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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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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肯定不行,”肖一鸣拧着眉,“我不能认这个错,如果我认了,那我是不是得知错就改,可我该怎么改呢?”

姑姑没有说话。

“我错在不该跟我妈老顶嘴,不是错在我喜欢男人,”肖一鸣说,“顶嘴的事我已经说过对不起,喜欢男人这件事我没有办法。”

肖一鸣的声音是正常打电话的音量,没有刻意放低,这句话说完,站得近的几个人往他那边看了一眼。

程漠接过老板装好的栗子,站到了他身边。

“姑姑你方便的话,帮我跟我妈说说,”肖一鸣伸手拿过程漠手里的纸袋抱在怀里,“我能理解她的感受,也很后悔那天跟她吵,但这件事我实在没办法再退,我没有可退的路了。”

挂掉电话后,肖一鸣轻轻叹了口声,把手机放回兜里,捧起纸袋把脸凑到袋口吸了吸气:“香。”

“吃吧,趁热。”程漠说,想搂搂他的肩,但抬了胳膊又放下了。

肖一鸣觉察到了他的动作,啃着一颗栗子看了他一眼。

程漠啧了一声,伸手搂住了他的肩,还往自己身上拽了拽。

肖一鸣没什么反应,跟他一块儿往前走了一段之后才说了一句:“能调整一下步子吗?”

“嗯?”程漠看着他。

“这么我左脚你右脚地走,你撞得不难受啊?”肖一鸣说。

“哦,没顾得上感受,”程漠低头看了看,小跳了一下把步子换成了跟他一致的方向,“光兴奋了。”

“……你沸点真低。”肖一鸣说。

“看是谁。”程漠笑笑。

肖一鸣没出声,边吃边走,一条街没走完,袋子吃空了,他按老样子把放在兜里的栗子壳放回袋子里。

程漠正想着打个车去吃饭,肖一鸣捏捏袋子说了一句:“太会说话的人我会觉得没安全感。”

程漠顿了顿:“是指我吗?”

“嗯。”肖一鸣点头。

“这么直白,”程漠笑笑,想了想,“那我改。”

“这么gān脆?”肖一鸣把袋子扔进垃圾箱。

“有什么可不gān脆的,我又不是只会说,”程漠站下,扳了扳他的肩,“我不知道你以前是不是碰到过这样的人,不过这事儿得分不同qíng况。”

“哦。”肖一鸣把手套戴好。

“我不是随便看到一个人就去追,说几句好听的骗上chuáng了就算目标达成,”程漠说,“要这样我随便能找着一大堆。”

肖一鸣打量了他一下:“是,条件挺好的。”

“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到联系上你,过了多久?这中间我一次正经的都没谈过,老觉得万一明天就碰到你了呢,那我不是还得费劲跟人分个手的,”程漠说,“你不爱听那些话,我可以不说,但你不能因为这些话就对我有什么联想,对我不公平。”

“哦。”肖一鸣看着他。

“哦什么哦,听明白了没啊?”程漠皱着眉。

“听明白了,”肖一鸣点了点头,“要透过你的嘴看到你的心。”

“……你这么一说怎么有点儿吓人?”程漠乐了。

“好像是。”肖一鸣也笑了。

“那我先说好,如果我不能嘴上过瘾,我就只能行动上过瘾了。”程漠说。

“怎么过?”肖一鸣问。

“比如我想说你真挺好玩的,比仓鼠还可爱,”程漠说,“但你不乐意听的话,我就只能……”

程漠说着凑过去在肖一鸣脑门儿上亲了一下:“这样了。”

肖一鸣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半天才说了一句:“这是为你占便宜找借口吧?”

“不服占回来,”程漠看到有辆出租车开了过来,招了招手,“走,带你吃饭去。”

出租车上暖气很足,司机是个热qíng似火的青年,没听收音机,听的是摇滚,开得还挺大声。

一上车程漠就觉得这车开半道得散架。

“大哥,”程漠说了地址之后又半喊着说,“您这音响不错,直入心房。”

“嗨,这是为小qíng侣们准备的,方便他们后座上qíng话来回腻呢,”司机笑着说,“我关小声点儿。”

“不用不用,”程漠说,“我们也腻会儿。”

“哟,”司机往后视镜里瞅了一眼,“你俩一对儿啊?”

“是啊。”程漠点头。

“时代真是不同了啊,”司机笑了起来,“挺般配的,挺般配的。”

“好眼力。”程漠竖了竖拇指,靠回了肖一鸣身边。

肖一鸣拿出手机看了看日历,叹了口气:“你真的不回家过年?”

“不回啊,都跟我妈说好了,”程漠说,“要是你愿意去我家过年,我妈也会欢迎的。”

“过年还是算了,”肖一鸣的手指在日历上胡乱地划拉着,“我还没一个人过过年呢。”

程漠转过脸瞅着他。

“哦,”肖一鸣又说,“我还没两个人过过年呢。”

“对了,”程漠笑着说,“我跟没跟你说我去订三十儿晚上的桌,人一听俩人都不给订,最后我在我们学校对面的成都小吃订的桌,老板一家今年在这边过年,可以给做。”

肖一鸣一听就乐了,笑了好半天:“真的吗?”

“真的,老板说店里的桌随便挑,就是菜别点太高级的,他们做不出来,”程漠说,“我说吃火锅。”

“好,”肖一鸣笑着点点头,“你是怎么找到他家的啊?”

“我不是打电话问大的饭店么,结果都说满了,要不就是接待不了俩人的,”程漠说,“我就想如果大饭店不行,就小点儿的呗,我就跑我们学校外面那条街一家一家问了,结果他家正好,老板还挺高兴呢。”

“谢谢啊。”肖一鸣说。

“能不能有点儿实质xing的感谢。”程漠看着他。

肖一鸣往后躲了躲:“……不能。”

“没实质到你想的那个程度,”程漠笑着在他手上轻轻弹了一下,“我摸摸这儿。”

“哦,手啊,”肖一鸣愣了愣,把手伸到了他面前,“拿去吧。”

程漠抓住他的手,捏了捏,一块儿揣到了兜里,挺满足地舒了一口气:“你说你是真的有点儿傻呢,还是假的?”

“真的吧。”肖一鸣想了想。

程漠没忍住笑了,肖一鸣绷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跟着也笑了起来:“哎。”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休息啦,更新最后一个番外。

第97章 番外3

方驰今天起得比平时晚,快中午了才起chuáng,不过还是坚持出去跑了一圈步,再去爷爷那儿吃了点儿东西垫肚子。

然后带着小子去河边慢慢遛达了一圈儿,小子现在年纪大了,不像以前那么能跑能跳,但也不愿意在家趴着晒太阳,所以方驰只要有时间,就会带它出门散个步。

散完步小子不肯回家,方驰只好让它跟着去了农场。

农场的牌子挺大的,“微陶”两个字老远就能看到。

这俩字儿是孙问渠写的,农场里所有的画和字都是孙问渠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写的画的,还有各种陶,瓶子盘子摆件,方驰每次看到都会一阵得意。

今天是周末,客人挺多的,这个时间门口已经停着七八辆车了。

方驰扫了一眼,其中一辆车他看着很眼熟,瞅了一眼车牌,立马吓了一跳,抓了个认识孙问渠他爸的服务员过来:“老爷子怎么来了?”

“刚到的,说是顺路来看看,”服务员点点头,“就带了个司机,没带别人。”

“他看上去心qíng怎么样?”方驰问。

“看不出来,”服务员抓抓头,“老爷子常年就那一个表qíng啊。”

“你这观察力,”方驰叹了口气,“去告诉厨房中午的饭按老爷子口味做,没有的菜马上去买。”

“好的。”服务员点点头走开了。

方驰回房间去换了身衣服,小跑着去了办公室。

今天工作室开窑,孙问渠在那边待了好几天了,老爷子得他一个人去接待。

农场做了好几年了,一直到方驰去年毕业了过来帮忙,老爷子一年也就过来个三四次的,平时求都求不来。

虽然当初方驰去求他投资的时候他同意了,但始终表示这种伪文青式装bī农场他不看好,特别是方驰毕业之后就在农场靠山那边弄了户外攀岩,他更是觉得不伦不类的很不满意。

不过方驰知道老爷子这阵儿会过来,也知道他为什么来,只是没想到他会不提前打个电话让孙问渠接驾。

进办公室的时候老爷子已经自己泡了壶茶坐在窗户边坐着了。

“伯伯,”方驰过去给他把茶倒上了,“您怎么过来了?也没打个电话。”

“这办公室重新装修过?”老爷子说。

“嗯,上两个月弄的,孙问渠说换个风格换换心qíng,”方驰坐到他身边,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您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老爷子哼了一声,“钱多烧的去弄个跑马灯办公室啊,一天一个轮着来。”

“他都自己装修,没花什么钱,材料那些木头都是我上山弄的,那个藤灯也是他自己做的。”方驰笑笑,指了指茶桌上方吊着的一盏灯。

这灯他特别喜欢,是孙问渠从制藤开始每一步都自己动手一点点做出来的,很漂亮,也很jīng致。

“难怪这么难看。”老爷子冷笑着说。

“这话说的,”方驰啧了一声,“他这审美可是您一手培养的。”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没说话,拿起杯子喝了口茶。

“中午咱俩喝一杯吧?”方驰给他倒上茶。

“再说吧,”老爷子斜了他一眼,“我还有话要问你。”

“您问。”方驰笑了笑。

“本来这事儿应该问孙问渠,不过既然他躲起来了,我就只能问你了。”老爷子看着他。

“今天开窑。”方驰说。

“我问你,”老爷子继续盯着他,语气开始有些不怎么慡,“在网上卖陶,是谁的主意?”

“我的,”方驰想也没想就回答了,“已经挺长时间了,现在都已经做得很大了……您刚知道吗?”

“不可能,”老爷子拧起了眉,“能想出这种馊主意不是孙问渠就是马亮!”

方驰没吭气儿,过了一会儿才看了看老爷子:“馊吗?”

“不馊吗?”老爷子瞪着他。

“我不觉得啊,”方驰说,“知名度也高了,销路也打开了,多种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