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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笑说只是被他开门时不小心被门撞了一下,根本没事。这下陈曦才没说什么。

叶振没吃东西,也没待多久,他说他作为这里所有人的大哥理应他结账,然后去结帐后就把林仁带走了。

林景是这次才从他姐姐那里得知,原来他的堂兄和这位叶振在一起的时间至少是六年了,因为林琳到北京读书的时候,就是这位叶振开车带着林仁去火车站接的她。
两人在一起这样长的时间,林仁还在他面前说,不是太喜欢叶振,叶振对他也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以林景对爱qíng的纯真与执着,他真的有些闹不明白这两人为什么在不太喜欢对方的qíng况下纠缠这么久。

回宾馆的时候,林景在陈曦面前说起这个问题,陈曦握着他的手笑着道,“别人的爱qíng我们怎么说得准,说不定你堂哥他言不由衷呢。”
“他不是那种人。而且他不必要在我面前言不由衷。”林景道。
陈曦想想道,“那话也许他不是说给你听的,他是说给他自己听的,来劝解他自己也说不定。”

林景想了想,觉得陈曦的这种推测也许很正确。


第二十章出国准备

这一年注定不平静,国庆节的时候,林景给家里爷爷打电话,爷爷说他大伯得了肝癌,估计要活不了多久了。
这真是一件噩耗,林景向导师请了假想回去看看大伯。

当他赶回家,他大伯已经从县人民医院转走了。
说是转到北京去医治去了,从家里人的言语里,林景了解到是林仁回家来把他父亲转到北京去治病去了,跟着一起去的是他大伯母。
林仁毕竟没有因为一个男人而真的抛弃家里于不顾,林家的老人们总算是有些欣慰。

林景没有去北京,只从后来和爷爷的电话里知道,他大伯的病qíng得到了控制,治不治得好还另说,但至少不会马上死掉。
家里有人生病总是一件沉重的事qíng,林景心里很难过。

在那个冬天,林景大伯没有死,但是林景的二奶奶去世了,那个宠爱孙子到没边的老人离开了,林景回家去奔丧了两天,他看到憔悴的堂哥默默地跪在灵前,那个男人有陪着他。
毕竟是骨ròu亲qíng,即使父亲说出将他逐出家门的话,那样的话也是一时气话而已,只要是那一身骨血,拥有血脉的联系,就永远也无法把人逐出家门。

林景第二年就要准备出国的事宜了,其实没什么好准备的,甚至连办理签证他也没有花太大的力气,其他事qíng更是别人帮着处理。
林景要对付的只是家里的事qíng而已。

陈曦是早知道林景要出国去做他课题的后期的,而且读博士后阶段也一定是在国外。
陈曦此时早过了少年时代那种làng漫主义qíng结最重的时候,他不可能因为要时时刻刻和林景在一起就阻止林景的前途,而且林景出国并不是只关系他的前途,林景是个真正热爱他的课题,热爱他的事业,并且愿意和有志向要在此处做出一番成就来的人。
陈曦认为自己不仅不能拖林景的后腿,而且,他要成为林景走向高处的帮衬,他要给予他这孤寂路上以支撑,陪着他,支持他,让他无后顾之忧。
甚至,他有意愿给林景做金钱上的支撑,以后能够给予他的实验室和他的课题以资助。

这才是一个真正爱人做的事。
这已经成为陈曦心里最朴实的想法,抛弃了少年时代那浮华的成天粘腻与爱恋的渴求,成为一个能够给予爱人鼎力支持的大男人。

儿子要出国,林景父母从家里赶来看他。
在林景的劝解下,林景父母把那留着要给儿子买房结婚的钱在县城里买了房,然后还买了一个小小的门市,两夫妇再不出门打工了,每天开店卖水果和散烟饮料赚点钱过日子。
林景爷爷过惯了在山里的生活,不愿意到城里去住,所以他依然还住在老家的房子里。
林景的父母本要一起来看他的,但因为林景母亲舍不得店子关门,所以只得林景的父亲来了C城。
因为父亲前来,林景着实忙乱了一阵,和陈曦商量,他要搬回学校里去借助师兄的寝室,不然让家里发现他和一个男人同居,要说以前,他父亲说不定不会想到那方面去,但是出了林仁的问题,他们家的人现在对同xing恋敏感到了极点,肯定一看就会怀疑他和陈曦有问题。
陈曦舍不得林景受苦,毕竟即使是博士生宿舍,学校也没给配空调,此时天气已热,让林景在寝室里去受热,陈曦心疼他不已,怎么会让他去。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陈曦qiáng硬决定,林景就住在家里,陈曦先去宾馆里住几天。

因为家里的东西都好好收捡了,林景的父亲从家里带了些特产来,住在林景和陈曦的家里,他也觉得那房子太宽敞了,但是却没有怀疑林景是和一个男人同居的。
林景给出的答案是这房子是他师兄租的,他师兄先出国做课题去了,房子租期还没到,于是就让给林景住后面一段时间。

林景父亲想要给林景帮一些忙,但其实什么忙也帮不上,他也不知道林景到德国去,需要怎么做准备,只能叮嘱着让他多带点衣服。

父亲在C城待了两天,实在待不下去了,然后又急急忙忙地回了家。
林景和父母实在没什么共同语言,父亲在时,林景也只是带着他出门吃饭,然后又带他去商场给他和母亲买了两套衣服,然后又带他见了他导师,大家一起吃了顿饭,本应该林景掏钱,但最后却是他导师掏的钱付账。
他的导师在他父亲面前从各方各面夸奖了林景一顿,让林父脸上笑容不断,之后还一直在林景面前感叹他的导师人非常好,让林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以后要好好报答他。
林景一一应着,之后把他父亲送上了回家的汽车。

陈曦其实是想见林景的父亲的,但林景说还不是时候,他主要太害怕被他的父亲看出什么来了,所以,实在不敢答应陈曦说的,让陈曦作为他的朋友见见林父。
因为这件事,林景觉得挺对不起陈曦,当天晚上便亲自下厨做了几个陈曦喜欢吃的菜,晚上在chuáng上又很主动和热qíng。
因是周末,陈曦事qíng少,林景最近安排出国事宜实验也停下来了,所以两人都很闲,即使放纵一番也不会耽误事,而且,林景就要离开了,陈曦虽然理智上很支持他,但心里深深的不舍和满腔的浓浓爱恋却像洪水汹涌般在他的身心里冲撞,于是,一场qíng/事便真正是一场像是不愿意结束的欢/爱,要做到天荒地老才愿意罢休。

最开始林景还挺有jīng力和力气,跨坐在陈曦身上,尽挑逗之能事,在陈曦身上又亲又啃。
磨砂壁灯的盈盈暖光里,林景的身体就像是毫无瑕疵的白玉雕成,但却并非白玉的无qíng,他温润细腻柔软,手扶着陈曦的肩膀,脸颊绯红,两汪秋水一般的眸子含着满腔柔qíng,带着qíng/yù的灼热与迷离。
陈曦抚摸他光洁的背部,随着林景的动作微微喘息,但最终实在对林景这无力气的磨蹭而忍无可忍,将林景抱着,把他压在了身下。
林景身体是不允许多来几次的,所以每次前/戏的抚慰总会很久,林景喜欢被陈曦亲吻和抚摸,在□的时而温柔到让人如同沉迷于美梦,时而激烈到要尖叫出声的掌控里,林景能够感受到全部的陈曦,感受到他的爱,还有他对他的疼惜。

林景最后整个身体都是虚软的,完全没有力气,他和陈曦身上都是一层汗,他向陈曦挪了一下手将陈曦的手臂抓住,刚刚用过度的嗓子此时声音嘶哑无力,“陈曦,洗澡。”

陈曦俯身在他脸上又亲了几下,用毯子把他的身体盖起来,然后又搂着林景摸了一阵他的头发和后颈,亲吻他的耳朵和脖颈,鼻腔里全是林景身上的微带甜香的味道,这种体香,即使是女人里也很少有,也许林景真的是山里的jīng灵,所以,才能够在二十五岁的时候身体还带有这种味道。

陈曦抱着林景泡澡,林景在水的dàng漾抚摸下又有了些jīng神,又在陈曦身上作怪,拿手在他身上不断抚摸,亲他的耳朵和肩膀,靠在他的身上发出低低的叹息,说出的话却是,“陈曦,我还想要你,再做一次好不好!”

陈曦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有问题听错了,但林景那真正带着期待又因为羞赧而晕红的脸颊说明一切都是真的。

再在浴缸里放纵之后,林景就真的彻底瘫下去了,被陈曦抱上chuáng的时候几无意识,然后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两人相拥而眠,也没调闹钟,不知道睡了多久,两人是被房门传来的咚咚咚的敲门声给惊醒的。
林景动了动身体,睁开眼来,身体的不适让他微微蹙了眉头。
陈曦也醒来了,他在林景额头上亲了一下,道,“我去看看是谁。”
他起身在衣柜抽屉里拿出内裤穿上,然后就随意披上薄款睡袍,出卧室之后将卧室门又拉上。
林景光溜着身子在丝棉的柔软chuáng单上动了动,又把身上的毯子往上扯了扯,将大半张脸盖住,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昨晚实在消耗太多力气,他到现在的感觉都还只是酸软,困,被摩擦过度的地方隐隐泛着疼痛。

陈曦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陌生的一大叔一大婶。
他疑惑了一下,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那两人也愣住了,大婶拉扯了一下大叔,问道,“你记住错了没有哟!”
那大叔道,“没记错,就是这里。不过,人怎么不对呢。”
陈曦这时候已经略微有些反应过来了,虽然这两人的口音和林景老家的口音并不是太相像,但是,从他们的话来推测,他们莫不是来找林景的,从这位女子的长相上看,和林景的确有几分相似,陈曦心里咯噔一声,他们是林景的父母?

陈曦虽然去过林景家里好些次,但这还真正是他第一次见到林景的父母,他的岳父母。


第二十一章面对

当陈曦得出这是林景父母的结论,他的脑子里转了很多想法,其实他不想让林景为难,也许可以用别的理由搪塞住,例如,说自己是林景的师兄,突然回来这房子里住了,林景回宿舍住去了。
然后在自己的一番引导下,磨磨蹭蹭带两位去学校宿舍,林景慌慌忙忙赶紧去借用他师兄的宿舍,这样的话,是可以搪塞过去的。

但是,这一瞬间,他不想这么gān了。
林景时常忧虑伤心的脸浮现在他面前来,林景的所有烦恼都来自于担心其父母不能够接受两人在一起。
陈曦想,让林景这样慢慢地煎熬着,还不如就让bào风雨彻底地来了,被bào风雨鞭打一顿,总有风平làng静,雨霁云开的时候。

林妈妈和林爸爸会这么早跑到这里来,原因还要从林爸爸回到家后说起。
林爸爸将在C城所待两天的事qíng对林妈妈说了,然后被林妈妈狠狠训斥了一顿,林妈妈认为他这样来C城除了让儿子陪了他两天,给儿子造成了麻烦之外,还起了任何一点好的作用吗?
而且,林妈妈也想通了,多赚这点水果摊的钱,再怎么也没有去见要出国的儿子重要,所以,这天早上,没开水果摊,他和林爸爸又坐车从县城往C城来了。

林爸爸信誓旦旦说自己记得林景住处,但两人找来,来开门的却是一个长相俊帅高大挺拔的后生,不是他家的儿子。
再说,此时已经接近午时,他们儿子说不定已经没在家了。

于是,林妈妈和林爸爸唧唧咕咕说了几句,就用夹生普通话对开门的陈曦道了歉,“对不住,我们估计找错地方了。”
他们知道城市里不像小地方那样,熟悉到知道周围邻居的祖宗八代,在城市里,也许对门的人都叫不出名字来,所以他们也没有要问这位后生知不知道他们儿子住哪里的问题。
林景父亲把手机掏了出来,拨了林景的电话。
林景昨晚手机放客厅桌上没拿进卧室里,这边林景父亲刚拨电话,客厅里林景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本来两人要走了,但林景母亲一下就反应过来了,拉住林景的爸爸,然后看着正准备关门的陈曦道,“林景是住这里的吗?”

陈曦此时是处在矛盾里,林妈妈这样问,陈曦点了一下头,“是的。请问你们是?”
林妈妈脸色微微变了,抬起头,还能够看到陈曦略微宽松的睡袍没有遮住的颈项肩膀处的吻痕呢,她那一刻手几乎是颤抖地扶住了那扇门,道,“我们是他爸爸妈妈,你是谁?你怎么住在他的房子里。”

陈曦礼貌又周到地把两位老人让进屋里来,道,“叔叔阿姨先坐,不知道你们这么早来,吃了早饭没有,若是没吃,我就叫一下外卖。”

林妈妈和林爸爸坐在沙发上,因为现在qíng况不明,他们即使隐隐有猜测也不敢贸然行动,说不定这个年轻人只是林景的好友,借了他的房子住,然后林景住别处去了呢。反正林景住的这个房子不也是借的他师兄的吗?

“不用了,过会儿吃午饭就行。不用客气!”林妈妈回答陈曦道。

陈曦说道,“我叫陈曦,和林景认识有十年了。还曾经去过你家做客过几次,只是以前没有见到叔叔阿姨你们。我先进屋换个衣服再出来,抱歉。”

陈曦从饮水机里接了水放在两位老人面前,又将放在柜子上的装着水果和ròugān的果盘放到两人面前,然后进卧室里去了。

林妈妈和林爸爸坐在那里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担忧和压抑的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