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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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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钱真给你了,你也不会乱花。”程恪拍拍他的脸。

江予夺搂住了他,把脸用力埋到了他肩膀上。

“……是太感动了吗?”程恪在他背上搓了搓。

“感动个屁。”江予夺闷着声音说。

“那是什么?”程恪想看看他的表情,但江予夺抱得很紧,程恪又搓了搓他的背,“你别哭啊,还要出门儿呢。”

“你才成天哭呢。”江予夺说。

“是么,”程恪笑笑,顺手又在他屁股上搓了搓,“走吧。”

“别瞎摸啊我警告你。”江予夺说。

“你不说喜欢我摸你么。”程恪笑了。

“不是这么摸,”江予夺松开了他,“你摸得跟耍流氓一样。”

“本来就是耍流氓,”程恪又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要不你给我示范一个不耍流氓摸屁股的姿势。”

“程恪!”江予夺转过身指着他,“伤员牛逼是吧?”

“寿星牛逼。”程恪笑着出了门。

这张卡有点儿年头了,还是磁条的,但大概是保存得比较好,塞进柜员机的时候居然还能用。

“你还记得密码吗?”江予夺靠在旁边轻声问。

“记得,”程恪说,“是我妈的生日。”

“哦。”江予夺盯着他的手。

程恪一边输密码一边说:“三哥,你知道人家输密码的时候你这么盯着看比你盯着看手机屏幕还欠抽吗?”

“那你别按啊。”江予夺说。

程恪笑着把密码按完了:“记住了吗?”

“记住了。”江予夺点点头。

程恪按了一下余额查询。

“个十百千万十万……”江予夺跟他一块儿看着屏幕,然后愣了一下:“怎么还有零头?”

零头是五千多。

五千整,是当初程恪存进去的钱,他沙画表演赚的出场费。

程恪突然心里有些空。

程怿用这张卡给他存钱,大概就是要这个效果吧。

让这份沉睡了许多年的心意,最终用无人认领一般的方式,退回到他手里。

“你带卡了吗?”程恪问,“我们去转账。”

“我不要,”江予夺赶紧说,“我没想真要,我就随便说一下。”

程恪看着他。

“真的!”江予夺有点儿急了,“我要你这么多钱干嘛啊,我又不是没有钱。”

程恪笑了起来:“傻逼。”

“你最聪明了,聪逼。”江予夺说。

“滚,”程恪在屏幕上戳了几下,取出了五千块钱,“这个给你。”

“房租吗?”江予夺问。

“不是,”程恪把卡收好,把钱放到江予夺手里,“这个钱……”

“这是你玩沙画赚的第一笔钱,对吗?”江予夺反应过来了。

“嗯。”程恪点点头。

“不是给你妈了吗?”江予夺问。

“她没用,卡一直就放那儿了,”程恪笑了笑,“这五千块对于我来说……还是挺有意义的,送给你。”

“好。”江予夺接过了钱,“是礼物吗?”

“是礼物,”程恪说,“还有很多别的意义。”

“什么意义?”江予夺把钱放进外套内兜里,又拍了拍。

“我大概就是从那天起,正式成为废物的。”程恪笑笑。

“你不是废物,”江予夺皱着眉,很严肃,“你是……你是……”

程恪看着他。

“你是……”江予夺一拍巴掌,“我男朋友。”

也许这是江予夺琢磨了好半天才想出来的答案,所以有些兴奋,音量都没控制,一嗓子出来,旁边好几个人都看了过来。

江予夺发现目光之后脸色都变了,扔下他男朋友转身就跟连了神功一样闪了出去。

程恪笑着走出去的时候,他一脸尴尬地站在外头:“他们是不是听见了?”

“是啊!”程恪喊了一声,“都听见了我是你男……”

江予夺一把搂住他的脑袋就往前拽着走:“闭嘴!”

程恪觉得自己有时候的确挺幼稚,就因为江予夺这句话,他一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心情都挺不错。

江予夺一躺下,他立马翻了个身,把石膏搭在了他肚子上:“哎,我问你。”

“不行。”江予夺捧着石膏坐了起来。

“什么不行?”程恪问。

“你想说什么?”江予夺看着他。

“你说什么不行?”程恪也看着他。

“你先问的!”江予夺提高声音,“快问!”

“……我是想问你,昨天把我手捆桌上是怕我乱翻吗?”程恪问。

江予夺愣了愣:“不是,是你石膏砸我脸上了。”

“哦。”程恪没绷住笑了起来,“不好意思。”

江予夺重新躺下,把他的石膏胳膊又放回了自己肚子上。

“到你了,”程恪说,“你说什么不行?”

“没,”江予夺闭上眼睛,“关灯睡觉,我困了。”

程恪没动,看着他。

江予夺挺了一会儿,睁开了眼睛:“看他妈什么看!”

程恪嘴角控制不住地开始上扬。

江予夺瞪着他。

“你是不是,”程恪一开口就忍不住笑了,“你是不是想说上床不行?”

江予夺没说话,瞪了他两秒之后弹了起来,一巴掌拍在床头墙上,把灯给关掉了。

程恪一个人在黑暗里笑了能有一分钟,感觉脸都笑酸了。

“程恪,”江予夺开了口,“我以前真没发现你他妈是个愣球,你笑个屁啊!”

程恪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收了笑,又搓了搓自己的脸:“哎……”

江予夺啧了一声。

程恪撑起胳膊,低头看了看他,然后很慢地往下,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都能看到江予夺的眼睛跟着他,慢慢对眼儿了。

这个吻比起昨天的那个吻,要沉稳而清晰得多。

也许是因为四周很静,没有喝酒,心情平稳,从唇齿到舌尖,每一步都像写在了敏感的神经上。

离开江予夺的唇躺回自己枕头上的时候,程恪听到江予夺轻轻地出了一口气。

“肺活量不行啊。”程恪说。

“一直没敢喘气。”江予夺说。

“……为什么?”程恪翻身把胳膊搭到他肚子上。

“我怕我会喘出声儿来,”江予夺揉了揉鼻子,“你昨天就出声儿了。”

“我鼻子出声儿?说话了?”程恪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