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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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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áng单抽了一下嘴角,他看到男人提了行李箱,一只脚已经迈过了门槛,“你不跟我睡?”

陆匪的背影一僵,他回过头,面上不见qíng绪波动,眼睛里也是波澜不起,淡定从容,只是抓着行李箱的手指收了收,“跟你睡?怎么睡?”

huáng单说,“卧室的chuáng很大,是红木的,也很结实,睡两个人不会有问题。”

陆匪的指尖在行李箱把手上点几下,“重点。”

huáng单说,“我想跟你睡觉。”

陆匪睨他一眼,“快中午了,你还没睡醒。”

huáng单看着男人,“你回来,不是为了要跟我睡觉?”

陆匪听着睡觉这两个字,脑子里就不受控制的想这想那,全是些少儿不宜的玩意儿,反观青年,说话时的样子很认真,一点暧昧都没有,是他自己思想龌龊。

cao,陆匪深刻感觉自己跟一匹饿láng似的,这么不挑食,不对,他挑食,挑来挑去,最后就挑中了……

目光落在青年脸上,陆匪的头又疼了,他抿紧薄唇,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huáng单说,“你的气色很差,吃了饭就休息吧。”

陆匪心说,气色差是谁害的?听出了青年语气里的关心,他阖了阖眼,转身拉着行李箱上楼,头也没回的丢下一句,“没事就在家待着,别出去乱跑。”

huáng单的手机响了,是条短信,陆匪发的,叫他关门,他翘翘嘴角,“啰嗦。”

关了门,huáng单去厨房忙活,他有模有样的戴上围裙,从冰箱里拿出一块瘦ròu,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冲洗后丢在砧板上,用菜刀切成一片一片的,放进调好的酱汁里腌着。

接下来该做什么?

huáng单茫然的站了会儿,想起来自己要去拿木耳,jī蛋,huáng瓜,葱姜蒜。

陆匪洗了澡,理智告诉他,必须要睡一觉,补充一下睡眠跟体力,可身体很不配合,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弄出了一身汗。

huáng单刚炒完木须ròu,准备洗锅的,就听见了敲门声,他探出头喊,“谁?”

外头没声音,huáng单口袋里的手机响了,陆匪发来一条短信,里面就两个字:开门。

门一开,陆匪就跨步进来了,他反手搭上门,闻到了一股子油烟味,“你炒菜怎么不开油烟机?”

huáng单说没有装,他匆忙往厨房赶,现在好不容易有点手感,过会儿就又不会烧了,“我还有两个菜跟一个汤没烧,电视遥控器在沙发上,杂志书都有,你随意。”

手被拽住,huáng单被那股力道弄的身形一滞,耳边是男人的质问,“怎么弄的?”

huáng单寻着男人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自己左手的食指跟中指上面有好几个口子,其中两处的ròu都削掉了,他没任何感觉。

“切菜切的。”

陆匪的额角一下一下抽动,心里有股火,“季时玉,你不会烧饭逞什么能,叫几个菜回来不行吗?”

huáng单的眉心蹙了蹙,“陆匪。”

陆匪低骂一声,他知道那股火的起因是什么了,是心疼,这让他更加愤怒,觉得自己是个傻bī,三十而立的大傻bī。

“我第一天见你,你的头是包着的,头上的伤好了没两天,就给我来一个鼻青脸肿,胳膊肘严重擦伤,额头还破了,丑的没法看,现在又把手给切了,你真行,季时玉,你还有什么招,不如先来个预告?”

huáng单没出声。

陆匪绷着一张脸,厉声喝道,“说话,哑巴了?”

huáng单还是没出声,他自知理亏,又摸清了男人的根骨,就不在这时候跟对方争论。

陆匪深呼吸,“创口贴有吗?”

huáng单说有,“在电视柜的第二个抽屉里面。”

陆匪去开抽屉,把一板创口贴,药棉,碘伏都拿到桌上,“你给我过来!”

huáng单乖乖的照做。

男人小心翼翼的给他擦碘伏,他想说自己一点都不疼,但时机不对,还是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把这件事说清楚。

系统,“小弟,不能透露的。 ”

huáng单一愣,他不明白,“为什么?”

系统,“任务世界的禁制。”

huáng单无语。

陆匪手上的动作轻柔,嘴上不饶人,“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

huáng单说,“你不是在国外定居吗?怎么损人的话都不带重样的?”

陆匪眉眼没抬,撕开创口贴包在青年食指的伤口上面,“我在国内念完高一就出国了。”

huáng单问道,“为什么要出国?”

陆匪用指腹一点点压着创口贴,确保边边角角都贴上去了,“哪来为什么,想出国就出国了。”

huáng单没有再问。

剩下的两菜一汤是陆匪烧的。

陆匪把饭菜端上桌,还是没搞清自己怎么会跑去厨房做饭,“下午我要出去一趟,晚上七八点回来。”

huáng单说,“好哦。”

陆匪双手撑住桌子,俯身问,“季时玉,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以正常人的思维,难道不应该会问“为什么为了我大老远的赶回来”“你是在担心我吗”“介意我跟别人睡,是不是在吃醋”“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或者是“你喜不喜欢我”“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之类的问题?

青年的反应很平淡,他们手没牵,没抱过,嘴也没亲,还没怎么着,就进入某种陆匪搞不清的模式,或许说,是他一时难以置信。

陆匪上网搜过,对人告白后会有哪些表现,譬如忐忑,紧张,害羞等等,青年一个不沾,要不是他的记忆很好,他都要怀疑那天听到的告白是幻觉。

huáng单认真思考后说,“没有。”

陆匪把碗筷一丢,揉了揉额头,“我看我是吃饱了撑的。”

huáng单说,“你还没吃。”

陆匪冷眼一扫,“我吃的油烟跟空气。”

huáng单,“……”

他夹一筷子木须ròu到嘴里,脸上一下子就浮现了笑意,“这是我炒过最好吃的一次,你尝尝。”

陆匪看的一愣,半响不买账的说,“我饱了。”

huáng单的声音模糊,拉了一下男人的手,“不要闹了,快坐下来吃饭。”

这口气,怎么听都有一种宠溺在里面,哪怕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拆开了,那种意味也没有消失。

陆匪又愣,他拉开椅子坐上去,拿起筷子夹木须ròu,以为有多好吃,结果就是都熟了,油盐用量也都正常的程度,就两个字,凑合。

本想说两句话打击青年,把他翘上天的尾巴给揪住拽下来,但陆匪看他弯了唇角的样子,没说出口。

huáng单尝了另外两个菜和汤,他脱口而出,“你的厨艺还是这么好。”

陆匪走着神,没听清,“什么?”

huáng单说,“我是说,你的厨艺很好。”

陆匪吃一口饭菜,“比你好。”

huáng单赞同的点点头,没有丝毫的不服气,声音里还带着笑,“嗯,比我好。”

陆匪猛地抬眼,他看不透青年,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huáng单话不多,吃饭时更少,他没想找话题,只是垂头吃菜夹菜,细嚼慢咽着,不允许谁在此时踏足他的小世界。

陆匪察觉到了,他也没上赶着找不痛快。

一顿饭在安静中度过,那盘木须ròuhuáng单没再吃,他不喜欢吃自己炒的菜,没有幸福的味道,陆匪咬着牙吃了。

陆匪拿纸巾擦嘴,眼皮没抬的问,“你看什么?”

huáng单单手撑着下巴,“看你。”

陆匪擦嘴的动作微顿,几不可查,“看出来什么了吗?”

huáng单说,“你的手掌粗糙,掌心有茧,左耳上有一颗小黑痣,下巴上有胡渣,早上出门没刮,看着就很扎手,脸上有一个小痘痘,新长的,上火了吧。”

陆匪纸巾下的唇角抽搐,他放下纸巾时已经恢复如常,漫不经心的开口,“就这些?”

huáng单说暂时就这些,“冰箱里有绿豆,我给你煮绿豆汤喝,那个下火。”

陆匪的眉毛一挑,绿豆汤?王八汤都没用。

huáng单说,“别把小痘痘挤掉,不然会发炎的,要是难受,我可以给你涂点牙膏。”

陆匪皱眉看他一眼,“你离我远点,我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huáng单说,“哦。”

他收拾了碗筷去厨房,不再多说一个字。

陆匪扶额,那小子什么时候吃定了他?想不起来了,无迹可寻。

很突然的,陆匪想起青年说过的一句话,他说他们是同一种人,不是同xing恋,也不是异xing恋,也想起青年说的另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