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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齐没有想到他不喜欢不想见的人,却对他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当夫人要求见见周骥为了他不惜掰倒这里的两大家族,这样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她向管家要求,管家却万分为难,说小齐少爷怕生,并且没有周骥的允许,外人都不得打扰。

凌芸可不是一个随便什么人都能敷衍的女人,她听了管家的话,仅仅是动了一下坐着的姿势,一双冷冽的眼睛轻轻扫了一下管家弯下腰的身体,管家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周骥有没有说,哪种人算是外人?除了他自己都是外人?还是,我这种人算是外人?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他对人的占有yù能够这样qiáng,已经不让外人见了吗?”凌芸声音温和却带着点讥讽,让管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不让见就算了,我在这里gān等着也难受,你带我在这里面转转吧!”凌芸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

管家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夫人在房子里参观。

“前两天周延来过了吧,这个孩子,他到他爸这里来,都不到我那里去看看,明明也不远,就两个小时的飞机而已。”凌芸像是不经意地感叹,却提醒着这个管家,她还是周骥的正房夫人呢,那些无论多么得周骥喜爱的小男宠都没有她来得有影响,都得靠边站。凌芸对于周骥的私生活并不感兴趣,只是,对于管家的怠慢让她有些压不住怒气而已。

管家只好诺诺答道,“周延少爷估计过两天就会去看夫人您,听说他到去旅行了,一路北上就会到纽约。”

凌芸询问了周延在这里时住的哪间房间,管家带着凌芸去看了,之后又走了一段,管家的目光多在一个房门上停了几次,凌芸便知道那间屋子估计就是周骥最近宠着的那个小男宠的房间,于是,漫不经心走了过去,随意询问道,“这间房是做什么的?”

管家有些忐忑,答道,“是客房!”

“开门我看看吧!今晚估计会在这里住,要是这间可以,我就住这间好了!”凌芸站在门边说道。

管家躬着身子有些为难,一时支吾回答,“您是夫人,当然,当然是住老爷的房间。”

“我都和周骥分居多少年了,现在哪里来的同chuáng共枕的和气,睡客房才是应当的。”凌芸这一句颇感慨,好像她还多么念着两人的夫妻qíng分,而只是周骥在外乱来辜负了她一样。

管家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凌芸的随身助理上前开门,发现门是锁着的,便做手势让管家用钥匙。

管家没有办法,只好说道,“小齐少爷已经住在里面了,这里有更好的客房,夫人住那里吧!”

凌芸做出被提起兴趣的样子,“这样,既然来了,就见见吧,毕竟是占有了我丈夫的心的人,我也应当看看是什么样的,才知道自己怎么就输了。”

凌芸的助理敲了门,林小齐愣了一下,起身过去开了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三个人,不由得瑟缩着向后退了一步,脸色有些发白。

“伯伯,有什么事qíng吗?”林小齐怯怯地向管家询问道。

“是夫人想见见你,你身体好些了吗,今天的药吃了没有?”管家问候着林小齐,并没有要将凌芸让进屋里去的意思。

 
听到对方是夫人,在这里,被叫夫人的人,很可能只会是周骥的结发妻子,周延的亲生母亲,林小齐抬头近距离望着凌芸,心里涩涩地不好受:他的母亲是周骥的qíng妇,他现在失了周骥儿子的身份又被人说成是周骥的小男宠,这种关系真是笑死人了。

凌芸从小就是个比男人还傲慢的人,嫁给周骥,当然是无法忍受周骥狂妄霸道的xing格的,当然,喜欢温柔顺从的女人的周骥也无法忍受她,在她给周骥生了一个儿子之后,她就要求到美国修养,周骥巴不得她离远点,请示了父母之后,就送她走了。

从此,两人就分居了。各过各的,互不gān扰,各自为政,周骥qíng妇一大堆,私生活混乱,凌芸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有自己的事业,除了周骥,她还为另一个男人生过一个女儿,周骥知道这事,也没有管过,反正,在周延没有在他面前叫这个女人妈的时候,他都想不起来这女人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凌芸这样qiáng势的女人怎能忍受这个管家对她的态度,轻咳了一声,对林小齐说道,“真是漂亮的孩子,生病了吗,要好好爱惜身体!”说着,还上前伸出手指要抬起林小齐的下巴。

林小齐反shexing地向后退了两步,避开了她修剪整齐做了漂亮指甲彩绘的手指。

凌芸进了房间,四处打量了一番,看到那架钢琴,感叹道,“你会弹钢琴,周延那小子就静不下心来学这些,我知道周骥也不喜欢这些,不过,倒是愿意装装风雅!”

凌芸说着就笑了,听得出来,她对周骥颇多不满,言辞里些微嘲讽。

林小齐蹙着眉头不说话。

现在,虽然知道这女人是周延哥哥的妈妈,但是,他讨厌这个女人。

“作为男孩子,这么害羞做什么,不过,你这样安安静静羞答答像个女孩儿,估计周骥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吧!也难怪……”凌芸轻笑着说着看向林小齐。

林小齐站在一边不答话,低着头看脚下。

凌芸坐在沙发上,将上面打开了覆着放的书拿起来,看了两眼,继续道,“你还学画吗?这画集可不是容易得到的东西!”看林小齐站着不动,又笑着拍了怕身边的沙发,“这是你的房间,怎么弄得你倒像客人了,过来坐吧,阿姨太凶了,你害怕呢?”

林小齐抬头看凌芸在翻那本画集,这画集是前段时间爸爸送给他的,林小齐从小对于物品的珍贵或者稀有都没有任何概念,因为他想要的,总是会送到他的手上,所以,他并不需要知道那些物品的珍贵稀有程度,也不会在乎它们得来有多么不容易。

此时听周骥的妻子摩挲着画集用带着嘲讽的语气说出来,他有些错愕,因为,他以为,这个阿姨说不定是在吃醋来着。

林小齐走过去坐在了凌芸旁边的一个沙发上,微微抬头瞥着凌芸摸着画集的手指,他担心这位阿姨的长指甲会在那画集上划上痕迹。

凌芸看到林小齐这小翼翼盯着她手中画集的眼神,就笑了,因为,他觉得这个孩子有的时候真是可爱的很,难怪周骥那个变态xing格的人能够喜欢上。


第二十四章 献祭


林小齐对着一个陌生贵妇人坐着,觉得特别局促,更何况这人还是爸爸的正正经经的妻子,心里就更加不好受。只希望这位阿姨别再翻弄他的画集,然后快些出去就好了。

不过,对方并不如他的意,依旧故我的说着些话,即使林小齐只是默默坐着一句也没有回答,对方依然能够说得尽兴。

过了一会儿,女佣给林小齐端了药上来让他喝,谁药吃多了都会厌烦,林小齐也是,他前段时间就发过火说不要吃药了,不过,周骥威胁他说,要是他不吃药,那么就不送他回去了。林小齐没有办法,只好按时吃药,但是,每次吃药都愁着一张脸。

平时他是吃药膳食补,这种西药,是因为他从绑架事件后就有了抑郁症,平时看着是好的,可是,一睡着就发梦,整晚的噩梦不断,不得已,周骥让医生开了这方面的药。

周骥心疼林小齐,在看到他吃这些药的时候最甚,所以,他才能这么快答应将林小齐送回去,因为他也希望林小齐回到长夏山庄后jīng神会变好,不要再靠这些药物维持。

林小齐蹙着眉头将药吃了。

凌芸看着这个孩子漂亮中带着淡淡忧伤的面孔,就特别怜爱,特别是在林小齐轻蹙眉头的时候,那种安静中所表现出来的楚楚可怜更甚,便更让人心生怜惜。此时,她也多少能够理解为什么周骥会对这个孩子不一般了,因为在这个孩子面前,周骥能够将他那大男子主义发挥到极致,凌芸这般想着,面上不自觉带了点讥诮。

佣人端了红茶和点心上来,凌芸动作随意优雅地开始品茶吃点心,林小齐面前同样放了一份,不过,他却不吃,只是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芸看着他就笑了,放下茶杯,问道,“周骥要回中国去了,是要带你一起过去吗?”

林小齐抬头看她,点了点头,小声答道,“嗯!”

“你原来是哪里人?还有家人吗?这样跟着周骥,他们没有意见?还是,你是别人送给周骥的礼物?”凌芸又问道。

林小齐听她问自己的身份,而且,明显带着的居高临下的歧视语气,听着就让人不舒服,林小齐蹙着眉头咬着唇不回答了。

“不说吗?不能让别人知道?”凌芸脸上的笑意始终没有下去,她的眼睛清亮中带着看透世事的dòng明一般让林小齐觉得害怕,他怕这个阿姨是不是知道了他和爸爸之间的秘密,这个阿姨到这里来到底是来做什么,难道是来拆撒自己和爸爸的吗?是啊,对方是爸爸名正言顺的妻子,现在自己却什么都不是,自己还有什么立场说话来要求自己的权利和地位呢!

林小齐蹙着的眉头更紧了,而且脸上显出痛苦之色。头痛开始袭击他的神经,让他眼前发黑,额头开始冒出细细虚汗来,呼吸也急促了。

凌芸发现了他的变化,便问道,“你怎么了?”

林小齐咬紧牙关不说话,嘴里虽然想发出痛吟,但是,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却不想示弱,于是,只是在那里坐着硬撑着,反正这种头痛过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第一次头痛发作的时候,他就去好好检查过了,医生只是说他忧思过重,所以,才犯头痛,只要他不要胡思乱想,放下忧虑,就能好起来。

凌芸起身过来看林小齐的qíng况,还没有碰到林小齐,房门就被“砰”一声狠狠推开了。周骥沉着脸站在门口,正看到凌芸要去接近林小齐,他气急败坏地隐怒出口,“凌芸,住手,你要做什么?”

凌芸看到周骥过来,略有些吃惊,没想到周骥这么快,而且还这么恰巧地回来了。

她看了低着头仿佛很痛苦的林小齐一眼,心里想着难道这是这小孩儿的苦ròu计,便露出一个讥嘲的笑意,直起身站到一边去,闲闲道,“你这宝贝好像犯病了,你快过来安慰安慰吧!我能做什么,这么个小孩儿,我难道带回去当儿子养?只是,我不像某人,自己的儿子还没养好呢,就这么惦记别人的儿子。”

凌芸从来就不是个会服输的人,特别是在周骥面前,从来都不甘下风,回了周骥这么一句,直让周骥脸沉得更厉害,眼里深黑地像个黑dòng,任何东西都能被卷进去摧毁一样。

他没有理会他这位结发妻子的挑衅之词,飞快走到林小齐身边,弯腰将林小齐的头抬起来,林小齐额头上已经冷汗淋漓,脸色惨白,呼吸急促,牙齿在下唇上咬出隐隐血迹来了。

周骥看到,便开始心疼,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痛,让他原来冷硬的面孔马上带上了心疼担忧的神色。对于林小齐的痛,他觉得总能以另一种方式报复在他自己身上,让他从来无法从里面得到赦免。

“怎么了,头痛犯了吗?”周骥摸了摸林小齐冰冷的脸和额头,心疼地温言询问。

林小齐有些迷离涣散的眼光在周骥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眉头皱得更紧了,却没有回答他的话,他讨厌这个女人,现在,在他病痛的时候,他也讨厌这个女人的丈夫。

周骥回头看了凌芸一眼,凌芸正面无表qíng地盯着他和林小齐两人。周骥也不想赶这个女人出去,便弯下腰将林小齐打横抱了起来,林小齐蜷缩成一团,虽然在心里怨恨爸爸,但是,对于爸爸的温暖怀抱,他从来无法拒绝,于是,将头轻轻靠在他怀里。

周骥将林小齐抱着出了门到自己房里去。

林小齐现在瘦得一把骨头,整个人九十斤都没有,周骥抱着这么轻的一个骨架子一般的孩子,就更加心疼林小齐了,更何况,林小齐现在还在犯病。

将林小齐放在chuáng上,脱了鞋子,盖上毯子,一边替林小齐擦了额上的冷汗,就给他轻揉起头上xué位来,并且吩咐进来的管家快让医生来,还让准备止痛的药。

林小齐咬着下唇,将想要出口的呻吟憋在喉咙里,实在是痛得厉害了,他翻转过身将头深深埋进枕头里。

周骥心痛地抚着他的头,安慰道,“医生一会儿就来了,一会儿就会好。”

林小齐不答话,只是将头埋在枕头上不断磨蹭,这样可以让他好受一些。

照顾林小齐的女佣琳达很快拿了止头痛的药来,林小齐却将头埋在枕头里不出来,周骥抚着他的头发耳朵劝道,“宝贝,乖,先吃药,吃了药就会好些!吃药好吗?”

林小齐却一味将头埋在枕头里不出声,他知道这个药吃多了是会伤脑子的,他不要吃,反正是痛,头痛比心痛好多了,他讨厌爸爸,讨厌他总是这样,一边让人受伤难受,一边又要做出这么温柔的姿态来哄劝。

“你养这个小孩儿还真用心!”站在门口的凌芸看到周骥这般温柔深qíng地哄劝着chuáng上的孩子吃药,特别是周骥脸上的担忧与怜惜,让她觉得特别刺眼,她原以为周骥这种人合该是没有心肠的,对待所有人都应该是那副冷硬的黑面孔,原来,他也可以摆出这般的深qíng担忧姿态,凌芸看着,就不由自主口出讥讽,她知道这样对自己没有好处,却管不住嘴地开始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