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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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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玉娇遇害的时间是3月13号,周五晚上。遗体被发现则是16号上午,也就是周一。”花崇问:“她失踪的3天里,您和您夫人都没有察觉到异常?”

徐强盛难掩悲痛,“玉娇周末几乎不会与我们联系。她有她自己的事,我和她母亲早就习惯了。”

曲值手中的笔一顿,疑惑地看了花崇一眼。

显然,花崇也从这句话里听出些许蹊跷,“徐玉娇与家里关系不睦?”

“不不不,你误会了,她和我们关系很好,尤其亲她母亲。”徐强盛道:“工作日的晚上她经常回来陪我们吃饭,但周末是她自己的时间,在这一点上,我和她母亲都很尊重她。”

“那您知道徐玉娇周五晚上到周日晚上一般怎么过吗?”

“知道,她回家吃晚饭时会跟我们说。”徐强盛点着手指,“短途自驾游、和朋友逛街购物、宅在家里看书。”

“自驾游?她的车……”

“是一辆路虎,我给她买的。她平时上下班不开,都是搭地铁,只有出去自驾游时才开。”

“一个人旅游还是和朋友一起?您知道她在新洛银行里关系要好的同事都有谁吗?”

“这……”徐强盛迟疑了一会儿,似乎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花崇提醒道:“您的回答对我们侦破案件非常重要。”

“抱歉。”徐强盛叹气,“玉娇和银行同事的关系都不错,从来没有和谁起过争执,但是要说关系要好的同事,其实,其实一个也没有。她大学是在外地念的,要好的同学都不在这边,工作之后她老跟她母亲说,单位没有与她志同道合的人。”

“志同道合是指?”

徐强盛面露难色,“她看上去和谁都合得来,其实还是有些孤僻,挺大个人了,还热衷打游戏。”

曲值小声道:“原来和我一样是个隐***宅。”

花崇说:“所以她都是一个人出去自驾游?”

“是的。”

“那她有男友吗?”

徐强盛面露惊色,几秒后平静下来,沉沉地摇头:“没有的。”

“你们并未住在一起。”花崇说:“有没有可能是她有,你们却不知道?”

“不会。玉娇有什么事从来不会瞒着我们。如果有男友,她就算不告诉我,也会告诉她母亲。”

问询室静下来,花崇打量着徐强盛,旋即话锋一转,“刚才我们在徐玉娇的同事处了解到一件事——她每年出国旅游的次数不少,光是去年一年,就去了尼泊尔、印度、巴基斯坦、希腊,今年春节还去了俄罗斯。而您也说她周末经常自驾游。徐玉娇很喜欢旅游?这算她闲暇时的爱好之一?”

徐强盛神情有一瞬的不自然,“是,是,她从小就喜欢旅游。”

说完又刻意强调道:“但她每次旅行都跟银行请过假,钱也是花我们自己家的,绝对不是公款旅游。”

花崇点头,又问:“关于可能伤害她的人,您有没有什么头绪?”

徐强盛的目光顿时黯淡下来,右拳狠狠砸在额头上,“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和她母亲把她捧在手心里养大,她想要什么,我们都给她,唯独忘了教她保护好自己。刚上大学时,她一个人去了西藏,徒步到墨脱,后来胆子越来越大,说什么一路上都有好心人帮她,让我们别担心。我后悔啊,如果当年我就好好跟她讲理,让她明白这个社会的恶,说不定现在她就不会被恶人所害。她今年才28岁,我和她母亲只有她这一个女儿……”

离开问询室,花崇点了根烟靠在露台的栏杆上。

他刚脱掉制服,一身烟灰色衬衣加休闲裤,夹着烟的手指上生着薄茧,肩膀放松地垂着,衬衣下摆顺着腰线收入裤沿,身形修颀,乍看有些懒散。

“这家人挺怪的。”曲值跟花崇要了根烟,却别在耳后没抽,“说他们亲密吧,女儿丢了三天,当父母的居然不知道。住在同一个城市的话,别家的儿女周末好歹会回父母家打一趟,徐玉娇呢,一到周末就闹失踪。可说他们不亲密吧,徐强盛的情绪又不像是装的。而且银行客户经理的薪酬与业绩挂钩,徐玉娇三天两头请假,哪有什么业绩,看着风光,但收入不高,平时的开销都由徐强盛夫妇供着。”

花崇没接他的茬,“徐玉娇喜欢旅游,你说她是偏重人文历史,还是偏重自然风光?”

曲值一愣,“这和案子有联系吗?”

“我猜是人文历史。”花崇碾了碾烟头,“走,通知痕检科,去她家里看看。”

徐玉娇位于悦舞小区的住处是一套小洋房,上下两层,外面还有一个不大的花园。痕检师将小洋房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家里非常干净,连一个陌生脚印都没有。花崇没进屋,和曲值去找物管调监控录像。

小区的监控号称全覆盖,7个摄像头显示徐玉娇在13号早晨7点52分离开小区,之后再未回来,小洋房也没有其他人进出过。

视频上的徐玉娇穿的正是遇害时的衣服,肩上挎了一个coach包,而这个包并未出现在遗体附近。

凶手拿走了包、现金、手机等物,却将银行卡与徐玉娇的身份证留在现场。

这也正是分局一早就能确定徐玉娇身份的原因。

亦是花崇与徐戡讨论过的疑点。

“劫财劫色。”曲值说,“这凶手的反侦查意识还挺强,到现在也没把包拿去二手奢侈品店销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