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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预感……”他握着我的手,“我也希望,一切会恢复正常。这一年,我们已经过完了。”

“你的意思是,回去后,你会在修车店,我也在大离?”我问,讲真这问题我有点想不清楚。

“也许。”他微微一笑,“在哪里不重要,在gān什么也不重要,历史改变了也不重要。一切结束了,明天就会是明天。我们如果还在一起最好,每次穿越后,我们都在一起,没有分开过。如果暂时没在一起,谭皎,在修车店等我,我会来找你。”

我的心中温柔一片,说:“好。不见不散。”

他侧过头来,喉结微动。我抬起头,吻住他。我感觉到有不少人在看我们,陈如瑛,朱季蕊,言远……也许他们觉得我们太旁若无人。但是我不在意他们。

稍作休整后,大家决定行动。大部分的藤蔓都生在小dòng里,这意味着我们又要重新入dòng。邬遇失明,冯嫣的脚还有伤,他俩不方便去。我一方面想陪在邬遇身边,一方面也想早点做好绳子出去。而且大家都去,连娇弱一点的朱季蕊也去。我不去也说不过去。

邬遇握着我的手,说:“那些小dòng,每一个都非常相似,不要走太远,宁愿多跑几趟。”

我说:“好。”

“如果遇到危险,就大喊。我能听到。”他说。

我想到之前的那只大蜘蛛,心有余悸:“……好。”

大家都想尽快出去,所以分了组。言远朱季蕊,刘双双说自己可以一个人,周维就和陈如瑛,我和朱宇童。我们从不同的dòng口进入,约定都不可以往里走超过20米,随时大声沟通,避免迷路。

第264章 谭皎三十二(5)

我和朱宇童从右侧的一个小dòng进入。这男人似乎天xing沉默,但我知道他其实比较可靠,无论之前涉水时,还是进dòng时,他都不慌不燥,有余力时,还帮别人一把。我们往里走了大概十余米,到了藤蔓非常繁密的地带,我力气小,就由他用力去掰断那些树藤,然后我往外运送。

这么gān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小dòng口已堆了有不少树枝藤蔓。当我靠近dòng口时,就能看到邬遇一直坐在原处,朝着我的方向。冯嫣在他身边,两人有时候会聊天。我时常会喊一声“阿遇”。他听到了,便抬头,露出笑。我的心安下来,心中的希望仿佛也越来越多,继续努力gān活。

后来朱宇童说:“我们再往前走点。”我没有异议,前方藤蔓更多,这边很多太粗或者太细,我们要不弄不断,要么无法用。于是我们俩又往里走了一段,dòng似乎往下沉了一些,也更静深,光线更暗。偶尔我们会看到别的分叉路口,有人走过,或者有其他人的低语声。

朱宇童又掰断一些藤蔓,拖出来。我吃力接过,看他已累出满头的汗,就说:“你休息会儿,保存体力最重要。”

朱宇童倒是笑了一下,说:“好。你也休息会儿。”

我笑道:“我把这些搬出去就休息。”

他原地坐下,靠在dòng壁上,很疲惫的样子。其实这一路走来,我和邬遇又穿来穿去,我都没有仔细打量过朱宇童。很普通的长相和身高,但还蛮结实。眉宇间似乎有股抑郁之气,估计生活或者工作压力蛮大,并不事事顺心。属于闷声gān事那种人吧。我是个女人,大家一起gān活,他说不上对我有多照顾,但如果我有需要,他一定会伸出援手。

所以虽然接触不多,我对这个人,还是比较放心的。至少比言远、陈如瑛放心多了。

我把藤蔓又拖出去,在dòng口暂歇了一会儿,结果等我再返回,却发现那块地方空空如也,朱宇童不知道去哪儿了。

“朱宇童?朱宇童?”我喊了几声,我所站的位置,还有几个分叉路口,蜿蜿蜒蜒,看不清里头。可我抬头都张望了一番,没有看到他的人影。

我的心渐渐紧起来。他是突然有什么事,去了别处,还是怎么了?我抬头望着四通八达的dòngxué,忽然察觉到周围寂静无比,一点别的声音都没有,其他人的声音也没有听到。我脑子里忽然闪过那天的那只大蜘蛛,还有dòngxué里“扑哧”声。

不,不可能的,我们进入得并不深,而且大家离得也不远。朱宇童如果真的遇到什么事,一定会发出呼救,旁边的人也能听到。

我应该深入dòngxué找他。但我并未丧失理智,自己进入了铁定迷路,到时候不仅找不到他,还会自己也走丢。而且现在邬遇眼睛看不到,我要是丢了,他怎么找我?对,说不定朱宇童是往dòngxué里走深了,迷路了。

我觉得自己马上离开这里比较好,去找别的帮手。

第265章 谭皎三十二(6)

下定决心,我转身就跑。

哪知我一回头,就见一道黑影,从dòng壁旁的yīn影中冲出来,几乎就像一头野shòu,一下子擒住了我。我的大脑在这一刹那几乎一片空白。这一幕太似曾相识,我完全没有任何防备,没有任何心理准备,那人已经从背后勒住了我,手臂架在我脖子上,令我喉咙被压,发不出半点声响,另一手臂牢牢箍住我的腰。

一刹那我竟清晰感觉到他的手臂上有未gān的汗水,微微湿热。我看到自己的双腿在空中挣扎,我听到自己像是被车轮碾压过的喘息声。眼前还是地底的雪岩dòngxué和藤蔓生长,可我只觉得恍然如梦。这一瞬间,这人如野shòu捕猎我的感觉,实在太熟悉,也太惊悚,虽然我只经历过一次。

我全身一片冰冷,冷得像被冻进了那如雪般的岩石里。我的眼泪几乎是完全不受控制的一下子滚落,我的双脚蹬到了地面,可是没有用,他正迅速把我往dòng的深处拖去。我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就像有一块巨石,碾压我的整个身体。我的呼吸急促得像鬼,什么都听不到了,什么都看不到了,看着dòng口的光亮离我越来越远,只有他沉沉的脚步声,和就在我耳边的呼吸声。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猛的转头想要看清他的样子,哪知他机警侧头避过,就像是某种条件反she,就像是曾经那样。而后他把头埋在我的背上,“呵……呵……”的笑了,我却听不出那到底是谁的声音。

然后他的一只手,突然后滑,停在我腰上,摸进了衣服。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重重的狠狠的掐进了下去,我只疼得全身颤抖,半边身子都脱力。于是他的笑声更低哑,更快乐。

我明白了,我确认了。真的……是他。

这具身体,本来是要被人拦腰切断的。只有我和他知道。

真的是他,如同噩梦般的他。所以他一开始就在那艘船上,甚至和我们一起跌落地底?这一路只有我们9个人,他一路不动声色,告诉所有人的名字也是假的,他还没有毁容。现在终于找到出去的方法,于是他对我动手了?

他那时说……死前,他忽然笑了,说……

他在地狱等我们。

……

他以我和邬妙为狩猎目标,究竟哪里是因,哪里是果,我已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