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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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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皎皎。”他说,“如果没有你,我就没有寻找的方向。”

我笑了,说:“其实我今天也是超常发挥,以前只是在书里想怎么写怎么写,没有实际遇到过。我也琢磨了很久,设想了很多可能,也排除了其他一些可能,感觉今天我的脑子都是在自己平时的智力水平线以上思考了,因为必须分析出来,必须救回她……”

话没说完,他已俯身吻住我。我不敢抓他的胸口,一只手放到他脖子上,另一只手撑着chuáng,借以支撑一点我们俩的重量。他的吻总是温柔的,也是qiáng烈的,俘虏住我所有的气息。当你跟他接吻,会觉得在此刻,技巧、轻重、yù望……都变得不重要,因为你能感觉到,他是在用灵魂亲吻你。而你亲吻的,亦是他纯洁热烈的灵魂。

当他亲吻我时,我就是他的全部人生。他也是我的。

“阿遇……”我喟叹出声。

第243章 谭皎三十(2)

然而他体力终究有些不支,松开我躺着,却将我又带过去,把我的头按下来,亲吻我的脖子。我知道他需要我,需要女人的安抚。在他亲吻之后,我也低下头,亲他的脖子,他的手臂,手,他luǒ露的并未受伤的肌肤。周围的一切都是安静的,这些亲吻不带任何qíng~yù,没有任何确切意义,可它本身就是意义。

我关掉灯,我们在黑暗中寻找着,依偎着,窃窃低语,说着有含义或者无含义的话。最后我们手握着手,平躺在一起。那团亲密、暧昧、温柔、热烈的气息,就好像把我们包裹住,包在只属于我们的世界里。这个世界里没有伤害,也没有时间,没有遗忘,只有我和他。

我突然想,邬遇曾经说过的话是对的。他永远不会忘记我,我现在相信了这件事。

如果人曾经这样刻骨铭心相爱过,哪怕失去时间、记忆、xing命……失去一切,都不会忘记。

后来,也许是在我们的彼此安抚下,邬遇终于睡着了,疲惫的、沉沉地彻底睡去。我借着依稀的光线,看着他的脸,竟然很久舍不得闭上眼睛。原来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时光,都舍不得随意度过了。原来这世上真有那么一个人,你和他在一起,即使什么也不做,感觉到的,也是这世间最巨大的幸福。

第二天我醒来时,这重病号居然先醒了,就着晨光,还在看资料。我起chuáng去拿了毛巾和水来,给他擦脸,漱口。又打电话叫了早餐,然后坐在他身边,问:“你到底一直在看什么?”

邬遇手里,是一份有关陈星见的资料,包括他的住址、车辆、公司登记。

我们能分析的都已经分析了,能提供给警方的都已经提供了,能做的已经不多。如果想要进一步获得那个人的线索,陈星见是最近的突破口。所以今天我和沈时雁他们,打算再去警局,想办法见陈星见一次。

我说:“陈星见的车现在已经扣留了,那个人也有一辆车,只可惜在山上时,我和沈时雁他们也没看清车子型号车牌。现在也没有监控拍到过那辆车。”

邬遇说:“一定会有监控拍到的,只是我们还没找到。今天你们去警局,看看陈星见的车上有没有行车记录仪,如果有,把内容拷贝一份回来。”

我心中一亮,点头:“机智啊!”

邬遇笑了笑。

是啊,如果两人总是共同行动,即使路上监控还没找到,陈星见的行车记录仪里,会不会已经拍下了他的车呢?

很快早餐来了,我瞧壮鱼的房门还关着,估摸时间不早了,便去敲门。哪知门没关紧,轻轻一碰就开了。我看到咱家壮鱼又穿着历史上那条黑色吊带睡裙,整个人是扑着睡在chuáng上的,压住整chuáng被子,露出半边雪白的背和两条大长腿——连睡相都这么qiáng势,扑倒了被子。

旁边沙发上,还躺着个人。沈时雁不知道几时回来的,我们都没察觉。一米八的高个,和衣睡在窄窄的沙发上,拿一顶警帽遮住脸,微微有鼾声。旁边茶几的烟灰缸里,还有几个烟头。

第244章 谭皎三十(3)

我实在没忍住,飞快在壮鱼身上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人偷种的糙莓印之类的。不知怎的,这一幕居然令我有点感动,也有点悲伤。我重新轻轻带上房门,然后咳了一声,“咚咚”敲了两下门:“鱼,起chuáng了!”

门内传来一些声响。

过了一会儿,是壮鱼淡淡的嗓音:“行了,我知道了。”

我忍不住笑了。

说起来老丁还挺厚道的,知道我们偷偷从医院溜走后,也没生气,只让沈时雁传话必须随时配合调查,还派了个信得过的医生到酒店来,一天两头给邬遇输液换药。或许是有邬妙的事支撑着,又或许是他的qiáng烈意志,据医生说伤口恢复速度还蛮好。而他的jīng神也非常好。

中午时,我和沈时雁壮鱼三人去了警局。此时距离邬妙的预告死亡时间还有两天半。

虽然因为是重犯,我们没能再次见到陈星见,但得老丁应允,我们看到了后来对他的一些审讯片段。

之前打过jiāo道,我就知道,他本身就是个难缠角色。但没想到,他能在刑警们面前扛这么久,据说至今没有透露有关那个人的任何线索。连老丁都觉得,这个陈星见的心理素质,出乎意料的qiáng大。

画面中的陈星见,看起来已经很疲惫了。可jīng神还不正常的亢奋冷静着。对于警方的任何问题,任何软硬兼施,他要么闭口不谈,要么滴水不漏。

“他会把受害者藏在哪里?”有一次,警察bī问道。

这个养尊处优、平时是个阳光青年的富二代,却半是yīn冷半是得意地笑了,说:“他又抓了一个人?我知道他不会就这么认输的。在这种时候,他抓的一定是个很关键的人。让我猜猜,邬妙?邬遇的妹妹?”

我怔了一下。他很了解那个人,一猜就中。还是说邬妙早已在他们计划中?

我觉得他们两个人其实是非常像的,无论xing格还是诉求,所以陈星见一语道破那个人的行为和心理。

就像双生子一样。两个同样的犯罪恶魔。

警察被他反问住了,另一个警察立刻唱白脸,劝道:“陈星见,你只有说出他藏人的地方,才有减刑的机会,你的父母都赶到了,就在外面。你想过怎么面对他们吗?”

这话到让陈星见一怔,然后用近乎怨恨的目光,看着警察们。却没有再说话。那警察见了,再接再厉,又以亲qíng打动。

陈星见转过脸去,淡淡地说:“你们再以亲人说服我也没用,因为我确实不知道他会把人藏在哪儿。每次我们行动,都是他主导。选人、选地点、动手,都是他亲力亲为。我只是跟着他,听他的指令而已。”

我在心中揣测陈星见这句话的真实度,但直觉告诉我这是真的。否则他大可闭口不言,像之前那样。而他尽管人xing几乎丧失,但对父母,似乎还是有所顾忌。

后来的片段里,无论警方再问什么,陈星见都闭口不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