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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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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陈庆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开门走了。

江予夺没什么食欲,哪怕能闻得出菜很香,也都是他平时爱吃的那些,也还是没有食欲。

不过他照样拿起筷子,一口不少地把饭菜都吃光了。

最后还打了个饱嗝。

手机在客厅里响着,程恪站在燃气灶前看着灶上的锅,完全不想去接。

他现在一肚子郁闷外带半肚子火,本来觉得煮锅白粥应该很容易,没成想用了一个小时,只煮出了一锅开水泡饭。

今天他才感觉厨房里没个电饭锅实在是非常不方便,虽然他住了这么久,就煮了这一次粥。

早知道直接叫外卖了,真是高估了自己的厨艺。

手机第二次响的时候,他才转身去客厅看了一眼,有些意外的是,电话是陈庆打过来的。

他接起了电话:“喂?”

“积哥,”陈庆的声音传了出来,“吃饭了吗?”

程恪对于这个新名字无力纠正,只是应了一声:“没呢,正在做。”

“你做饭?”陈庆非常吃惊,“不太安全吧?”

程恪没有说话,不知道这个不安全是觉得他会把厨房炸了还是会毒死自己。

“要不我给你带点儿过去?”陈庆说,“我刚去听福楼买了饭菜,拿了点儿给三哥,还有多的。”

“不用不用,”程恪赶紧说,“我已经做好了。”

“刚不还说正在做吗?”陈庆说。

“是,现在做好了。”程恪回答。

“……哦,那挺快啊,”陈庆说,“那什么,我就问问啊,你那个伤,怎么样了?影响视力吗?”

其实那一拳没砸着眼睛,但程恪还是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又往四周看了看,然后才回答:“不影响。”

“要不你去医院看看吧?”陈庆的语气不太放心,“这种情况……三哥手肯定重。”

陈庆提到江予夺的时候,程恪顿了顿,犹豫了一下:“你要不,还是把菜拿过来吧。”

“啊?”陈庆愣了愣。

“我这儿有酒,”程恪说,“一块儿吃吧。”

陈庆半天才说了一句:“你想干嘛?”

“……我能干嘛?”程恪说。

陈庆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行吧,我现在过去。”

程恪把那锅开水泡饭里的水倒掉了一半,然后把锅又放回了灶上,继续煮着,也许把水熬干了还能得到一锅白米饭?

不过陈庆过来之后第一句话就让他的梦想破灭了。

“你还真是个大少爷啊,”陈庆叹着气把火给关了,“你就是给它跪下,它也不会再变成米饭了。”

“哦。”程恪也叹了口气。

“我那儿有米饭呢,三盒,”陈庆说,“管够。”

程恪有些郁闷地拿了几个盘子到客厅,把陈庆带来的饭菜倒进了盘子里。

“真讲究,”陈庆坐下了,“餐盒装着不是一样吃么?”

“看着舒服,”程恪拿了瓶红酒放到桌上,“喝得惯吗?我这儿没有白酒。”

“都一样,”陈庆倒了两杯,“喝了白的我还不敢开车了呢。”

“……喝了这个你也不能开车了。”程恪看着他。

“不影响。”陈庆说,“算上我以前无证驾驶,我都多少年的老司机了。”

“这是酒驾。”程恪按住了他的杯子。

“我靠,”陈庆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摆了摆手,“行行行,我不喝了行吧。”

“你喝了打个车回去也行啊,”程恪说,“明天再过来拿车。”

陈庆没说话,看样子像是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斗争,想喝酒,但是不想明天跑一趟来拿车。

“这样吧,”程恪想了想,“你把地址给我,我明天帮你开过去。”

毕竟今天叫陈庆过来,并不只是喝酒吃饭。

“那行!”陈庆顿时一拍腿,拍完了又看着他,“你有本儿?”

“我拿的A2的本儿。”程恪说。

“我靠,你考个大货本儿干嘛啊?”陈庆非常吃惊。

“好玩。”程恪说。

“是挺好玩的……”陈庆把车钥匙拿出来放到了桌上,“小心点儿开,这车是客户的,昨天刚喷完漆。”

“嗯。”程恪点了点头。

陈庆拿过杯子喝了口酒,又夹了一块排骨咔咔咬着。

程恪正琢磨着要怎么开口才不会显得太突兀,陈庆看着他笑了笑:“其实我知道你今天这是为什么。”

“嗯?”程恪看了他一眼。

“你要不是想问我三哥的事儿,”陈庆说,“这辈子你都不可能叫我上你家吃饭。”

“别说得这么绝对。”程恪说。

“就是这么绝对,”陈庆说,“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吧,我跟你,不是一路人,你嘴上不说是你有教养,但你心里头肯定看不上我,你跟三哥也一样,不是一路人。”

程恪没出声。

“不过你不会看不起他,”陈庆说,“他跟我们不同,严格来说,也不是一路人,只是不小心碰上了。”

程恪笑了笑,陈庆也并不是所有时候都傻。

“所以你就直说吧,不用绕弯,我们街面儿上混的,有话都明说,”陈庆说,“但能不能说到一块儿去,我就不保证了。”

“江予夺总这样吗?”程恪问。

“哪样?突然打人吗?”陈庆皱了皱眉,“我不是说了么,他好几年都没这样了,以前也就打过我一次。”

“他打你了?”程恪问。

“嗯,”陈庆点点头,“那天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以为他玩手机呢,就过去拍了他一下,结果就被打了,不过打了几下他就停了。”

程恪想起来江予夺今天胳膊砸在床垫上的那一下,如果没有这个空档。

“他这是……为什么?”程恪又问。

陈庆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埋头吃着菜。

“我今天一大早就被他一顿揍,”程恪说,“我总得知道为什么吧?”

“有什么为什么的,”陈庆叹了口气,“他每天都绷着神经,不然有什么危险没发现怎么办,太紧张了就会误伤呗。”

程恪没有说话,感觉陈庆这解释说合理也没有哪儿不对的,但又觉得肯定不是这么回事。

“会有什么危险?”程恪问,“跟他小时候的事儿有关吗?”

陈庆抬起了头:“他跟你说过他小时候的事儿吗?”

“提过几句,”程恪说,“没说太详细。”

陈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那我也不能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