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页

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关灯 直达底部

大家起初还发出悉悉簌簌的声音,后来都没了动静。我浑身疲惫,却睡不着,脑子里忽然想起昨天和谭皎还在阳光温暖的病房里,虽然那时我还不能动,她却甜甜蜜蜜趴在我怀里,任我亲吻。而现在我的行动已恢复自由,却和她被困在生死未卜的险境里。

第171章 邬遇二十一(4)

我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脸,耳语:“睡着了吗?”

她只答了一个字:“哼!”

我问:“怎么了?为什么生气?”

她拍掉我的手,语气坚决:“睡觉。我很累。”

她不太对劲。

我沉默了一会儿,捏起她的下巴,她睁开眼,四目凝视,那双眼里有生气,也有温柔。我心头一软,低头重重吻下去。

这竟是我俩在一起之后,令我最快活的一个吻。因为之前我身体不能动,她又调皮害羞,总是吻得束手束脚。现在我终于占了主导,将她紧紧拥在怀中,抚摸她的长发、脸和脖子,吻得她无法逃脱。

我竟从未如此舒畅过。原来两个人的气息这么接近,肌肤紧贴,是这样甜蜜而冲动的感觉。一片昏暗中,我只能听到自己淹没在她呼吸中的微喘声。我的手都快陷进她的腰里。而她也是一样,她的身体如此柔软,我感觉不到一点抗拒的力量,她的手指放在我的胸膛上,轻轻摩擦着,滚烫的脸,嘴里的甘甜却全都属于我。我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有了不该有的反应,也不知她察觉没有。或许没有,她毕竟还是……

我压抑住心头和身体里那翻滚的感觉,慢慢松开她,又移开了彼此的距离,不叫她察觉到异样。但还是让她枕在我的手臂上。她抬起一双微微湿漉的眼望着我。脸色还是被我反复亲吻后的绯红颜色。

她动了动嘴唇,却没说话。

我问:“想说什么?”

她:“唔……没什么。”

我又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这种男女亲密的感觉简直令我食髓知味,难以停止。我低声说:“为什么生气?”

她的眼睛立刻看向一边,说:“不,我不生气。我的男朋友让另一个女人爱得忘却时空,始终如一,靠,忘记了生死,忘记了家人,忘记了自己的悲剧,却依然记得爱你……我怎么能生气?我应该感动才对!”

原来如此。

我笑了,手一用力,将她更近地抱在怀里,说:“醋了?别乱想,她怎么跟你比?在我这里,没人能跟你比。”

她依然撅着嘴,眼睛里却有了水灵灵的笑意。我低头,吻到她的眼睛上。

后来我俩很快睡着了。地面不平,我一直睡得迷迷糊糊。谭皎几乎半个身体都被我抱着,倒是睡得安稳,均匀的呼吸声一直在我耳边。而我半睡半醒的眼中,始终只看到dòngxué内yīn暗的光影,和微弱摇曳的火苗。

不知是在哪个瞬间,我突然全身一冷,惊醒了。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一道黑影,从我们身后闪过。我霍然回头,却看到黑得不见边界的dòngxué里,每个人都远远近近躺在火堆旁,一点声息都没有。

我却彻底清醒过来,盯着周围看了一会儿,确实没有任何异样,众人都在沉睡,也没有人从我们身边经过,或许,只是梦境吧。我低下头,继续抱紧谭皎,刚想阖眼睡,忽然瞥见谭皎的一只脚,光溜溜地露在外面。我一怔,想起睡觉前,她的衣服鞋袜都是穿得整整齐齐。此刻,鞋却被丢在旁边地上,以及袜子。而她的一只脚,光滑洁白,晾在空气中。

谁碰过她了?

小剧场:论邬遇……时,谭皎的心理反应——

谭皎:靠,硬了硬了硬了!越来越硬了……麻痹这速度这大小……

我该怎么反应?说点什么?

要不……

阿遇,你怎么拿个棍子在顶我啊?

阿遇,你裤子里多了个什么东西啊?

……这两句话几乎是一瞬间涌上心头,谭皎老脸一红,实在说不出口。

第172章 谭皎二十二(1)

————谭皎视角————

“阿遇……”迷迷糊糊间,我感觉到自己被松开,下意识又往邬遇身边靠,却只感觉到冰冷的chuáng褥和空气。

chuáng褥?

我睁开眼,看到窗外的阳光,和熟悉的陈设。这是我在大离的家,而我缩在被窝里,刚刚从另一个世界醒来。

这么温暖的天气,我却觉得全身冰凉,猛地坐起,而后在家里四处寻找:“阿遇?阿遇!”

空dàngdàng的,只有我一个人,宛如曾经。

我来到阳台,看着熟悉的景色。太阳刚升到半天高,已经很热了,阳光晒在皮肤上发烫。我心中渐渐有了某个猜想,我不知道这个猜想意味着什么,但我知道一定意味着很多很多事。我转身就跑进屋里,看到自己的手机就躺在chuáng边。我拿起,按亮屏幕,看到上面的日期。

2016年7月19日。

一年以前。陈家案件发生半年以前,言远案发生已有一年。而我和邬遇登上滇美人号不大概1个月后,也是我们跌进那个dòngxué后20余天后。

我只感觉到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逐渐发烫。近了,更近了。时间真的在加速,又是半年跳跃而过,我们再更加接近那个时间的jiāo点,时间的终点。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邬妙遇害,是在哪天?

我的血脉,似乎更加在隐隐沸腾,却还压抑着。我拿起手机刚想查,却想起也许根本还没有新闻报道。我放下手机,闭上眼睛,慢慢回忆。邬遇说过的,也跟邬妙qiáng调过的……

邬妙初次遇害,是在2016年8月5日。

后来,历史改变,变成了8月7日。

我睁开眼,尽管现在邬遇已不知所踪,可我竟感觉到心头滚烫,眼眶也有些cháo湿。邬遇现在在哪里,他现在是什么感受?他也和我一样清晰的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我开始拨他的电话。老天保佑他半年前还是这个电话号码。

是的,是同一个。因为一直是苏州的号码。

占线。

再拨,一直占线。

这让我有些焦躁,忽的一怔,明白过来,放下手机,告诉自己耐心等待。

果不其然,过了大概十来分钟,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却正是我刚刚拨出的却已烂熟于心的号码。我几乎是立刻接起:“喂……”

那头有片刻的沉滞,而后是邬遇微哑的声音:“皎皎……”

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唤了我一句,竟也沉默,像是有千言万语,却已无从说起。明明前一刻,我们还在地底亲密相拥。

“她们……都还活着?”我问。

“嗯。”他的声音里有很沉重的笑意,“我刚才给她们打过电话了。邬妙……她正在学校里上课,我妈……在家里好好的。”

我也笑了出来:“那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