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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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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自残,残别人,”沈途笑了笑,“等江越醒了吧,我们需要一个猎人。”

班大同很少到新狗场来,一般情况下都是林睿一个人呆在这里,他有时候不明白,像林睿这样跟láng在一块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对着一群普通的斗狗有什么乐趣。
很多时间他看上去都是在发呆,坐在屋子里一动不动一整天,但如果有人靠近,他又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到底有没有在发呆,到底在想什么?

班大同坐在狗场的房间里,坐在林睿平时坐的那张椅子上。
他身后是一个浴缸,里面装满了深棕色的药水,散发着淡淡的怪异香味。
药水里有一个人,整个身体除了脸全都浸在药水里。
过了今晚,班大同会带着他离开这里,去哪里,不知道,会不会再醒过来,不知道,其实就连林睿现在究竟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他都不能确定。
没有心跳,没有呼吸。

“老大,”有手下在门外小声叫了他一声,“车准备好了,是半夜走还是明天?”
“我他妈不是说了明天吗!还他妈问!”班大同跳起来一脚踹在门上,问外的手下没敢再出声,一溜小跑窜开了。
班大同不解气,又在门上踢了一脚,再定格了一会,才慢慢地放下腿,转身走到浴缸旁边:“你不醒了也他妈挺好的,可惜我他妈还不够变态,要不肯定把你做成标本放在卧室里。”

等待江越醒过来是个很熬人的过程,好几天几个人就这么窝在旅店里,沈途的人来过一次,他们没有阻拦住薛雅,但薛雅显然也没有找到郎九的下落。
现在郎九不能离开这里,普通人不会有觉察,这个小旅店的周围已经围着很多沈途的人,如果顾航想冲进来,也不是没可能,但动静会很大,他们有足够的机会跑掉或者是……应战。
顾航显然不愿意冒这个险,沈途现在不是他的对手,但之前他吃过沈途的亏,对这个人还有没有隐藏着的实力并不肯定。

沈途在等待的过程中出去过一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避过了顾航和几个猎人的监控,把江越的黑色小珠子取了回来。
“非得这会去拿么,不能等风头没这么紧的时候去?”徐北有点不理解,既然说这东西现在已经用不上了,别人又不知道这珠子的用途,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危险的时候出去。
“醒过来的时候让他看到,这东西好像是他从小带着的,”沈途笑笑,“就像小狗的食盆子,看不到的话会很不习惯。”

郎九这几天一直是láng形态,他不想说话,于是始终都是以大毛球的状态趴在徐北腿边,下巴一定要放在徐北的腿上。徐北的手一直在大毛球上来回地抓来抓去,如果停下,小láng会用脑袋蹭他,一定要他继续抓着,它才会安静地闭上眼睛。
徐北脑子一直没停过,跟抽了风似地转动着,一开始是猜测着江越需要多久才能醒过来,还能不能醒了,后来就开始想,戒指戴上之后究竟会有什么状况出现。
最后他开始考虑自己到底该不该离开这里回定川。他的切入点跟郎九的不同,他不需要谁来保护他,他唯一担心的是他作为一个脆弱的普通人类,会拖了郎九和沈途他们的后腿。

江越醒的时候,小láng第一个发现,他从徐北身上跳下来,直接蹦到了chuáng上,在江越的脸边上轻轻嗅着,发出低低的鼻音。
徐北跟着跳了过去,盯着江越苍白的脸和慢慢睁开的眼睛,醒了!我操,总算是醒了!
“江越。”沈途稳稳地坐在椅子上没动,“说句话。”
“……好饿,”江越半天才开口说出一句话来,“我说……我要再晚几天醒就直接饿死了……”
“操,我就说要不要弄点葡萄糖来吧,”徐北盯着他,他说话声音听起来很虚弱,不过调调还是老样子,一下放心了下来,“好几天水米不进的,醒的时候直接是gān尸!”
沈途这时才站了起来,走过来从江越口袋里摸了个小瓶子出来,从里面到出一颗药塞进江越嘴里,又把那颗小珠子放到江越手上:“你只有二十四小时恢复,郎九要用戒指了,不能再等。”
“大叔,”江越吃力地笑了笑,很费劲地抬起手在小láng的下巴上挠了挠,“你其实是阎王转世的吧。”

江越话是这么说,但从他醒过来到能下地吃东西,并且连吃了两套烧鹅饭一共只用了四个小时,之后他用一个小时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有了红晕,也不知道是恢复得快还是热气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