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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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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láng一直趴在笼子里,身上已经盖了厚厚地一层雪,可它不想动,只是时不时弹一下耳朵。它不怕冷,但也从来没有像这样顶着寒风在空旷的院子里呆过,它觉得很孤独。

不知道过了多久,它慢慢站了起来,抖掉了盖在身上的雪,围着笼子走了一圈。很失望,无论它怎样调整耳朵的方向,也听不到徐北的任何一点声音,它又耸了耸鼻子,却只有冰凉的空气灌进鼻子里。
小láng低下头打了一个喷嚏之后,很郁闷地趴下了。
它饿了,这几天徐北心情不好,什么也不想吃,于是它一直跟着吃花卷,它讨厌花卷,不好吃,没有肉,而且吃不饱。
现在连花卷都没有了。
小láng伸出舌头在鼻子上舔了舔,喷出一小股白气,闭上了眼睛。

渴了。它睁开一只眼睛,四周依然一片死寂。
于是它低下头,伸了舌头在雪地上舔了舔。
雪地上有些反光,它抬起头。雪已经停了,月亮从云彩后面露了出来。它定定地看着夜空中的明月,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很久都没有动。

这是小láng对着月亮发出的第一声嚎叫,在空旷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悠长和悲凉。

徐北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动作有点太迅猛,觉得腰被扯了一下,揉了半天。他光着脚跳下chuáng,跑到窗户边,看到一个黑影在对面墙头上蹲着。
“刀疤哥,”徐北开了窗压着声音冲那黑影叫了一声,“你他妈半夜瞎嚎个屁啊……”

沈途从对面墙头上跃下,又轻轻跃上了徐北窗台外的屋檐,动作轻巧而迅速,徐北还没看清,沈途的脸已经出现在他眼前。
“是不是你嚎来着。”徐北被灌进来的寒风冻得一哆嗦,牙齿跟快进版敲木鱼似地“得得”着。
“不是我。”沈途的眼睛在夜里看起来很亮,徐北突然想起了郎九,他没在夜里看过郎九的眼睛,不知道会不会也是这样……
“不是你?”徐北缩了缩脖子,“我怎么听到有láng叫。”
“是想你儿子了吧。”沈途轻轻跳下屋檐,回到了对面的墙头上。

徐北撑着窗台沉默了,已经半夜了,他始终没睡踏实,迷迷糊糊中几次翻身时都下意识地用手往身边摸索,却几次都落了空,没有摸到那个总是趴在他边上的热呼呼的大毛球。
“睡吧。”沈途在月光下小声说了一句。
“你呢?”
“我正在睡。”

徐北关上窗户回到chuáng上,他觉得这个沈途挺怪。一开始说要休息三天,徐北是不能接受的,三天,小láng在班大同那里别说呆三天,就是三秒钟,他都觉得心疼。
只是沈途说要休息,他考虑到还需要这个人帮他把小láng救出来,所以没多说什么,咬牙忍了。可没想到这人所谓的休息,居然是在大雪天蹲在墙头上。
这练的哪门子功呢,徐北抱着被子,古墓派的么,操。

五点多天还很黑,寒风chuī得紧,地上的浮雪时不时地被卷起来,打在人的脸上隐隐生疼。
林睿踩着嘎吱作响的积雪拎着一卷链子进了院子,其实建在郊区的狗场已经没有狗了,荒了很久,新狗场离这里很远。比起新建的狗场,林睿倒是更喜欢这里,方圆十里没有人烟,一片萧瑟,很合他的胃口,也特别适合野化。
雪láng趴在笼子里,应该是早就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但却没有动,看起来心情非常不好。

林睿走过去,把拴着它的铁链从雪地里拉了出来,抖掉了上面的残雪,雪láng被拽得不得不站了起来,眼神里全是怒火地盯着他。
铁链上的齿印几乎每一环上都有,又深又密,林睿笑了笑,猛地把铁链往外一抽,雪láng没有防备,瞬间就被扯了过来,卡在了铁笼上。
它回过神来之后异常愤怒,拼命地挣扎着,嗓子里发出怒吼,鼻子里不停地喷出白气。

“一会就好。”林睿的声音很轻柔,动作很快地将手里的链子套在了雪láng的头上,抓着原来铁链的手指使了点劲,在链条上一按,铁链“咔嚓”应声而断,从雪láng的脖子上滑了下来。
把新链子在雪地上固定好之后,林睿回过头,雪láng已经叼着链子开始咬了。
这回咬不动了,小东西。

小láng发现这次套在它脖子上的这根链子跟上一条不同了,这根链子细了很多,但却坚固得让它无从下嘴,咬不动,而且很滑,咬的时候没有着力点。
这让它非常烦燥,咬了几下之后,开始在笼子里来回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