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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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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起来,“怎么?”

“花队,你在哪?什么时候回来?”

“马上就到,发生什么事了,语气这么急。”

柳至秦道:“我发现那个给唐苏寄北邙山明信片的人了。”

“这就是‘一颗芹菜’的微博?”花崇迅速赶回市局,路上走得太急,出了些汗,此时已经脱掉外套,衬衣的衣袖挽到了手肘。

显示屏上,是一个头像全黑,名字为“hqudyxkfmkaidhe”的用户主页,其关注、粉丝、发博数均显示为零,背景为初始默认背景,看不出任何数据。

“怎么找到这个微博?”花崇问。

“唐苏经常用她书房那台笔记本电脑访问这个主页,上面的痕迹很容易提取。”柳至秦在键盘上敲击数下,一串代码在显示屏上闪过,“平均每周一次,只去看一看,不留言,也不发送私信,最后一次访问是去年12月31号。h——我们暂且叫这个用户为h——注册的时间是7年前,清空微博的事件发生在4年前。”

“4年前?具体什么时候?”花崇警惕起来,“一颗芹菜”的北邙山明信片正是4年前寄给唐苏,而唐苏目前的微博则注册于4年前的12月。

“彻底清空是9月23号。不过之前陆陆续续也删了不少关注和微博。但即便在后台删除,上网痕迹也无法完全抹除,我暂时还无法大规模复原,不过在已删除的私信里,找到了一个用户发送的收信地址。你看,就是这一条。”

“函省洛城市明洛区栖山居C区9栋,这不是唐苏的家吗?”

“对,结合私信里的其他对话,我可以确定,这个叫‘海潮骤逝’的用户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唐苏以前的微博号。”柳至秦说:“这条含有地址的私信发送时间是4年前的5月19日,而明信片上的邮戳时间是5月23日。所以这一定是h在微博询问哪些人需要明信片时,唐苏发过去的。”

花崇沉思数秒,“我看看‘海潮骤逝’的主页。”

“在这里。”柳至秦敲着键盘,“我已经去看过了,她微博发得不少,最后一条发自4年前的12月2号,9天之后,她就注册了新号。”

“为什么要换号?”花崇走了两步,“h在9月清空微博,唐苏12月注册新号,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可能单单是忘记用户名和密码了。她在新号的某一条评论里说,自己以前有个号,一直是自动登录,后来换了设备,就死活登不上了。4年前还没有实行实名制,如果单是忘记密码还好,连注册邮箱也一并忘记的话,那确实不太好找回。”

花崇回到桌边,单手撑在桌沿,“没有实名制,是不是就没有办法确定这个h在现实中的身份。”

“确实如此,不过我已经锁定了‘他’当年的登录ip。”

花崇眼前一亮,“在哪里?”

“就在洛城。”柳至秦笑了笑,“再具体一点,在洛城市富康区道桥路。”

“花队,制作这张明信片的厂家找到了!”李训急匆匆地从痕检科跑来,进门时险些与张贸迎头相撞。

“慢着些训哥。”张贸扶了他一把,“高兴成这样,中彩票了?”

“去去去!花队呢?”李训急不可耐。

“跟小柳哥在隔壁会议室聊案……”

李训拔腿就跑,“砰砰砰”砸着会议室的门,兴奋至极,“花队!花队!花……”

门从里面打开,花崇站在门边,亦很是激动,刚才柳至秦的发现让他吃了一颗定心丸——网络这条路没有走错!

“花队,你看!”李训一把将报告塞进花崇怀里,“制作明信片的厂家找到了!就是这家!‘一颗芹菜’没在网上寻找定制卖家,她是在当地找的小作坊!”

花崇翻阅着报告,看得非常仔细。痕迹鉴定是一门枯燥而有趣,且必不可少的技术,专业的痕检师能通过一张明信片的用纸、油墨、裁剪等细节确定出自什么机器,找到制作这种机器的厂家,再从销售记录中找到下家,最后锁定是哪一家印刷工作室。

翻到报告的最后一页,花崇的手顿住了,眼中的光一缩,“这张照片是……”

“是印制这张明信片的工作室提供的!照片里的这个人是不是就是那天我们在东里巷遇见的女人?”

闻言,柳至秦也赶了过来。

照片是传真打印的,不太清晰,但已足够判断正是孟小琴本人。

花崇既兴奋又不解,“她怎么会拍这种照片?”

照片里的孟小琴比现在看上去青涩,一身户外装,剪着短发,没有化妆,对着镜头抿唇而笑,眼中的欣喜难以掩饰。她像拿扇子一样捧着十来张印好的明信片,旁边站了三名笑得开怀的年轻人。

“他们是这个小作坊的老板,刚毕业的大学生,历史爱好者。”李训说:“4年前,他们看中了北邙山的旅游潜力,合伙在北邙山脚下的头山镇开了一家类似慢速邮局的小店,卖自制纪念品、饮品,也接受客人定制。这人说……”

李训指了指照片中左边第一位男子,“他说,她是最早光临他们小店的顾客之一,所以取货那天,大家一起和做好的明信片合了照。”

“但她为什么没有在这个店寄明信片?”柳至秦问:“如果是从这家店寄出,明信片上应该有这家店的地址。”

“这我就不清楚了。”李训说。