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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那赶来的仙修便到了,君迟从这炼狱一般的战场看过去,只见一位一身青袍的修士飞遁而来,他头戴高冠,青袍严谨,面色肃然,他朝这个战场扫视了几眼之后,就飞跃到了宁封的前面,居然朝他行了一礼,“见过仙君。”

宁封道,“碧心,现在不是多礼之时,看到这个阵了吗,乃是一个五行束仙之阵的连环大阵,那三个已经发动的阵盘,你为本座护法,本座要将它们破掉。”


☆、第五卷

第十章

碧心真君应了之后,就看了君迟一眼,君迟不认识此人,不过从宁封对他的称呼,已经明白,这个男修,正是他妈妈的师傅,那他应该叫他什么?师祖?
但是自己是宁封的徒弟呀,他还对宁封很尊敬呢,自己叫他师祖,是不是把宁封的辈分也拉下来了。
君迟几乎要给一个对眼给他,但碧心真君很快就转过了头去。

他的手一抬,一条火红长鞭已经握在了他的手中,随即,他便朝着正护住那已经发动的五行束仙之阵的魔修们冲了过去。

那火红长鞭一震,就有数条火龙从那鞭影之中生出,带着龙腾虎啸之势,威猛非常,冲向那些魔修。

碧心真君乃是炼虚境修士,不过,比起一般炼虚境修士来,他在力量上更胜几筹。

那些魔修自不会引颈受死,已经各展神通,抵挡这些火龙,只是,这火龙带着至阳之力,正是那些魔修的克星。
不过数息,就有几个魔修被杀。

别的仙修们也飞快地加入了战斗,因那五行束仙之阵开启,周围湖水已经沸腾起来,血水带着腐蚀之力,不断窜向那些仙修,要将仙修们带入那血水之中。

魔修被杀得越来越少,有魔修已经有逃跑之心,便道,“不是说尊者很快就到吗,怎么现在还没有到。”
另外的魔修便道,“如果能够守住,待到尊者前来,我们便可以得到大笔赏赐,若是我们此时便逃跑,尊者知道,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应当如何选择,还不明白吗。”
“但我不想就这样送死。”
“在此处死,总比之后被尊者抓住祭炼入他的法宝好。”
因此种种,那些魔修即使遭到了仙修们的qiáng烈攻击,也并不退后。

已经开启了的五行束仙之阵,要比之前并未开启的阵法难破解得多。
宁封用那毛笔沾上自己的jīng血,又开始画符,君迟看他脸色越来越白,忧心不已,但他修为低下,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他只能用自己的身体载着宁封,让他可以站在他的背上。

这一个阵的解除,花费了更长时间。
随着宁封的剑意裹着符箓she入那阵盘之中,那阵盘发出的血红之光就闪烁了几下,慢慢地就越来越弱,最后完全消散。

这个阵势的解除,让另外两个被发动的阵势也弱了一些,可见这些阵势,有互相叠加的作用。
仙修们不少发出了欢呼,而碧心真君又护着宁封飞向了前方另一个阵势。

有碧心真君的加入,这个阵势被破除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宁封的剑意再一次挟裹着符箓打入了那阵盘之中,阵势再次被破。

而让那些魔修失望的是,在所有五行束仙之阵被破除完了之后,他们一直在等待的尊者并没有到来。

这十八个五行束仙之阵的小阵都被破除,周围湖面显出了它的本面目来。
湖中已无活物,被仙修和魔修之血染红一片。

碧心真君也是有些见识的,看了看内门便道,“仙君,这里面乃是最大的一个束仙之阵吧。在下虽看得出,却不知如何破除。”
宁封道,“现在也无它法,本座画出九张符箓,分九队修士,将符箓打在结界之上,攻击符箓所在位置,便能破除此阵。”

宁封已经亏了jīng血,但还是坐在君迟的背上继续画符箓,君迟没有再劝宁封,知道在这种qíng况下,劝也无用。

画这符箓极费心血,宁封画好之后,就将其中八张jiāo给了另外八队修士,最后一张给了碧心真君。

九队修士按照方位飞遁而去,随着碧心真君祭出符箓做了第一道攻击,其他修士也都有所感应,皆祭出了符箓,开始攻击符箓所在位置。
他们所见,他们所攻击的力量都被那符箓加成向那结界扩展开去,那结界便出现了颤抖之状。
这让大家信心倍增,开始不断将力量击到那符箓之上。

这些修士,在和魔修战斗之时,已经浑身浴血,有些受伤不轻,就没有谁是完好的,此时攻击力量自然大不到哪里去,那结界不断晃动,却并没有要崩溃的迹象。
修士们只好开始不断轮换着上前,一部分休息恢复真元,一部分便上前攻击,如此不断jiāo换,持续不断。

君迟没有化回人形,一直以鸟形载着宁封,但他也不断将朱雀之火击上那符箓所在,朱雀之火对付这束仙之阵事半功倍,而碧心真君攻击力非常高,他们这一个方位上,那结界晃动得最为厉害。

而在这巨阵之中的修士,都发现自己所在的阵势出现了变化,先是那些剑雨小了很多,渐渐地,那不断涌出怨灵的血河也开始gān涸。
阵中还剩下的修士只有数十了,死了一半。
但剩下的修士看到阵势在发生变化,便也多了信心。

随着外面不断地攻击,终于,那结界上出现了无数裂fèng,宁封拿出了一盒玄极天火,将其祭出,打向了前方的符箓,随着这火燃烧向那符箓,那结界轰然一声巨响,溃散了开来。

阵中之人只觉得天地开始崩塌,巨大的声响震动着他们的紫府识海,让人难以忍受。

那些能力高qiáng的大能,携带着修为稍低者飞上了高空,随即,天地变色,那剑雨天空散了开来,地上的血河也不见了踪影。
他们的视线里,出现了凌水门内门本该有的样子,下面是断垣残壁,但是,却没有任何一点生气,也看不到血迹,看不到任何一个修士。
就如同他们来晚了数万年,这里该消逝的一切,都已然消逝在了时光的洪流之中。

随着这阵势打开,外面的修士也涌了进来。
同门之间都开始互相问候,发现没死,有些过于激动,甚至拥抱着痛哭起来。

几个大能修士经过讨论,飞身而去,将这凌水门的内门四处查探了一番,发现果真无一人在,除了建筑倒塌了之外,找不到其他有修士存在过的痕迹。

宁封坐在君迟背上,和碧心真君一起,也进入了这内门之中。

林琼已经迎上前来,对宁封行礼道,“前辈,是你破除了这束仙之阵,不胜感激。”
宁封道,“这是本座当为之事。”
他的目光已经从林琼身上转到了这内门的状况上,林琼道,“我们进来,也只有一日时间,但这内门,就如经历了无数年一般,这种状况,我是闻所未闻。”

碧心真君看向宁封,道,“仙君,您认为呢。”
碧心真君的修为比不上林琼,不过林琼还是被他吸引了注意力,看了他一眼之后,很为他称呼宁封为“仙君”而诧异。
要说,除非仙人,敢得仙君二字者,非被人笑掉大牙不可。

宁封道,“看来他们只是用这五行束仙之阵来拖延时间,这里已经被十八炼狱中的功法祭炼过了,故而,这里形成了被时光冲刷过的迹象。”

这些大能仙修们听闻,就有人惊呼,“十八炼狱,是那魔道功法之中,被称为第一魔功的功法?!”
宁封道,“要当第一,倒不一定。但的确是最残忍的魔道功法了。”

有人已经在问,“凌水门已经如此模样,现在要怎么办?”
林琼道,“如今,咱们更要团结一处,先下手为qiáng。不然,下一个被这般灭门祭炼的宗门,还不知是哪一家。”

不少修士因为十分愤慨,便附和道,“对,先下手为qiáng。”

这凌水门已经被魔道的yīn气血水所污染,不能再作为仙修之地。
宁封怕此处污染他处,便又用那双生树净瓶将此地净化,只是,这次却比在昌蒲城花费的时间多很多,净化了七日才勉qiáng净化完毕。

君迟一直守着宁封在那高大数百丈的梧桐树顶上疗伤,宁封其实不算受伤,只是耗费了太多心血和jīng血以及真元。
除了君迟,碧心真君也在旁边为宁封护法,连林琼长老也没有离开,他在另一株梧桐树上打坐,如此行为,也算是对宁封表示感谢。

君迟看了看碧心真君,便化为了人形,过去对他行了大礼,“晚辈乃朱雀朱霄之子,见过师祖。”
碧心真君道,“你现在乃是仙君弟子,不必行此大礼。”
君迟道,“您为家母师尊,这是理所应当。”
碧心真君叹息了一声,道,“你母亲之死,本座因为生她之气,并没过于关注她的血符,她因怀有身孕,让她的血符并不能显出他的状况,但是,她出事时,那血符依然出现过变化,但我却不知。实乃吾之失职。受不住你的大礼。”

君迟略微诧异,道,“家母定然只是感激师祖您,决计不会有怪到师祖您身上的意思。”

碧心真君还是一副郁结难消的模样,君迟只好不再说这个话题,他将一枚储物戒拿了出来,递给碧心真君道,“师祖,这是家母的储物戒,说是只有您能解开上面的禁制。”

☆、第五卷

第十一章

碧心真君心qíng沉重地接过了那枚储物戒,拿在手里看了看,一时并没有将它上面的禁制解开。

君迟在只有这一枚储物戒之时,并没有觉得这枚储物戒有什么不同,之后又有了别的储物戒,他才发现,这一枚上面透出的隐隐符文,同别的并不一样。
这并不是一枚只开辟出了空间来的储物戒,上面还祭入了血符对打开这储物戒的人进行了限制。

碧心真君没有对那枚储物戒做任何事就归还给了君迟,君迟正诧异,他就握住了君迟的右手,然后从他自己的右手指尖滴出了一滴jīng血,以jīng血在空中画了一道符,然后将这个符按到了君迟的右手心里去。

君迟只感到一丝暖意随着那以jīng血画就的符进入了自己体内,他看向碧心真君,碧心真君道,“如此,你可以自己将那储物戒打开了。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我并不便查看。”

碧心真君说完,就转过了身,立在了宁封的身边。
君迟觉得碧心真君对他母亲的事,的确是过于敏感了,这大约已经是他的心结所在了吧。
但君迟实在不知道能够说什么话安慰他,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盘腿坐在一边,将神识探入了那储物戒之中查看里面的qíng况。

看了之后,君迟就在心里叹了口气。
看来他的母亲不愧是一只鸟,储物戒里收集了很多鸟毛,而且还有两件用朱雀毛织成的羽衣,为火红色,即使至今,依然带着朱雀的气息和灵光。
除了这羽衣外,还有不少灵石钱财,一些盒子里装着一些或者君迟见过、或者君迟没见过的材料资源,这些东西都放得非常齐整,一看即知。
还有一些,就是女人喜欢的东西了,各种漂亮的衣服和化妆品,还有不少首饰,也有一些法宝武器,但总之,法宝武器很少,不及那些衣服化妆品首饰的百分之一,看来只要是雌xing,不管是鸟,还是人,在这方面的投入都是很大的。

这些作为君迟母亲的遗物,君迟并没有去动,朝另一边看去,那里有两个专门的储物盒,其中一个里面装着一大盒玉简,君迟拿出两枚玉简出来略略看了看,一枚乃是奇物志,一枚乃是一部火属xing的功法,君迟看了看,发现完全没有五合天元仙法里关于火属xing这方面功法的优质,君迟又看了看另外几枚玉简,大多是火属xing方面的功法,看来,他母亲在专门收集这些。

除了这个储物盒,还有一个小的储物盒,君迟将它打开,发现里面是一枚黑色的椭圆形石头,石头上带着一种qiáng大又奇怪的力量。

君迟很是诧异,将这枚石头拿了出来。
刚拿出来,碧心真君就朝他这边看了过来,君迟被他吓了一跳,对碧心真君道,“师祖,这石头,有什么奇怪的吗?”
碧心真君已经闪到了他的身边来,从他的手里拿过了那枚石头。
碧心真君的眉头皱了一下,沉着脸道,“这是朱霄的储物戒里的?”

君迟完全不认识那石头,但是看碧心真君这幅模样,就知道那估计不是好东西,他说,“是一个专门的匣子里装着的。”
碧心真君拿着那枚石头,说,“把匣子让我看看。”
君迟赶紧将那匣子也拿了出来给碧心真君。
这匣子看着很普通,为木制,只是这木头当是十分难得的,散发着浅淡的让人心qíng放松的香气,厚重中带着金石之色。

碧心真君看了那匣子一眼,大约是觉得这匣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就还给了君迟,又专注地观察起那石头来。
君迟些许小心地问道,“师祖,这石头到底是什么?”

碧心真君叹了一声,还给了君迟,道,“恐怕是你父亲给你母亲的东西,既然斯人已逝,再在乎这些,也已无用,你是朱霄子嗣,拿着吧。”

碧心真君似乎想通了什么,他脸上的郁结似乎都在慢慢散开了。
君迟觉得莫名其妙,又问了一遍,“师祖,这到底是什么呀,你说得我迷迷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