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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过,我们说过,如果分开了,就在修车店等,不见不散。

他听到动静,慢慢转过身,那么慢那么慢,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我伸手捂住脸,泪水从指fèng流下来,我已什么都看不清了。我听着他走向我,我却又笑了出来,抬头擦gān眼泪看着他。

他眼中也是泪水,看着我,慢慢笑了。

“皎皎。”

“阿遇。”

“你来了。”他说。

我抽泣着说:“嗯,没有太晚吧?我一醒就来了。”

他说:“没有,一点也没有。我也刚刚到。”

……

夜色四起,群星如梦。

时间于苍穹深处弯折,

照亮地上每一颗沉沦的人心,

吞没那段无人知晓的传奇。

她是一轮寂月皎皎,

他是云海沉默深涌。

乌云遇皎月,

云深月何求。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

在我心中,这是个寂静的故事,也是个温柔的故事。是个对于女xing文学来说过于刚硬的故事,但也是个甜蜜美好的故事。我已倾尽全力,打下“正文完”三个字时,心中空空落落,jīng疲力竭,仿佛一场大梦初醒。

我其实很开心,作为写了这么多年的老作者,老油条,你们都快看腻的一副面孔(笑),还能这样全力以赴,创作出一部完全颠覆从前作品风格、人称、套路的故事。它可能不是现在热门的题材、流行的写法。但我对这个故事没有任何遗憾(除了甜得少了点),也真心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明天更新你们最期待的沉鱼落雁番外(1),中午12点。

新书肯定要明年再见了。下一本书一定很甜很甜的,相信我!不甜直播给你们唱歌!我需要一段时间去充电休息。鞠躬感谢大家两个半月来的支持,我们新书再见。这么多年,你我一直都在,无需多言,不见不散。

丁墨 2017年11月9日

第291章 番外 沉鱼落雁(1)

(1)

周晓渔从不相信一见钟qíng,倒是挺相信一~夜~qíng的。

因为前者得惊动灵魂,后者动动身体就好了。

不过,身为一位大三少女,游戏界的霸主,网文届的小天后,34D胸围的主人……在她所就读的那所全国理工科名校里,还真没有她看得上眼的男人。要么成绩没她好,要么游戏没她打得好。周晓渔常对谭皎说的一句话是:“老子想要的,自己身上都有,凭什么去尊降贵和那些低等级的男人在一起?”

彼时,身为学渣的谭皎,是不敢对那所名校的男生,有任何菲薄之意的(当然后来在她找个超级学霸老公后,俨然也会以学霸夫人自居和壮鱼一起评点天下普通学霸了)。谭皎想了想,说:“壮鱼,你不会是喜欢大叔型的吗?”

壮鱼微微一笑:“不,我喜欢听话的小láng狗。身材健壮嗷嗷叫,一见本王就服软。”

谭皎:“啧……还挺押韵。”

壮鱼:“大叔什么的,谁要个老男人。容易年老色衰啊,怎么满足我。”

(2)

壮鱼总觉得自己忘掉了什么事,可对着厚厚一叠期末考试卷子,想不起来,也没耐心想。她在糙稿纸上写演算过程,写着写着,铅笔尖“啪”一声折断,看着笔下写出的一句话,她愣住:

雁起雁落,沉鱼依旧。

不知怎的,这句话就冒进脑子里。她的心中忽然有些烦躁,也不想复习了,把笔一扔,走教室外去了。

正是盛夏,阳光透过树枝,留在地上一道道金huáng颜色,宛如绚丽铺在脚下。周晓渔就沿着那金色,一道道地走,冷不丁,接到谭皎的电话。

“鱼……你一定要去,去大离城东分局刑警一大队,找沈时雁……”

沈时雁。

壮鱼在心中默念着个这个名字,抬头望着远方,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脸上湿湿的。

靠,她肯定是考成傻bī了,怎么会突然掉眼泪?

——

城东分局是座简洁、庄严的大楼,周晓渔开始跟门卫说,自己要找刑警队的沈时雁,别人还挺疑惑。但见着是个妙龄美女,到底还是通报了。

夕阳西下,周晓渔就靠在旁边墙上等,墙上脏也不在意。双手cha裤兜里,一只脚尖还在地上点点点。也不知过了多久,太阳都快落山了,她突然察觉到地上除了自己,还有一道斜斜的高大的影子,不知道人来了多久。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居然隐隐感觉到身后男人带着侵略感的存在。她转过身来,那人一身警服,还戴着警帽,也站在墙边,肤色并不十分白皙,但脖子的线条很好看。他盯着她,周晓渔从未见过别的男人,有这样深晦涌动的眼神,没来由她竟有些心虚。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心虚什么。

“你……找我?”沈时雁问,嗓音透着暗哑。周晓渔闻到隐约烟味。

“对。”周晓渔答道,“沈时雁是吧,我也是受人所托,有人拜托我叮嘱你,7月30号这天,一定不要去苏州,不要去苏州XX学院,去了就是死!把这一条,记在你那个随身的小本本上,记在电脑里,告诉身边每个人,不能让你去。记住了没?”

第292章 番外 沉鱼落雁(2)

沈时雁倏地睁大眼。

周晓渔摸摸鼻子,她也觉得尴尬,还有点莫名的焦躁难安,说:“行了就这样。”转身刚要走,突然间手就被人抓住。

太阳已经落山了,路灯还没亮起,周围全是一片暗灰颜色。周晓渔低头看着那只手,深灰色袖口,手很大,很修长,还有些细小伤口,握在她细细的手腕上,不知怎的就触目惊心。

以壮鱼平日的xing子,现在早该一耳光扇过去,让对方醒醒。可她居然发了一会儿愣,陡然发现自己居然不想挣脱。

一个……陌生的男人的手。

“喂,放开。”周晓渔冷冷的说。

男人大抵并不是什么狂妄之徒,立刻松开了,可那张看似根红苗正俊朗端正的脸,还是藏在帽下yīn影中。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他问,声音中竟有一丝压抑。

周晓渔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转过身说:“我说的话都记住了吗?7月30日,不要去苏州送死,记住就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时的壮鱼并不知道,男人盯着她的背影,她的长发,她的腰她的手,甚至她的每一根手指,看了多久。也不知道向来尽忠职守一板一眼的刑警,破天荒对一个陌生女人施展了跟踪技巧,一路跟她,跟到了宿舍门口。当晚星星升起来之前,就已搞清楚她的所有生平资料。

那晚壮鱼也是心神不宁,没去图书馆自习,躺宿舍chuáng上拿本书遮住脸,她觉得自己大概是被谭皎传染了,一样不正常了,脑子里反反复复出现沈时雁的样子。他下午说过的每一句话,他的每一个表qíng。最后她离开时,他站在暮色里,非常安静的样子。为什么她居然从他的身影里看出了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