手背进入了他的心里,导致他有事没事的就去看那个蚊子包,说不出的怪异。

起初很恶心,后来发现已经被舔了,皮我割不掉,只能多洗几遍,再后来……就莫名其妙的适应了,还不自觉的去回忆。

陆匪接到刘大娘的死讯,就熬夜赶工作,飞最早的航班回来了。

他这么急着回来,不是冲的刘大娘。

陆匪看着面前鼻青脸肿的青年,发现他额头还破了,这才几天,就青一块紫一块,蠢到家了。

huáng单说,“你手上的蚊子包消了没有?”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陆匪就失控了,“那天为什么舔我?”

huáng单说,“口水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