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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是为钱,不是为了利益,也不是为了yù望。行动时也很清醒,那要么是为了qíng,要么是为了仇。”

谭皎愣了一下,像是没料到我会这么说。她说:“嗯……你这么说,也可以。不过我们可以通过观察他的行为,对他的心态触摸得更具体一些哈。你看,我发现他选择的,都是同一片区域的受害者。那两个7、8岁的,也长得瘦小,看起来像5、6岁。所以他选择的年龄段也很集中。同样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他费了那么多心思,就是把他们囚禁在这里。更像是……陪伴着他。”

我与她对视着。糙堆里有蛐蛐的叫声,远处山脚下,警灯闪烁。警察已经赶来了。

我说:“警方的资料提到,他是个接受过盗窃训练的惯偷。已经有些年头了。”

谭皎说:“那些被盗窃犯罪集团控制的小偷,大多都没有家了。有的……本身就是被拐的孩子。”

我俩都静了一会儿。她说:“可是他跟那艘船,跟我们的事……到底会有什么关系?”

我的脑海中浮现那人指挥群鸟的画面,他脸上那似喜似悲的扭曲的笑。我说:“谭皎,你那时在船上,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谭皎愣住了,说:“没,我没有印象。”

我说:“我也没有。只有抓到他,才能知道真相。”

第34章 谭皎六(1)

脚步声传来,警察上来了。

清冷的夜风chuī过,我觉得这个夜晚真是挺令人凌乱的。满头是血的邬遇站起来,他的神色倒很平静。可我觉得脖子上那一个地方,还有残留的灼热感。

刚才到底是他无意间碰到的,还是真的……故意亲了我一下?

我也随着他站起来,瞄他一眼。那么冷峻硬朗的眉目。

我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他不是那种男人。

是我的想法……略猥琐。

迎面走来的第一个人,就是沈时雁。他目光有点复杂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跟其他警察一样,视线都落在邬遇那吓人的头上。医生也来了,赶紧给邬遇包扎。沈时雁走到我跟前说:“先借一步说话。”我跟他走到一边,回头望去,邬遇坐在块石头上,任医生处理头部伤口,眼睛却正望着我们。

那永远沉郁的叫人看不透的眼睛。

没来由的,我下意识在沈时雁面前挺直了背,绷起了脸,严肃地把今晚发生的事,大致跟他说了一遍。

沈时雁拿出小本本快速记着。

“当时邬遇在周晓渔家,一言不发就追了出去。”他说,“我马上调了附近的监控,三条街内都没有那个男人的踪迹。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反应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周晓渔=壮鱼”。我忙说:“我朋友那里,没事吧?”

沈时雁答:“没事,什么都没发生。还有,你们之前说的那家餐厅,我也……调了监控看。”他言之未尽,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我心想这小子做事还挺缜密的,不好糊弄。糟了刚才事出突然,又忙着跟邬遇jiāo换心得,却忘了串供。我们是跟着鸟一路找到这里的,现在要怎么糊弄过去?

说来也怪,这沈时雁相亲时木讷得像个少林武僧,现在在案件现场,心思却好像很活络。他像是查知了我心中在想什么,突然慢慢往旁边挪了一步,恰好挡住我望向邬遇的视线。然后抬起那双单眼皮的沉静的眼,盯着我。

我:“……”

他们带来的探照灯很亮,在这个男人的眼中,除了探寻,还看到了某种坚定正直的东西。

有时候,你是会被某些人的某个眼神打动的。

我静了一会儿,说:“你想让我说真话。可是我说真话,你确定会相信吗?”

他说:“会。”

答得太gān脆了,我下意识问道:“为什么啊?”

他说:“因为我知道,你是个耿直的女人。”

不得不说,这一刻,我的心中真的暖了一下,有点感动。可转念一想,我对他做过的最耿直的事,就是毫不犹豫地甩了他……

我摸了摸鼻子,说:“反正我说的这些话,你可以不用记录在案。我们怀疑哪个人会对餐厅的孩子下手,还有对我朋友的孩子下手。是因为在案件现场,出现的那些鸟。”

沈时雁很意外:“鸟?”他稍微回忆了一下,说:“你是说那群黑色的、尾巴很尖的鸟?”

刑警就是不愧是刑警,观察能力这么细致qiáng悍。我点点头,把我们发现的鸟群出现和案件发生的联系,讲给他听。只是没提那艘船的事。至于解释其中的逻辑,也很容易。

“那群鸟也攻击了邬遇,他身上有伤口。”我说,“你说会不会是那个男人,训练了那群鸟?”

“如果真的如你们所说,存在必然联系。那就有这个可能。”沈时雁沉思道,“不过鸟攻击人?真的不可思议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我会再和邬遇聊聊。”

我们一起转身,望向邬遇。他头上的伤口已经简单处理好了。脸上的血擦掉了一些,露出原本俊朗面目。我看着他这个样子,突然感觉到心口莫名有些酸涩。

第35章 谭皎六(2)

我和沈时雁走过去,我说道:“邬遇,鸟的事,我和他说了。”沈时雁无声地看我一眼。

邬遇点头:“好。”

我盯着他的后脑勺:“还疼吗?”

旁边的医生cha嘴道:“哪那么容易不疼啊,刚上了点药,更疼。小伙子,你得赶紧去医院做详细检查,知道吗?脑袋撞到,可大可小。”

邬遇说:“谢谢。”

我顿时有些不安,邬遇看向我,低声说:“真没事。”我嘀咕道:“检查完才知道。”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又看了眼沈时雁。而我心里咯噔一下。

沈时雁面色平静地开口:“我会尽快问完。”

邬遇点头。

沈时雁又问了一遍今晚发生的事,邬遇一五一十都说了。末了,沈时雁合上他的小本本,说:“你们先去医院,回头如果有需要,我再跟你们联系。”

我刚想说好,邬遇却看我一眼。

这一眼令我一怔。

他已径直问道:“沈警官,那个朱梓翰,家庭环境或者别的什么方面,有什么特别?”

我一听也来了jīng神。沈时雁却被问住了,想了想,摇摇头说:“我暂时想不出什么特别。这个问题我会留意。”他顿了顿,说:“还有个叫赵睿新的孩子,5岁多,白白瘦瘦的,嫌疑人对他,有没有做什么?或者孩子看起来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我愣了一下,看向邬遇,他答:“没有。赵睿新和另外两个孩子,一直在墙角。没有什么特别对待。”

沈时雁露出沉思的表qíng。

邬遇在这时看向我,刹那间竟有种与他心意相通的感觉——沈时雁这里有重要线索,不能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