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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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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上学的时候打球,只要是有自己认识的人在场上,哪怕打出一场屎一般烂的球,也会觉得挺来劲。

程恪想了想,到了对面街,顺着江予夺跑的方向往前走过去。

这条街全是各种酒吧夜店,这会儿灯闪得人脑子都满了,不打架都有种乱糟糟的眼晕感。

程恪都快走到路口了,也没看到哪儿像是有人闹事的。

但往前又走了一小段之后,他听到了声音。

有人高声叫骂,吼得很响亮,还有尖叫和不知道什么东西丁哐撞击的声音,接着他就看到了路口另一个方向冲出来几个人往右侧的路跑了过去。

江予夺叫去帮忙的小弟?

程恪快走了几步,猛地又觉得有些不安。

下意识地拿出了手机。

有认识的人在里头的斗殴事件,跟球赛还是不一样的,想到江予夺今天被血糊了的半张脸,还有他背上的那些仿佛是要把人砍成两半的伤……

程恪低头看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报警。

身后突然远远地传来了警笛声,程恪猛地松了口气,但很快又提了起来,会被抓吗?

随着警笛声音响起,一群人影突然从右侧的街道上铺了出去,四面八方地迅速消失在了人群里。

程恪还想看看大结局,刚往那边迈了一步,突然被人一把拽住了胳膊,猛地往后拉过去。

“我操!”程恪骂了一句,这一把拉得他踉跄着差点摔倒。

被抡到旁边的围墙上他才站稳了没摔倒,他抬起腿对着拽他的人就踹了过去。

这人躲了一下,但还是被他踹中了腰,骂了一句:“你他妈打人不看的吗!”

“江予夺?”程恪愣了。

“你跑这儿来干什么!”江予夺瞪着他。

“……看热闹。”程恪回答。

“然后跟我打个招呼再一起被揍吗?”江予夺问。

程恪想说我并没有跟你打招呼的计划,但没好意思说出口。

“回去吧,”江予夺说,“这种热闹有什么可看的,一个个没谁把自己当个人的,不如看狗打架呢。”

程恪看着江予夺再次消失在黑暗里,轻轻叹了口气。

买拖把去吧。

应该买什么样的呢?

平头的那种?

还是一大把的那种?

第10章

程恪从墙根儿回到街边,那边还是乱哄哄的,围了不少人。

不知道江予夺的那些跟班怎么样了,本来想再看看大结局,但站了两秒钟,他又想到了江予夺的那句话。

一个个的没谁把自己当个人。

这一个个的里头不知道有没有包括他自己。

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程恪转身往超市慢慢走过去。

走了几步,他又回头看了一眼之前江予夺离开时消失的那条路……这会儿换了个角度他才注意到,那地方根本就算不上是路,一栋楼和围墙之间的一条窄窄的通道而已,很黑,要不是之前知道江予夺是从那里走的,他应该根本不可能看到那里还有个通道。

江予夺看来的确应该是这里土生土长的恶霸,脑子里大概有一张本地区逃命专用通道图。

每一个人脑子里都会有这样的东西,不一定都是地图,还可能是各种别的专属技能图。

比如现在程恪就很希望自己脑子里有一个关于家务活的技能图。

家务活的各种程序,以及对应的工具。

他站在超市的拖把货架前非常郁闷,感觉新生活对他充满了恶意。

拖把嘛,不就是拖个地吗,怎么还有这么多种类和款式?

之前他觉得自己对于拖把还是比较了解的,虽然家里的卫生都有人做,轮不到他,但他起码知道有平头款和一大把款。

但现在才发现,平头款还有圆平头和平板头,一大把款还分筐子里疯狂甩水型和扯直了拧拖把杆挤水型……

而且材质还都不一样。

本来感觉很容易的一件事,突然变得非常复杂。

最后他挑了一个平板头的,因为看上去面积很大,一抽杆子还能把水刮下去,应该不错。

扛着拖把回到家之后,他决定借着酒劲把地先拖了。

说干就干。

打湿拖把,刮掉水,开始拖。

刚拖了也就两平米的范围,他就停下了,看着一撮一撮的灰尘和毛絮混合物,觉得自己失误了,应该再买个扫把。

没拖地之前看着地板上也没这么多东西啊,怎么越拖越脏了……

而且房东居然连个扫把都没配!

热水器和燃气灶是新的又怎么样,连个扫把都没有!

想到刚顶着脑袋上的大口子跟人斗殴完毕说自己不是人不如狗的房东,他皱了皱眉。

算了,就这么拖吧。

一个小时之后,折腾出了一身汗的程恪进了浴室。

地拖好歹是拖完了,但是效果怎么样就不太清楚,只知道现在木地板上全是水。

这个拖把不行,刮了水拖不了几下就像干拖,不刮水吧,又跟水灾了一样,只能强行当没看见。最后因为没有手套,他又不愿意用手去把粘在拖把上的莫名其妙的毛絮扯掉,于是在带着毛絮把地拖了两遍之后,他把拖把布扔掉了,反正还送了一块替换的。

他脱掉衣服,站到热水下冲着,像他这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拖个地就跟打了一仗似的,居然觉得很疲惫。

洗完澡他对着镜子又看了看自己腰上的伤,还行,似乎是开始往结痂的方向去了,比起江予夺脑袋上那个都好几个小时了还在渗血的伤,算是非常强壮。

洗完澡程恪也没看时间,直接往床上一倒就睡了,被子和被罩扯了半天也没能整齐地摞在一起,他干脆把被罩踢下了床。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枕套也被自己扔到了地上。

那就不用了吧,被子枕头要是脏了就直接洗,他知道阳台上有个洗衣机。

在床上愣了十多分钟,他才慢慢下了床,完全没有头绪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又应该怎么去面对的新生活让他漱口的时候都有些走神。

手机在客厅里响了挺长时间他才听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是刘天成。

他叹了口气,接起电话:“喂?”

“起床了?”刘天成在那边问了一句。

“刚起。”程恪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罐牛奶,想倒出来喝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杯子。

“昨天你是不是走挺早的,我出来到大厅看你们那桌已经没人了。”刘天成说。

“嗯,吃完就走了。”程恪拿着罐子直接灌了两口牛奶,发现这个牛奶没有在家里喝的那种香,而且还是冰的,冰得他一哆嗦。

但是家里喝的是哪种牛奶,他也不记得了,好像从来也没注意过盒子。

“你昨天挺不给小怿面子的,好歹亲弟,”刘天成叹了口气,“他一顿饭都挺郁闷,也没怎么说话。”

“他话本来就少。”程恪说,程怿的确是话不多,从小他跟程怿聊天都不如吵架的时候蹦的字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