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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地说:“你这种huáng毛丫头,是不会懂的。”

“去见修理工?”她问。

我心中涌起淡淡的喜意:“嗯。”

“啧……”她说,“是不是快被拿下了,我瞧他看你的眼神,就跟láng看着小羊羔似的。男人啊,就得多吊吊他胃口,你的御姐心呢?”

我静了静,压抑住心中淡淡的喜悦,淡淡地问:“你注意他的眼神了?真的像láng想把我吃下去?”

壮鱼:“我靠!老子不想再听你秀了!”

“哦,那挂了。”

“等一下!”壮鱼顿了顿,“那你跟那个木头刑警沈时雁,彻底没可能了?”

我反应了两秒钟,好想捶栏杆大笑,努力忍住,淡淡地说:“我跟他早就没关系了。一万个不可能。他现在跟谁好都跟我没关系。”

壮鱼语气也特别平淡地“哦”了一声。

然后我们特别默契地各自心qíng愉快地挂了电话。

我想象了一下将来沈时雁成为我妹夫,被壮鱼呼来喝去任劳任怨还被迷得神魂颠倒的画面,居然感觉也不错。

第60章 谭皎九(3)

我拿起手机,回复:“好。”

邬遇很快回复:“那晚点我来接你。”

我想了想,说:“晚上我请你吃饭,你都请我好几回了。”

他回了个“行。”

我忽然意识到,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这算是我和邬遇的第一次约会么?弥补在船上未完的那一次。

我跑到衣柜前,翻了半天,最后目光落在那几条小短裙上。我想起有好几次我穿得清凉一点时,邬遇看着我的眼光。

那是壮鱼说的,想把我吃下去的眼神吗?

心跳得好不安稳。我拿出条深蓝色的小短裙和一件T恤。还要去理发店洗个头,最近老子风里来雨里去,腥风血雨,陪着他跟个汉子似的,一点都不亮丽。再穿双凉鞋,xing感露骨点那种。

还要定间餐厅。不能太高档了,那不是qiáng调我现在和他的距离么?可苍蝇馆子也不适合约会。我得好好琢磨下。还有什么?

我想起他每次那仿佛要埋进尘埃里的眼神,看不透的浓郁眼神。还有很多时候,他疏离清冷的表qíng。我曾想问过他,他却说:那就不要问了。

可是我想要知道,跟他有关的事。

一颗原本雀跃的心,渐渐变得沉静。以前我只是搜索过邬遇的信息,一无所获。

我坐到电脑前,输入一个名字:

邬妙。

——

暮色刚刚蔓延的时分,邬遇在楼下等我。一人一车,一支烟。我走近了发现,他也换了件gān净T恤和牛仔裤,头发也洗得gāngān净净。头上的绷带拆了,只贴了块纱布。

看到我来,他熄了烟,把挂在摩托车旁的头盔递给我。

我说:“不想戴,好闷好热。”

他于是又把头盔挂回去,目光在我身上一扫。我故作不在意,可luǒ在外面的腿,顿时觉得有点热。

他跨上摩托,我按着裙子也坐上去,熟门熟路地扶着他的腰。他竟躲了一下,我看着他T恤下隐隐露出的纱布,反应过来,改为抓住他的背。

是那天朱仲昀划的刀伤。

“好些没?”我问。

“好多了。”他说,“去哪里吃饭?”

我把手机上早就查好的地址拿给他看。他的记xing真好,只扫了一眼,点头:“我知道在哪儿了。”

这一次,他的摩托骑得很稳也很慢,过了好一会儿,我们才到了餐厅门口。是家不大的门脸,也有些年头,但是里面很大,搭了很多间小棚子。既接地气又有私密空间,我为我的机智选择感到自豪。

我们挑了间小棚子坐下。棚子是竹子搭的,清凉又别致。门口悬着扎染布,跟外边隔绝开。桌椅都是藤编的,摸着水润乌亮。我拿起手机说:“我团个两人餐啊。”

邬遇点头。

头顶悠悠的一盏灯下,他那双眼显得越发的黑。黑发黑眸黑衣的硬朗男人,帅得真他妈迷离深刻。

等上菜的时候,我说:“身上伤口怎么样,让我看看?”

我发誓自己说这话时,真没有别的念头。但他看我一眼,说:“你要看?”

这夜晚这样静美,让我的心也变得很静。是那种明明应该很乱,却又偏偏静下来那种。

“嗯。”

“过来。”他说。

第61章 谭皎九(4)

四人桌,我和他之间本来隔了个位置。我二话不说坐过去,他把T恤掀起一截,露出腰腹。

首先撞入我眼帘的,就是那几块整齐的腹肌。古铜色,jīng瘦,坐着更显紧绷。

伤在腹部,伤口延伸到腰侧。好在伤得不深,只是还缠着纱布。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好了看完了。”

他放下T恤,也喝了口水。

我觉得我们俩好像都有点不好意思。

“你现在是满身的伤啊。”我感叹道。

邬遇说:“那两个都受过职业训练,我打不过。”

“但是你阻止了他们两个人杀人。”我立刻说。

邬遇说:“是你和我一起阻止的。”

天已全黑下来,灯光更加幽幽。我的心中突然变得有些甜。我能感觉到自己隐隐期待着今晚能发生些什么。可这期待,又让我愈发不安。

他今晚也显得格外沉默。有好几次我们俩目光对上,都没有说话。

饭菜一起端上来了。我点的是一份傣族手抓饭,用竹篓乘着,米饭在中央,旁边是八色荤素菜。我俩戴着手套吃了起来。

渐渐的,就被我俩gān掉大半。一不小心,我咬到颗小辣椒,辣得脸都热了,丢了手套一个劲儿地找水:“水、水、水!”哪知邬遇提起壶一倒,水壶空了。我大喊一声:“服务员,添水!”服务员掀开帘子进来,拎着水壶走了。我低头满桌看有什么可以解辣的东西,冷不丁邬遇在旁边问:“很辣?”

我捣蒜似地点头,感觉眼泪都要辣出来了。

他的脸上没有笑容,筷子也早就放下了。他俯身过来,手按住我的脑袋,吻了下来。

我的呼吸停止了。他的脸靠的好近,那令我熟悉又令我慌乱的气息。他闭着眼睛,嘴轻轻吮吸着我的。过了一会儿,他放开我,没有看我,坐了回去。

帘子在这时掀开,服务员把水送进来。

等服务员走了,我吃了口饭,整个人仿佛才清醒过来,慢慢回到现实里,我说:“你什么意思?”

邬遇不说话。他竟然不说话。他妈的吻了居然不说话。

我感觉心跳得好潦糙,乱乱地就像已找不到节拍。我也安静了一会儿,说,“这个烤ròu味道不错,试试。”

他却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站起来说:“我出去抽会儿烟。”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已掀开帘子出去。透过被风微微扬起的蓝帘,我看到他站在对面的屋檐下,一动不动。寂寞又沉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