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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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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恪收回目光,推完了之后才松了手。

“你朋友来了啊?”小杨看着江予夺。

“嗯。”程恪站了起来。

小杨冲江予夺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程恪:“那程哥,今天就到这儿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好。”程恪说。

小杨走开之后,江予夺小声问:“这人谁啊?”

“我私教。”程恪说。

“啊,”江予夺又看了一眼小杨,“啊。”

程恪看着他:“你啊个屁啊?”

江予夺清了清嗓子:“没。”

第35章

“找我什么事儿?”程恪问。

“就……你喜欢小动物吗?”江予夺问。

“不喜欢。”程恪回答得很干脆, “怎么了?”

“……你先去洗澡吧, ”江予夺说,“一会儿吃饭再说。”

“行吧, 你在休闲区坐会儿, ”程恪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了, 也许是习惯了江予夺身上有伤,从江予夺进来到现在, 他才突然看到了江予夺右手上缠着绷带, “你手伤了?”

“嗯。”江予夺应了一声。

“怎么弄的?”他又问。

“我身上有伤不是很正常么?”江予夺往休闲区那边走过去,笑着说, “要能连着几个月没有伤才奇怪呢。”

程恪盯了他一会儿, 总觉得从这个伤, 到江予夺的态度,都有些奇怪,不过他没再追问,江予夺一看就不打算跟他说。

如果是街头打个架, 江予夺肯定会说, 那天他小弟被抢了,他带着人去找, 电话很自然就说了,现在这样的态度, 大概是跟“他们”有关。

现在江予夺对“他们”已经完全避而不谈了。

在浴室洗澡洗到一半, 程恪伸手去拿洗发水,手指摸到洗发水瓶子的时候, 瓶子被碰倒,从架子上翻了下来,他顺手往下一抄接住了瓶子。

还好伸的是右手,比较灵活,公共浴室里任何东西掉了地他都不想再去捡。

往头上挤洗发水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

江予夺是个左撇子,起码打架的时候,他的习惯就是左手,这也让他在进击的时候能占点儿便宜,很多人对左手的进攻防不住。

虽然在左手被占用的时候,用了右手并且受了伤也不奇怪……但程恪现在非常清楚江予夺的武力值,能让他不得不用右手的人,真的太少了。

连刀都是放在左侧的江予夺伤在了右手。

程恪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洗完澡收拾好东西出来的时候他也没想明白,没有一个完全能说服自己的理由,无论是怀疑还是相信,都没有。

江予夺坐在桌子旁边,拿着杯果茶,目光有些游离,旁边是正在说话的小杨。

程恪从浴室出来穿过走廊,穿过两排跑步机,最后再穿过器械区,小杨一直在说话,江予夺也始终就那么拿着杯子,一脸放空的表情。

“如果江先生有兴趣的话,”小杨看到程恪过来,站了起来,“可以跟程哥一块儿过来,一起健身比较有意思。”

“他估计没时间,”程恪帮江予夺接了一句,“他忙得很。”

“所以才需要锻炼嘛,”小杨笑笑,“那你们先忙。”

江予夺听到了程恪的声音之后才像睡醒了似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健身房门口走。

“今天谢谢你了。”程恪说。

“别这么客气啊程哥,”小杨说,“我送送你们。”

“不不不不,”程恪赶紧拦住了他,“你忙你的去,不用送。”

“那好,”小杨点点头,“后天见啊程哥。”

程恪走出门的时候没看到江予夺,下了楼走到街上了才看到江予夺站在路边,叼着根烟,一脸不耐烦。

“是不是让你办卡呢?”程恪没走两步就觉得脑袋像是被人砸了个冰桶,瞬间就僵了。

“你头发湿的?”江予夺伸手在他头上抓了一把,把他推进了旁边的一个商店里,“你有病啊?健身房没有吹风筒吗?”

“我忘了,”程恪冻得连头皮带眼皮都有些发麻,“我就说有个事儿忘了。”

“在这儿呆会儿吧,”江予夺拿出手机,“我叫个车过来。”

“我叫吧,”程恪也拿出了手机,“我好像还有优惠劵没用呢。”

江予夺没说话,看着他。

“怎么了?”程恪问。

“你还用优惠劵?”江予夺说,“你居然会用?”

“屁话,”程恪说,“这玩意老提醒我,送你优惠劵了,你优惠劵还没用呢,你还有叉张优惠劵。”

“……叉张是多少张啊?”江予夺问。

“不知道,不记得了,”程恪点开软件,戳了两下,看了一眼江予夺,“操。”

江予夺靠着货架笑了起来:“过期了吧。”

“嗯,应该是吧,”程恪拧着眉,“反正没有了。”

江予夺笑了半天:“那是你叫车还是我叫车啊?”

“你叫。”程恪非常不爽地把手机塞回了兜里,优惠劵这种东西,用起来一点儿也没觉得有什么优惠,仨瓜俩枣的,但是好容易想用一次,确切说手机上这么用还是第一次,结果没了,这感觉就非常愤怒了,仿佛快饿死的时候被人抢了吃的。

店里暖气挺足的,车来的时候,程恪的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有什么想吃的吗?”江予夺上车的时候问他。

“你们平时跟朋友出去一般吃什么?”程恪问。

“这个天儿就是火锅了,”江予夺说,“我带你去酸汤鱼火锅吧,之前二秃在那儿打过工,挺正宗的。”

“好。”程恪不知道是因为刚健完身,听到酸汤鱼的时候,感觉口水差点儿要滴下来了。

“那师傅麻烦一直往北开吧,”江予夺给司机说了个地址,“停车场那个路口进去就行。”

程恪听到这个地址的时候猛地抬了一下头。

坐在副驾的江予夺偏过头:“怎么了?”

“没。”程恪说。

江予夺没再问他,跟司机一块儿听着收音机里的相声,时不时乐几声。

程恪一直盯着江予夺的侧脸,没说话也没看别的地方。

下车之后他站在路边愣了一会儿,住在这儿二十多年,他还从来没从这条路走过。

“少爷,”江予夺凑近他耳边轻声问,“改地方也行,他们家还有个分店,就在……”

“不用改,”程恪说,“就这家吧,我饿了。”

“这种小街小胡同里的小店,”江予夺带着他顺着路口走了进去,“不会碰上你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