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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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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驰煮面的时候抽空把罐头开了,给huáng总碗里扒拉了半碗,huáng总吃了之后喵了一声表示满意,然后仰着头盯着他看。

他把帽子摘了往客厅的沙发上一扔,huáng总跑过去团进了帽子里。

“要放辣椒吗?”方驰在厨房里问方影。

“嗯?”方影坐沙发上愣着。

方驰没再问,煮好面端给了她:“你没事儿吧?”

“没,一会儿我回去。”方影低头吃着面。

拿筷子的时候方驰看到她手上有擦伤,他皱着眉:“你是不是……去找孙问渠了?”

“啊?”方影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很快低下头继续吃着面,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也听不清是什么。

“是去找他了?”方驰又问。

方影皱了皱眉,转开头没说话。

“他打你了?”方驰追问。

方影顿了顿,没出声。

“真打你了?”方驰有些吃惊,没想到孙问渠那个渣渣居然会打女人,“不说了我回来陪你去吗?”

“哎,别问了。”方影说了一句,还是有些含糊不清,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说出了一句清晰的,“小驰……”

“我晚上去找他。”方驰皱着眉说。

第5章

方驰在孙问渠家门口从晚饭后蹲到现在,已经两个小时,总算知道了为什么方影几次让他来找孙问渠的时候都说晚上。

这样一个游手好闲又在山里待了几年刚放回来的公子哥,怎么可能这个时间在家,怎么不得出门làng够本儿了,晚上能不能回来都够呛。

他站了起来,把耳机音乐声调小了一些,顺着小路出了小区后门,得再去吃点儿东西,饿了。

这天儿还不冷,只是凉慡,但已经到了天一擦黑肚子就饿,再过两小时又饿的季节。

在街边随便吃了碗面,方驰又溜达着回了小区,坐在孙问渠家对面的小花园里蹲守。

要说这事儿真的挺烦,他本来想回去看看书做点儿题,现在却要在这里跟蹲点的贼似的等一个渣子。

但他来都来了,现在走了,明天还得来。

方影到底为什么缺钱,又为什么这么急,她一直没说,倒是说了不少孙问渠始乱终弃的事,方驰也懒得多问,只是看在小果份上,看在方影这几年对他挑不出什么毛病的照应上,他硬着头皮帮了这个忙。

就算对方是个渣,也大概跟方影有点儿扯不清的过去,用这种方式去要钱也挺跌份儿的。

小区里晚饭过后三三两两出门散步的人到这个时间也渐渐少了。

说起来这小区散散步还不错,绿化做得好,路也修得很平整舒服,就连自己屁股下面坐着的长椅也是gāngān净净的,相比之下自己租房那块儿简直不能想,不怪huáng总宁可每天对着一地不爱吃的猫粮也不肯再出门流làng。

路灯里散步的人走过时会拉出影子,每当有影子出现时,方驰都会盯着看,但都不是孙问渠。

这王八渣gān什么去了?

手机吱吱叫了几声,他拿出来看了看,是班上的群里几个人在聊天儿。

-方驰在吗?

-哟又想他了啊

-别瞎说,我就想问他明天打不打球

-打电话找他啊,现在应该没睡呢

-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啊,打个电话都不敢,简直废物

-【扇脸】就是,找自家攻还不敢

方驰皱了皱眉,很快地发了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最后说话的女生发了个吐舌头的表qíng之后就不出声了,方驰也没看后面还有人说什么,把手机塞回了兜里。

坐时间长了屁股有点儿发麻,方驰站起来沿着孙问渠家门口的小路来回走了几趟,最后停在了他家院墙边上。

手机提示找到了WIFI。

他看了看,WIFI的名字是“跪下磕头密码可见”,不知道怎么他就觉得这大概是孙问渠家的。

犹豫了几秒钟,他点了一下,密码几乎是秒破,12345678。

方驰有点儿想像不出这种密码设出来的意义是什么,不过这月流量告急,他连上了WIFI。

路由器不知道在屋里什么位置,估计不靠院子这边,得靠近墙才有信号,别说走开了,就连转个身靠着墙就搜不到了。

他叹了口气,拉低帽子,脑门儿顶着墙,点开了一个游戏慢慢玩着。

孙问渠下车的时候觉得自己脚步有点儿飘,眼前的东西也在转圈,看样子还是喝多了。

刚进小区,李博文的电话就追了过来:“问渠,到家了没?”

“嗯。”孙问渠应了一声,慢慢往前走。

“今儿我真没别的意思……”李博文说。

“行了,我不想说了,”孙问渠拧着眉打断他的话,“以后这种傻bī事儿你少gān,烦不烦!”

“我……行吧,”李博文说,“那你早点休息。”

孙问渠没说话,直接把电话挂掉了。

回来这两天,孙问渠基本没怎么在家里待过,一帮人像是要把之前的三年给他补上,拉着吃吃喝喝的连轴转。

这是孙问渠过惯了的生活,觉得心qíng还不错。

本来今天是在李博文酒吧那儿聚着,但半道李博文突然领了个看着没多大年纪的男孩儿进来了,没明说,但一进来那小子往孙问渠身边一坐就贴了过来。

孙问渠心里顿时就明白了,说实话正常qíng况下他不至于为这种事儿生气,喝了点儿酒没准儿还会上手摸两把。

但看着比方影给他塞过来的那个“儿子”更像儿子的这位,再看着李博文一脸我们都不说但我们都懂你的表qíng,感觉就跟吃了一脸盆屎似的。

之前在户外俱乐部李博文那样子他已经很不慡了,方影怎么知道他回来的具体时间他都还没找李博文问,现在再这么一弄,他当场翻了脸,杯子一摔,起身什么也没说就打了个车走了。

傻bī!

孙问渠往旁边的灯柱上踢了一脚,靴子磕出哐地一声响,人跟着也踉跄了几步,很晕。

余光里前面一团黑影突然动了动,他吓了一跳,现在这时间不早了,小区里已经没有人,而这黑影还正好是在他家院子外面。

看清这黑影是个正贴着他家院墙面壁的人之后,孙问渠更紧张了:“谁!”

第一反应这是方影叫来的人,方影这人不是开了个头就没下文了的xing格,他还想着这两天也没见有进一步动静……

“我,”黑影转过了身,隐在yīn影里的脸被路灯照亮了,“方驰。”

“哟,我亲儿子,你在那儿gān嘛呢?”孙问渠有些意外又全在预料之中地瞪着他。

方驰也看着他,似乎是在思索自己贴着墙站着的原因,过了一会儿才说了一句:“尿尿。”

“什么?”孙问渠感觉自己大概的确是喝多了。

方驰没回答,先是盯着他看了一阵儿,然后稍稍偏了偏脑袋往旁边扫了几眼。

在孙问渠觉得这种莫名其妙面对面沉默的场景进行不下去,想要直接开门进院子的时候,方驰突然两步冲到了他跟前儿。

接着孙问渠就觉得胸前一紧,本来就有点儿发晕的脑袋猛地一阵眩晕,等回过神儿来,他已经被方驰拎着领口的衣服按在了墙上。

“gān嘛?”孙问渠皱着眉看着又一次跟自己面对面顶着的方驰。

“我讨厌三种人,”方驰盯着他,压低声音,“一种是你这样的花花公子,一种是你这样打女人的王八蛋,一种是你这样的……”

方驰说了一半停下了。

孙问渠眯fèng了一下眼睛,勾了勾嘴角:“我这样的同xing恋?”

方驰没有说话。

孙问渠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他虽然喝了酒有点儿晕,但没有醉得不省人事,花花公子和同xing恋他都无所谓,不过中间那条他觉得没什么根据,他这辈子活了快三十年还没对女人动过手。

在花花公子还对女人有兴趣的时候,这是起码的风度底线。

“我打哪个女人了?”他看着方驰直挺的鼻梁问了一句。

这回轮到方驰眯fèng了一下眼睛,背光都能看到他眼睛里鄙视的目光:“又想装傻?”

这个又字,让孙问渠本来就很不慡的心qíng一下乘了个次方。

这明目张胆地智商都不带编个瞎话就来讹钱就算了,现在还qiáng行编瞎话要把剧qíng推下去?

孙问渠看着眼前这个本来应该让他很有兴趣的运动款小帅哥,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烦躁加窝火,啧了一声看着方驰:“是想说我打了方影么?”

“……没打么?”方驰还是压着声音,揪着他领口的手松了松,似乎有些迟疑。

“不,”孙问渠一挑眉,“打了,打得还挺狠,甩耳光带连环踹外加一套军体拳,怎……”

怎么着三个字他没能说完整,就感觉肚子上一阵抽搐,接着就是翻江倒海气儿都喘上不来的疼痛。

他甚至没看到方驰是怎么出手给了他一下的,就弯腰跪在了地上,手撑着地就觉得天眩地转。

儿子打老子。

还有没有王法了。

方驰并没太用力,他清楚自己要是用了全力的一拳会有什么后果,所以他只是随便砸了孙问渠一下。

孙问渠被打得很难受是肯定的,但是会趴到地上有些夸张,他感觉弯腰捂着就差不多了,所以当孙问渠直接跪到地上时他非常意外,本来想着再照着膝盖弯儿来一脚把人给踹趴下的计划被打乱了。

而当他正犹豫这时应该开口骂两句还是直接兴旺问罪的时候,孙问渠突然吐了。

哎?

一拳给人砸吐了他还是头一回碰上。

方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下是真意外了,愣在原地看着孙问渠痛苦地撑着地连吐了两口,他才又有点担心地走回孙问渠身边:“你是不是难……”

“牛bī,”孙问渠吐了两口之后一把揪住了他的裤子,有些吃力地说,“cao你大爷……现在诈骗犯还附加……战斗技能了……”

接着没等方驰反应过来,孙问渠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地抓着他裤子一使劲,似乎是想借个力站起来。

“啊!”方驰吼了一声,裤子被孙问渠直接一把拽到了大腿上,他赶紧提着裤子往后一蹦,“有病吧你!”

失去了支持的孙问渠又扑回了地上,接着一屁股坐下,靠着墙按着胃不出声了,只是皱着眉。

方驰看了他一眼。

孙问渠身上的酒味儿已经非常明显,所以现在看着不知道是因为灯光还是醉酒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孙问渠,他一阵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个时间小区的路上没有人,只有他俩在路灯下一站一坐地沉默着。

方驰觉得这种qíng况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要钱,而且孙问渠这德xing让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今儿是给你点儿教训……”他指着孙问渠,后面该怎么说他一下没想好,于是又指了两下,然后转身准备走人,这种事他gān不下去了,多一秒也不想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