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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哼哈了半天问老太,你还记得我吗。老太吓一跳,然后拼命点头,说,记得记得,你一直到我这儿买烟,老顾客了。

以上就是我第一次到这老太这儿买烟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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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教室,看见里面的人纷纷点头哈腰的,找到一个有空的,问:你看见陈小露吗?我都忘了那人是谁,那人却记得我,不仅记得我,还记得我和陈小露的事情,于是大声说:陈小露去香港了。然后大帮人围过来,指点当年我不应该把陈小露追丢了,看她现在混得多好,都女强人了。

我问他们陈小露是什么时候去香港的。答案丰富多彩,但是有一点我肯定了,是在三年以前。所以我更加不明白那天在建国宾馆里看见的是谁。我得到了我要得到的东西以后就早退了。据说当天,由班长评选出的最有出息的两个人,一个是陈露,一个是陈小露,因为一个在澳大利亚,一个在香港,虽然都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而我们在场的,都留在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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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枪看见那个女人从拐角消失时,老枪又发感叹,说,上海女人啊。

我说,改天,你也去傍大款啊。

老枪说,好建议。

我们坐另一个电梯去楼下,找一个超市去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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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几个月以后,我得知陈小露从香港回到上海,看望她的家人。那时快要过春节了,我打电话到陈小露父母住的地方,彼此寒暄一下,问她干什么去了,她说做生意去了。然后肯定以为我是要向她借钱了,忙说,做得不好,亏了,还欠人家债呢。

然后陈小露的母亲叫她吃饭。一如小时候我打电话给她时的情景。

最后我问她,喂,陈小露啊,大概今年的十二月份不到一点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她先回答她妈说,哦,来了。然后对我说,在香港啊。

我说,是吗,那我在建国宾馆里看见一个和你很像的人。

陈小露笑笑,哦,是吗,真巧。我在香港弥敦道上也碰见过一个和你很像的人。

我说,哦。

陈小露然后急忙说,我要去吃饭了,以后大家保持联系。然后挂断电话。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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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枪住在宾馆里,本来打算到半夜再睡,充分利用。可是我们在大约九点不到的时候就倒下了,理由是,妈的太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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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上午十一点,我们退房出来,在附近找了一个茶坊,坐了下来,因为里面暖。我们坐到黄昏的时候,发挥了惊人毅力。我们从徐家汇走到长宁区,路过一个漂亮的建筑,那是一排很整齐的房屋,说不出是什么建筑风格,老枪说,这是个好地方,以后要住在里面。

当我们走近它的时候,发现房子前面还有人站岗。我们不由感叹里面肯定是个好地方,只有有身份的人才住里面,要不弄这么警卫森严的浪费。再走近一点我们彻底地失望,因为这个房子是一个消防队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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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爬了四层的楼梯以后到了我们蜗居的地方。里面值钱的东西有两台如果装WINDOWS98的话打开它要一天的破电脑,里面有一个很早的三国游戏。一个四倍速的光驱装在我的机器上,用来看各种盗版片子。这光驱被我们训练得神通广大,因为常年读盗版片的缘故,这东西只认识盗版的碟。一回我和老枪搞到一个正版的碟,结果半天没读出来。

另外我们还有一个手提的CD唱机。从它买来到现在好像从来没有休息过,除了换碟的时候。我们这里有六七张CD,一张是齐秦的精选,老枪爱听的。据说,齐秦的歌适合在上海听,可问题是,我们住的地方是上海吗?一张是校园名谣,当初看见这CD,没犹豫就买了,因为里面第一首歌是老狼的,叫《昨天今天》。以为这整盘CD就是老狼叶蓓沈庆这帮家伙拼的,边付钱的时候还边赞叹盗版的东西就是好,能把不是一个唱片公司的人凑一起。回来仔细一看,里面就老狼三首歌,《昨天今天》、《同桌的你》和《爱已成歌》。居然还有外婆的什么湾来着,老枪管那歌叫外婆的南泥湾。一张碟是披头士的精选,囊括了《LETITBE》,《YESTERDAY》,《THINKFORYOURSELF》等等等等,只缺一首《挪威的森林》,披头士的一辈子就在里面了。一张是肯尼基的SAXPHONE,里面一定有他的《回家》,这碟我听过无数次,好像吹来吹去是那曲调。老枪最爱听萨克斯,原因是,老枪想像那个人在吹那么大的一个家伙的时候,肯定很痛苦。一张是一个叫文章的家伙唱的歌。在一九九九年以前,我们所知道的是,文章只能用来发表,没想到还能唱歌。后来搞清楚,原来那家伙是专门翻唱别人东西的,因为他翻唱的歌里有很多我和老枪都十分喜欢,分开买太贵,正好有一家伙把那些歌唱一块去了,就买了下来,尽管声音差些。还有一张碟是属于老枪选购失误。那碟是在地铁站买的,当时广播里狂喊,列车马上就要进站,大家注意安全云云的,老枪一时心急,拿了一个达明一派的碟付了钱就跑,到了车上,怎么仔细端详,感觉总有些异样。大家研究很久,不得其解。最后老枪大叫,妈的,老子买了张VC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