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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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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江予夺应着。

程恪冲那边笑了笑,跟江予夺一块儿走了过去。

“你就是程恪吧?”罗姐迎上前两步,笑着伸出了手。

“是,”程恪跟她握了握手,“罗老师您好,还麻烦您跑一趟机场。”

“肯定要来的,”罗姐笑笑,看了江予夺一眼,“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小江的朋友。”

“走吧。”江予夺语气有些生硬,拿过程恪手里的箱子就大步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程恪。

“是往那边出去吗?”程恪问罗姐。

“对。”罗姐点点头。

江予夺立马又扭头往罗姐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程恪有点儿想笑,又有些心疼。

“我其实没有想到您能见我。”程恪放低声音跟罗姐说了一句。

“小江提出来了,我就肯定会同意的,”罗姐说,“我也很想见见你,你是这么多年,他提到过的朋友里,唯一说出了名字的。”

“是么。”程恪有些意外。

“我想,”罗姐看着江予夺的背影,“无论是好,还是不好,你对他的影响应该是非常大的。”

第78章

罗姐说话很慢, 轻言细语, 开着车从机场送他们去酒店的路上,一直随意地聊着, 程恪跟她说话的时候觉得很放松, 但坐在他身边的江予夺却始终有些僵硬, 这种身体信号程恪能很明显地感受到,抗拒和紧张。

程恪一直握着他的右手, 指尖在他掌心里轻轻搓着。

车在酒店门口停下时, 江予夺抓紧了他的手指。

“我下午和晚上都有时间,”罗姐回过头笑着说, “如果想明天聊, 也没问题, 这两天我休假的,地点看小江的习惯吧。”

“好的,”程恪点点头,“我提前给您打电话。”

他们下车之后罗姐没有多停留, 车开走了, 江予夺轻轻舒出一口气。

“我们先把东西放了,”程恪往里走, “休息一下,什么时候约罗姐出来你决定就行。”

“下午, ”江予夺跟在他身后, 说完下午又很快改了口,“晚上。”

“嗯。”程恪点头。

“不, 下午。”江予夺又说。

“好。”程恪还是点头。

在前台办入住的时候江予夺又轻声说:“现在……”

“现在?”程恪有些吃惊,赶紧摆了摆手,“不用这么着急,下午晚上挺合适的。”

“现在去吃点儿东西,”江予夺说,“我饿了。”

“哦。”程恪看着他,点了点头。

江予夺明显对这个城市很熟悉,带着程恪去吃午饭的时候还能听懂司机说的方言。

程恪很想问问他是不是在这里生活过很久。

但没敢问,他不知道这里是江予夺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还是他度过童年的地方。

江予夺没有带他去吃有本地特色的食物,只是带着他去了一家普通的西餐厅,每一个城市都会有的那种。

“热吗?”江予夺问。

“还行,”程恪把外套脱掉,“我这件外套挺薄的。”

江予夺没有再说别的,点了吃的之后就一直埋头吃,没有再抬过头。

程恪却没有什么食欲,吃了几口就停了,喝着水看着江予夺。

江予夺吃光自己盘子里的牛排,又把程恪没动几口的那盘拿过去吃光了,然后才一抹嘴,靠在椅子里轻轻叹了口气。

“吃饱了吗?”程恪问。

“嗯,”江予夺点点头,“撑了。”

“饿了可以再吃,”程恪笑了笑,“非得一次吃成这样。”

“万一饿了没找到吃的呢,”江予夺也笑了笑,抬眼看着窗外,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程恪。”

“嗯?”程恪跟着也往外看,外面的天有些阴,行人很多,车来车往的。

“如果罗姐跟说了什么,你会相信吗?”江予夺收回视线看着他。

程恪犹豫了一下:“我会自己来判断。”

“如果我让你不要相信她,”江予夺说,“你会听我的吗?”

程恪愣住了。

“信她的,”江予夺咬了咬嘴唇,“不要听我的。”

程恪过了很长时间才点了点头,声音很低地应了一声:“好。”

江予夺打电话跟罗姐约了三点半,就约在了离酒店不远的一家咖啡店里。

“可以撸猫,”江予夺说,“那个店里有十几只猫,什么花都有。”

“嗯。”程恪应着。

“你们聊的时候我就不听了,”江予夺说,“我去玩猫。”

程恪没说话,过去搂紧他,偏过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没事儿的,无论今天我跟罗姐聊了什么,我们的关系都不会变。”

“嗯。”江予夺点点头。

“我会帮你,会救你。”程恪说。

“嗯。”江予夺低头把眼睛压在了他肩膀上。

咖啡厅下午客人很少,只有外面露台有两桌,屋里是空着的。

程恪和江予夺提前了二十分钟进店,挑了靠窗的角落坐下,江予夺没等罗姐到,就走开了,去洗了个手,坐到了对面窗边的桌子前逗着猫。

程恪没有拦着他,只是看着在旁边窗台上打盹儿的一只小猫出神。

罗姐三点半准时进了咖啡厅,程恪起身,突然有些紧张。

“我是不是来晚了?”罗姐笑着走过来。

“没,我们提前来的,”程恪给她拉了椅子,“想找个合适的桌。”

再想接罗姐外套的时候,罗姐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你手不方便,坐着吧。”

程恪坐下,往江予夺那边看了看,江予夺背对着他们,趴在桌上,一只白猫跟他头对头地在桌上趴着晒太阳。

罗姐点了杯咖啡,服务员走开之后,程恪没有绕弯子,直接切入了主题:“罗老师,我不知道江予夺跟您是怎么说的,也不太清楚我应该跟您说点儿什么,我只知道江予夺现在很痛苦,他希望我能帮他……”

罗姐点了点头。

“他说的是……救他,”程恪说,“我怎么救?”

“我能先了解一下你们的关系吗?”罗姐说,“我认识小江十年了,一直很关注他的状况,虽然最近几年他跟我的联系很少,但我对他跟对别的病人在情感上是有区别的,我想先对小江这个决定有一个大概的判断。”

这个问题让程恪有些犯难,他俩的关系,肯定是不一般的,罗姐也说了,江予夺从来没跟她提过任何一个朋友的名字,更没带过人来见她。

好朋友,特别好的朋友,独一份的朋友,无论哪种朋友,似乎都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